莫拉尔带着人跑走了，即便是教堂那边传来了巨大响动，他也没有回头的意思。
事情总归会结束。
海洛伊丝的事情先放在一边，很显然她也是被什么人利用了，利用了她渴望活下去的心，所以才让避世许久的歌诗德家族，掺和了进来。
现在都已经暴露，和吸血鬼牵连上关系的家族，只会面临全员问罪砍头的地步。
不得不承认，这辈子歌诗德家族的覆灭，比以往快了许多，若是不做这件事，说不准还能活得更长一点。
被永恒的生命蒙蔽了双眼。
莫拉尔现在才想起来歌诗德家族是谁什么，那个时候覆灭的着实太快，在加上是个并不出名的贵族，问不到名字。
他只记得那一天，喝到的味道奇怪的茶和对面高瘦脸色苍白的男人脸上，眼里对自己希冀的光芒。
把趁乱把海洛伊丝留在钟楼，才是最正确的选择，接下来等待狼群的到来就好了，无论如何，他们都能逃出生天。
他们很快停了下来，在一处花园里休息，这里离关着尤里卡的地牢极近，想必看见的狼的时候，也意味着尤里卡也会重见天日。
“你怎么做到的。”拉恩跑得气喘吁吁，但也仍旧没忘记问出这句话，他坐在椅子上，眼神依旧清明。
莫拉尔没听明白：“什么？”
安德莉娅碰触了一朵最为鲜亮明媚的花朵，笑着转过脸：“他是在问你怎么杀死艾米丽的，正好我也想知道呢，能和我说说吗。”
已经瘫倒在地上大口喘气的盖乌斯满脸困惑，下意识道：“艾米丽是谁。”
“你一边玩着去吧。”埃德珈踢了一脚盖乌斯，随即一脸谄媚地看向安德莉娅，“我知道就行。”
莫拉尔眨了一下眼：“原来是问这个啊，这又不是什么多难的事情，你们也能做到。”
拉恩闻言不由地皱眉：“你什么意思，以她的实力来讲，你应该对她无从下手的，她可是艾米丽啊。”
“所以我用了规则啊。”莫拉尔笑容淡淡，“她似乎都忘记了，以她现有的身份来讲，勉强是算我的仆从，即便她效命于伯爵夫人伊莎贝拉。”
“规则可不是什么灵活变动的存在，它只会处理有没有谁违反，包括外来的仆从，她大意了。”
“所以她对我下手的那一刻就遭到了规则的惩罚，即便对我来讲是丁点皮肉伤，对于她而言也是致命伤。”
“拉恩，你也可以这么做，把一直在你身边的艾莉丝杀死也无妨，反正你也摸不透她。”
拉恩愣怔地退了一步，随即坚定地摇了摇头：“我还有我的盘算，还没到她死的时候。”
莫拉尔对拉恩怎么想的，并不感兴趣，他只是厌厌地嗯了一声。
盖乌斯听得一头雾水：“谁告诉我艾米丽是谁。”
埃德珈叹口气：“是伯爵夫人旁的侍女，你应该见过的，就是浑身气度跟贵族小姐似的女仆。”
等待的时间总是让人心焦。
……
慕勒从来心情没有那么好过，让尤里卡恶心一回，是如此让人心生愉悦，他也第一次看见那个尤里卡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怎么自己没有早一点发现呢。
现在只要找到莫拉尔，把所有的一切告诉他，什么就都结束了。
“慕勒。”在离开地牢的那一刻，狄生的声音又再度响起，已经不复以往的清晰，但还是能听出来惊诧的语气，“你怎么没有杀死尤里卡，你在做什么。”
“杀死尤里卡，是妙佩森想做的事情，又不是我想要的。”慕勒现在整个人状态都很不对劲，情绪高昂，“我想要的是莫拉尔，不觉得很有意思吗，在看见他的一眼，整个人都会沸腾起来，活着才有感觉。”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尤里卡会攥着他不放手了，他实在是太不可控，每每都会做出出乎意料的选择，我以前居然还想控制住莫拉尔，真是傻，那样就没意思了。”
狄生不理解慕勒此时的狂热，它已经不再是人了：“……可现在对你的最优选是，把男主取而代之，接下来可没有机会了，不会再有了机会了，。”
“无所谓，都无所谓。”慕勒已经不想再和狄生说话了，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就那样，朝着莫拉尔的方向跑去。
莫拉尔还在静候佳音，就看见匆忙而来的慕勒，他眼中划过一丝讶然：“我还以为他是去地牢找诺尔兹的，怎么没事。”
慕勒明显是冲着他们过来的，其余人下意识拔出武器，就随时准备迎击慕勒。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慕勒居然直接丢掉了手中的剑，一路小跑到他们面前，脸上带着亢奋到狂热的神情。
“怎么了殿下。”莫拉尔也搞不明白状况，但既然慕勒不是要对他们下手，那也无妨，多几句话而已。
慕勒手上弹出一个玻璃瓶，用指头夹住，想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莫拉尔顿觉不妙，转身就想跑，可慕勒却轻轻道了一句：“不要动。”
他话音刚落，所有人忽然僵在了原地，动弹不得，只剩下眼珠还能转动，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莫拉尔就在这种不能动的情况下，被慕勒强硬着灌下了一瓶有种奇怪味道的液体。
在那一个瞬间，身体又能动弹了。
“莫拉尔。”慕勒又热切般地握住了莫拉尔的手，他手上还沾着自己滑腻的血，脸上是说不出来的愉悦表情，“我来找你了，我怎么现在才想明白呢，我对以前对你做过的不好的事情很是抱歉，向你道歉。”
“你会原谅我吗。”
莫拉尔猛得咳嗽了起来，他是被灌下去的，连吞咽反应都没有，就踉跄着喝了下去，呛了不少水，晶亮的眼泪就在眼眶附近打转。
“你给我喝了什么。”莫拉尔费力挣扎着，试图让慕勒放开自己，但似乎都是无用功。
慕勒垂下眼，姿态说不出来的无辜：“我和尤里卡，你会选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