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西十万大山,那不是白叫的,放眼望去,连绵高耸的群山一眼望不到头
红水河将这些群山一分为二
这个地方在云贵高原的边缘,属凤凰山支系东风岭余脉,地质构造十分复杂,是典型的岩溶峰丛、峰林地貌
海拔都在千米以上。
我心说他们这次进的古墓,不会也是喀斯特溶洞地貌吧?独山那次纯粹是因为有谢故渊帮忙,没有他,我们可能都得死在里面。
就问王家的那个伙计,那个伙计说就是普通的汉墓。
我们这群人之所以爱汉墓,其实很简单,因为汉墓值钱。
他们去的那地方没有通路,要先沿河流往下,王家人之前是自己扎的竹筏,我们要过去,也得先扎竹筏。
肖子惑他们之前都是特种兵,这种事情对他们来说都是必备的技能,几个伙计砍了竹子,很快就扎好了竹筏。
由王家那个伙计指路,一群人撑着竹筏沿着河流往下。
河的两侧都是高耸的山峰,还有裸露的巨大红崖岩。
半道的时候,天空忽然下起了雨,好在雨不大,我们的冲锋衣都防水,我把冲锋衣的帽子一戴,直接当雨衣用了。
差不多划了一个多小时,进入一条小支流,支流越往上,河面越窄,水位也越浅,
终点是几乎干枯的峡谷,王家那个伙计说得从峡谷这上去
现在还在下雨,峡谷里都是巨大的乱石,不是很好走。
我心说好在不是大雨,不然在这里,我们可能会遇到泥石流。
走了一段路以后,两边的地势陡然变陡,峡谷也开始变窄,宽度由原来的十来米缩减到了两米左右。
左右两侧全都是巨大的紫红色裸岩,这种颜色的裸岩,我猜测应该是石英砂岩,经流水追踪下切,所以才形成这样的深切峡谷。
按照那个伙计所说,我们需要先翻过裸岩。
白冥开始打攀岩钉,我们则跟在其后。
之后又往山里走了三小时,横穿了几座山脊,进入了另外一座大山的腹地。
我心说好在王家人已经来过了,不然我就光找他们所在的那个墓,我都得花上半个月的时间,等我找到他们,他们估计都烂了。
王家人大概也不知道我这么水,竟然不会定穴,只会下墓。
我对他们是怎么找古墓的有点好奇,但我又不能直接说出来,就用一种调侃的方式说
“他们怎么找到这地来了。”
白冥说
“古人照书埋,我们照书挖,都是同一本书,基本上八九不离十。”
主要我葬经也没学进去多少,以至于现在成了半吊子,他估计不知道我什么也不懂。
“别动别动”
老杨走在我身后,他突然喊了起来
我一下子停止了脚步,连头也不敢回,忙问
“怎么了?”
“好像他妈的有条蛇趴在你背上,你别动啊,你等我拿个棍子”
他这么一说,我汗毛立马竖了起来。
我靠,一条蛇,竟然还趴在我背上!什么时候上来的,是从树枝上掉到我背上的吗?
白冥走在我前面,立马过来查看情况
他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说了句
“别动”
然后往我身后一伸手,一甩,就把那条蛇甩进了林子里。
刚想谢过
老杨这时又骂了一声
“草,这棍子是活的。”
“不是蛇,不是棍子,是山蚂蝗,快走”白冥说。
什么东西?蚂蝗?
蛇一样大的山蚂蝗?
山蚂蝗我知道,下雨的时候会出现,经常躲在草丛里。
但蛇一样大的山蚂蝗他妈的那得叫蚂蝗精吧!
这玩意要吸我脖子上,我特么不得直接贫血了?
