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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湖水漾起层层波纹,似是女子走动时摆动的纱裙,九天之月映湖面,像极了纱裙中那明亮璀璨的东珠。

美人也偏爱美人,一阵风过,风似成了发,拂过祈南言的脸颊。

祈南白见状,上手替他整理了一下,随后又替自家弟弟拢了拢大氅,冷质的嗓音,带着一丝丝柔和,“我这次前来还为你带了一份礼物,之后你肯定能用的上。”

祈南言刚想问是什么礼物,身后便传来一道寒凉的嗓音。

“你们在干什么?”

兄弟俩同时转头,莫慕辞身着黑衣,似要与夜色融为一体,而脸色,比那高空月色还要冷上三分。

像是被入侵领地的野兽,散发着迫人的气势,眼神直勾勾盯着两人,准确来讲,主要盯着祈南白。

看着面色不虞的莫慕辞,祈南白没有丝毫尴尬,反觉得新奇。

思绪不由回到第一世,那时候他因为阿宿的原因进入李家,当时这小天君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盯着他,眼中满是防备。

不知为何,面对同样的状况,祈南白心中恶向胆边生,对莫慕辞回以挑衅。

只是他话还没出口,他的好弟弟就率先起身走到了莫慕辞身边。

面带笑容,神色如常,一点都没有被抓到与敌国皇后单独相处,甚至还相谈甚欢,可能会被判定为通敌的紧张之色。

莫慕辞见祈南言走近,面色稍缓,一把将人拉在怀中,摸到到他的手仍旧温热,神色又缓了许多。

柔声道,“我见你出来许久还未归,不放心便出来寻你。”

祈南言窝在莫慕辞怀中,唇边漾出一抹笑意,他哪能不知道阿辞这是怕他误会他呢,所以在同他解释。

“我也准备回了,恰巧碰见摄政皇后便聊了两句。”祈南言毫无心理负担的将问题抛给自家哥哥,别以为他刚没看见他哥眼中那恶劣的神色,想欺负阿辞,先问问他。

话一出,莫慕辞再度看向祈南白,眼神似冷刀子一般,锋锐,不善。

“摄政皇后出来时辰稍长,父皇刚还问起,怕夜色浓黑,让您不小心受伤,如此那便是大黎的不是了。”

祈南白:“……”

祈南白要被气笑了,你小子搁这玩变脸呢,大黎驰名双标说的就是你吧。

还有别以为他没听出来,这小天君搁这咒他呢。

以及他那破弟弟,帮情不帮亲,也是不能要了,亏他还不远万里给他带了一件好礼物,他决定晚上回去就去虐待那礼物。

还有眼前这对,也不能放过,正当他准备信口开河之时,祈南白收到了另外一道威胁的视线。

祈南白:“……”

祈南白觉得他身为哥哥,一定要树立起哥哥的威严,怎么能被弟弟威胁到。

竖立是竖立了,但不到半分钟便塌了,只因祈南言对着他无声说了一句“嫂子.”

祈南白:算了算了,做哥哥的就是要包容自家胳膊肘往外拐的弟弟。

实则是因为祈南白想起两国交流,互为往来,若是他这破弟弟去往晟北,定会因着今日之事,将晟北闹得鸡飞狗跳。

想起他家那位控制欲强,还随身带着醋坛的爱人,祈南白顿感额头突突疼。当即也不敢太过分,但不代表他就会闷声吃亏。

只见祈南白那冷淡的面上,勾起一抹浅笑,“本王看着太子妃,恍然想起了我那失踪许久的胞妹,故而一见如故,闲聊了两句。”

“太子殿下可千万不要“误会”啊。”

误会两字咬的重,似是意有所指,令人无端遐想。

莫慕辞神色肆意,颇为傲娇的开口,“孤的太子妃自是最好的,摄政皇后“一见如故”也是正常,但可千万起什么不该起的心思。”

“孤向来肆意惯了,面对不喜欢之物,只会斩草除根,方才能以绝后患。”

祈南白嘴角抽了抽,开启了系统通讯,“我怎么感觉这一世的小天君有点暴君的潜质”。

祈南言,“滥杀无辜,不分善恶,只凭喜恶,那才叫暴君,我家阿辞那么好,一人为民,怎么可能是暴君。”

祈南白:行吧,情人眼里镀金光。他弟弟眼中是给情人镀佛光。

祈南白拢了拢大氅道,“莫太子多虑了,我见太子妃当真只是看着亲切,并无他想。”

“本王已出来已久,也该回去了,莫太子和太子妃请自便。”

莫慕辞见祈南白走远,立马将祈南言身上的大氅解了下来,丢在地上,随后解开自己的给祈南言披了上去。

面对祈南言那灼灼视线,莫慕辞拳头抵着嘴唇,“脏了,不要了。”

祈南言见他暗自吃醋的模样,心中大呼可爱。

但是醋浅浅吃一点就好,误会也是要解开的,纵使知晓阿辞信任他,但他也不能糟践阿辞的这份信任。

祈南言双手捂住莫慕辞的脸颊,让他同自己对视,眼里满是深深的爱意,“阿辞,我爱你,只爱你。”

闻言,莫慕辞感觉自己像是酒意上头,浑身上下晕乎乎,暖融融的。

随后傻笑一声道,“我也爱你,最爱你。”

祈南言轻笑出声,“我知道。”

我知道你很爱我,因为这份爱你追逐着我一世又一世,何其有幸,此生遇你。

额头抵着额头,祈南言低喃出声,“因为知道你爱我,所以阿辞,你要永远相信,我不会背叛你。”

莫慕辞在祈南言鼻尖落下一吻,“我没有怀疑你,但是我吃醋,我想让你哄哄我。”“

但我又觉得,还是我永远哄着你,哄着你永远同我在一起,再也离不开我。”

“阿辞想让我怎么哄你。”

忆起刚才在奉乾殿的对话,莫慕辞红着耳朵,细声道,“那便让我吃的再也吃不下吧。”

祈南言眼中染上幽色,嘴唇轻抿,嗓音暗哑,“那便如你所愿,可莫要似之前一般求饶便好。”

莫慕辞嘴硬道:“什么求饶,难道那不是别有趣味吗?”

闻言,祈南言眸色又暗了几分,“你想在外边看我失态的模样吗?”

莫慕辞眼中划过兴奋之色,为了不暴露,他将祈南言裹在怀中,心想,下次将香囊换成玉佩吧,有点硌人。

两人再回到宴会之时,已近尾声,刚坐下没多久,衡安帝便借着由头离开了宴会,没过多久祈南白也离开。

莫慕辞自是也懒得再呆下去,携同祈南言回了东宫,当夜,太子卧房,直至天微白才彻底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