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渣,活在世界上也是浪费空气,就应该将他们大卸八块,扔到海里去喂鱼!”
孟瑜还是觉得不够解气,她继续发泄道:“仗着胯下那根豆芽菜,就为所欲为,在他们死之前,最好让他们体验一回当太监的感觉!”
气死了!气死了!
真是好久没有这么生气了!
周怀瑾倒是淡定多了。
他略有深意的看向初月,“那只女鬼在你那?”
这句话,他的语气充满了笃定。
孟瑜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什么意思?”她问。
周怀瑾难得没有给她解惑。
初月如实道:“昨晚在,今天早上它就离开了。我今日来这里跟你们说这个故事的目的,是希望这件事你们不要插手。”
她抿了下唇,“这是他们欠下的债。”
周怀瑾皮笑肉不笑:“我若不答应呢?”
“那我只能尽力去阻止你。”
“人间自有审判,人民警察自然会秉公处理,你何须插手此事?”
“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是他们杀的人,你觉得迟来的正义,会到吗?”
答案是,不会。
警察不可能单凭他们一面之词,给雷大同、陈钢、陈皮三人定罪。
最终的结果是,因为杀人藏尸的证据不足,他们会被当庭释放。
而廖芬芳也只能承受着不白之冤死去。
它的灵魂,永远得不到慰藉。
周怀瑾目光沉沉:“你可曾考虑过,它杀人的后果?”
她想过啊。
她也问了,廖芬芳唯一的心愿便是报仇雪恨,哪怕永世不入轮回,哪怕留在十八层地狱,甚至灰飞烟灭,它也不后悔。
人各有志,鬼亦如此,没什么好劝的。
初月不懂什么得饶人处且饶人,什么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的大道理。
她的想法很简单,血债就要血偿,杀人就要偿命。
那三个人该死。
况且,他们已经多活了二十多年,他们该去为当年的事情,赎罪了。
这一场谈话,最终不欢而散。
周怀瑾身为道士,捉鬼驱邪,降妖除魔,是他们的职责。
哪怕雷大同罪大恶极,他也不能见死不救。
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给他们下一道倒霉符,后半生,他们都不会过得很轻松。
……
自从得知陈皮死后的消息,陈钢惶惶不可度日。
那只女鬼迟早就找上他的,这些天,他斥巨资买了不好驱邪的宝贝。
便是在家里供奉起了钟馗。
还请了不少佛像坐镇。
脖子上也佩戴了玉佛,手腕上,也带了一串佛珠。
他老婆不知其中内幕,他们的条件本来也不太好,两个人都是工厂流水线的员工,一个月辛辛苦苦,省吃俭用,也攒不了多少钱。
况且还有孩子,开销很大,好不容易攒了一点钱,他全给霍霍了。
陈钢老婆越想越气:“陈钢你有病啊!我们好不容易攒了一笔钱,你差不多全花了,接下来的日子我们要怎么过?老大在上学,小的还在吃奶粉,家里还有两个老人,要是他们突然生病,我们怎么办?出去喝西北风吗?”
“你把这些东西去给我退了!”
陈钢自然不会退,比起那些身外物,他的命才是最值钱的。
“行,不退是吧,不退我们就离婚!”
陈钢早就受够她了,很不耐烦道:“离就离!”
这下,他老婆直接炸了,跟他大吵了一架后,抱着孩子回了娘家。
她一走,陈钢变本加厉,又买了不少符纸,客厅、洗手间、卧室、厨房,阳台……
只要他去的地方,都被他贴上了符纸。
“陈钢,今天梦梦过生日,我们去唱K,来不来?”
梦梦是他们流水线上的美女,陈钢的年纪都可以做她的爹了,男人嘛,不管多大年纪,都喜欢青春靓丽的小姑娘。
陈钢也不例外。
他很爽快的答应了。
梦梦生日那天,陈钢被灌了不少酒。
梦梦一眼就看上了他手腕上的佛珠,“哇,陈哥你这佛珠在哪买的?怪好看的。”
陈钢酒精上头,所以很是大方的将佛珠退了下来,送给了梦梦。
梦梦很高兴,迫不及待的将佛珠戴在了手腕上。
她爱不释手,当即便端起酒杯敬酒。
散场时,陈钢已经有七分醉了。
他的同事,跟他的情况差不多。
几个人互相扶着,往厂区的方向走。
陈钢中途尿急,直接走向了还在施工的建筑场地。
他本来尿得好好的,一只惨白的手,突然从地下伸了出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腕。
陈钢大惊失色,他惊叫着跳了起来,原本七分醉意的他,瞬间清醒了过来。
他连裤子的拉链都来不及拉,转身就跑。
可没跑几步。一根钢管,从天而降,直接给他来了一个透心凉。
“大同,陈钢死了。”
雷大同接到电话时,差点一个不稳,从轮椅上摔下去。
陈皮死了,现在陈钢也死了。
那只女鬼果然来找他们报仇了。
那下一个死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是他了。
雷大同后脊发凉。
这会更是彻底坐不住了。
在老婆上班后,他便自己滑着轮椅来到了周怀瑾住的酒店。
很快,他就被请了过去。
一进门,他不顾负伤的腿,直接就给周怀瑾跪下了。
“大师,大师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钱不是问题,你只管开价,不管多少,我都答应!”
只要能够活着,一切都不是问题。
周怀瑾没做声,孟瑜却是忍不住了:“我且问你,你可认识廖芬芳?”
初月离开时,孟瑜找她要了那只女鬼的名字。
雷大同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身体不受控制的抖了下,却还是嘴硬的否认了。
就算他们知道了廖芬芳又如何?
反正他不会承认,万一他们录音了,自己可就真的要面临牢狱之灾了。
他才没那么蠢。
“你还想着骗我们呢?我们都知道了,那只女鬼之所以缠着你们不放,是因为你们这些禽兽不如的东西,杀了她!”
雷大同本想继续否认,转念一想,当年的事情,知道的也就只有他们三个人。
现在另外两个已经死了,真相如何,只有他自己知道。
只要他把所有的事情,推到他们二人身上,就算他们录音,自己也不怕。
顶多算一个包庇罪。
如此一想,他的脊梁骨都硬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