立马喊上老杨他们开跑
周围犹如下大雨一般,霹雳啪啦的都响了起来,这是山蚂蝗在追赶我们
因为山蚂蝗是弹射前进的,这声音,就是它们弹射在树叶上发出来的声响。
大概是它们觉得好不容易要开饭了,都朝我们围靠了过来。
我们在树林里,前方也有,有些直接从前方弹射到了我们的身上。
我们被包围了
老杨大骂王家那伙计
“你他妈怎么不早说有这玩意。”
那伙计也是一脸无辜
“我们来的时候没有这玩意啊”
金秋生喊“山蚂蝗怕火”
“那我们他妈的总不能放火烧山啊”老杨喊。
白冥大概身手不错,折了根树枝,挥动树枝甩飞朝他弹射来的蚂蝗。
我也学他的样子,但没什么用,时不时的就有几根掉在我的身上,头上。
吓得我立马甩掉,鸡皮疙瘩已经掉了一地。
白冥大概没想到我竟然一点身手也没有,惊讶了一下,反应过来以后,就来帮我。
但这玩意掉在地上,它会从地上爬到身上,只能不停的在那跺脚踢晃。
他们拿出军刀在空中挥舞,稍微有点作用,但架不住数量太多。
老杨跟几个伙计都已经快挺不住了,
有根吸在了老杨的脖子上,他伸手拔了下来,拔下来的地方就是一个血口子。
见血了,那些蚂蝗更加疯狂的涌了过来。
我心说这也不是个办法,这么粗的蚂蝗,还属于虫子吗?蛊母还管吗?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从包里掏出阴玺,用匕首一割,蛊母就钻了出来。
但没什么用,一点反应也没有。
果然,蛇一样的蚂蝗根本不归蛊母管
我对蛊母骂道
“你不是万虫之首吗?大一点你就不管了?”
白冥以为我在跟他说话,转头看我,才发现我左手拿着阴玺,血液正从阴玺上滴落到地上,而我的手上盘着一条红色小虫。
“血饲?”他皱眉说了一句
随后又回头继续抵挡蚂蝗。
蛊母盘到了我的肩头,发出嘶嘶的声音
我大概是急疯了,跟它说
“你说什么?你找个翻译!”
实在不行,他妈的还是烧山吧。
四周又传来了稀稀疏疏的声音
一看,远处黑压压的一片朝我们压了过来,也不知道是什么。
我心说,这森林里的这些东西,是不是这辈子就在等我们这一餐?都他妈过来了。
我拿出打火机,秦时扔过来一小瓶白酒,我打开白酒准备烧山。
烧山总比死在这强!
正准备开点,老杨拦住了我
“等……等等”他喘了口气说
“后面那些东西好像是来帮我们的,它们在搬蚂蝗。”老杨说。
我仔细一看,那黑压压的一片,竟然是蚂蚁。
蚂蚁像潮水一般涌了过来,树上的蚂蝗被蚂蚁围攻,纷纷掉在了地上,痛苦的翻腾着。
地上的蚂蝗被另外一群蚂蚁给拖走了。
不多时,我们这边一条蚂蝗的尸体都见不到了,
之后蚂蚁又跟潮水一般的退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是蛊母起了作用,只不过它用的是万物的相生相克,长虫蚂蝗不怕蛊母,但怕蚂蚁,蚂蚁吃蚂蝗,蛊母克蚂蚁。
蛊母又爬了进去。
我忽然觉得我有点错怪了它,心说得补偿一下,又挤了点血下去。
老杨在那擦脸上的血,笑着说
“它等会以为发大水,离家出走了,那就完球了。”
我心说也是,就停了下来。
除了老杨跟金秋生,其他人都是第一次看见蛊母,纷纷问我这是什么宝贝。
老杨添油加醋的,十分夸张的说是白家当家人的护身神兽,只听我一人的召唤。
说的伙计们都眼里直冒光,一脸羡慕的看着我。
白冥把纱布递给我
“你体内有蛊?”他问。
我愣了一下,想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但现在也不是问的时候,就“嗯”了一声。
老杨凑过来说
“他中的情蛊,小……”
他刚想说魏尘身上也有,我立马捂住了他的嘴,我们俩身上有蛊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