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夏草小姐以为运筹帷幄的时候,捆着夏权和华凇的藤蔓突然就松开了。原来有两个大胆的捕快,偷偷绕到甘木的后院,光线充足的地方,大着胆子爬上了树,放火烧那藤蔓。
腾蛇反应过来,去追杀那两位捕快。两位捕快使出公鸡下墙头的轻功,从树上飞下来。
夏权和华凇得救后,华凇活动了一下筋骨,一把拍在夏权的后背上,忍不住大声嘲笑。
夏权本就不会武功,不似华凇这般铜墙铁骨,被绑了那么久,内力虽然受损了一半,但是并未内伤。夏权就惨了,完好的皮肉下,不知道折断了几根骨头。
夏权将怒火撒向夏草小姐,和李绮丽同床共枕那么多年,夏权不可能一点都不清楚李绮丽的真面目,只是他太爱李绮丽了,宁愿活在李绮丽编造的谎言之中。
如今,夏草小姐戳破了这一切,加上华凇的嘲讽,他将所有的怒火洒向夏草小姐,举着双手,朝着夏草小姐扑去。
只是,刚刚落地时,不会武功的他,扭伤了腿,没跑几下就摔倒了,很狼狈的摔倒在地上。
华凇也没有再理会夏权,也朝着夏草小姐扑去。他需要夜明珠,离开这个鬼地方。
突然一张血盆大口朝着华松的脖子飞去,华凇虽然及时做了应对措施,还是被撕下来一大口血肉,鲜血喷涌而出。
唐思涵一声令下,华凇虽然被腾蛇咬了一口,并不致命,奋力抵抗着。
地下宫殿里一片狼藉,曾经这片土地最大的王者,就像失去生命一样,早就失去了他的威严。没有人将他当回事,在他的宫殿里大打出手。他和她的皇后只能躺在那四四方方冰冷的金盒子里,静静的忍受着。
夏草小姐趁机逃走了,宫殿里不止一个出口。夏权和华凇被带回古城,萧灵昀费了好大的功夫,才终于将两人从鬼门关里拉回来。
伴随着夏草小姐的失踪,夏家的产业一夜之间,被瓜分殆尽,美其名曰替夏草小姐保管着,转头就进入古城的房屋交易所,车马交易行,购置豪华庄园,豪华马车,没几天,诺达一个夏家,就从古城消失了。
曾经的天上人间,一夜之间也关门了。又一天来了好几个老板,将天上人间打造成一条温泉街,十二座别苑,变成了十二家汤馆。萧灵昀有幸去过一次天上人间,至今还记得他的奢华。
华凇脖子上的伤口结痂了,但是他并不开心。坐在古城最大的牢房里,他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为什么要救我。”
萧灵昀说:“因为我是一名大夫,不能见死不救。”
华凇说:“我说的不是你,是唐思涵。”
萧灵昀说:“因为他是官,当官的更不能见死不救。”
华凇说:“可他判我斩立决,明天行刑。”
萧灵昀‘呃’了一声,认真的说:“因为你杀了人。”
华凇问:“既然都要死,为什么要废这个力气,救活我呢?”
萧灵昀一边说,一边收拾自己的药箱,走出牢房,锁上门后继续说:“你犯了法,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萧灵昀敲击了一下铁栅栏,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古城衙门的牢房,跟萧灵昀在别处看到的不一样。别处的是木头做的,只有这是用手臂粗的黑铁做成的:“你伤口已经结痂了,明天我就不来了。”
华凇温和的问:“既然我明天就要死了,你救我,岂不是多此一举。”
萧灵昀说:“活一天,要有活一天的滋味。”
华凇点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
萧灵昀松了一口气,如果他不是坏人的话,或许他们能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见华凇这么明事理,萧灵昀也松了一口气,站在牢房三尺外,提着药箱,跟华凇告别:“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儿个我就不去送你了。”
华凇说:“没关系,我去找你也行。”
还未等萧灵昀明白过来,无形中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将萧灵昀吸到华凇的手边。
华凇哪有半分刚才的善解人意和温和,凶相毕露,要拉萧灵昀垫背。
坏人就是坏人,不会因为你跟他说了几句交心的话,就改变他的本性。
突然,擒着萧灵昀脖子的臂膀松开了,萧灵昀奋力向前跑了几步,确定安全了,后背抵扣着冰冷的墙壁。此时此刻,萧灵昀的心比墙壁还要冰冷。
华凇武艺高强,但是失血过多,刚刚又消耗了大量的真气,身体虚弱的很,被夏权用手腕上的铁链子一下子砸晕了。
萧灵昀跌坐在地,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夏权瞥了一眼华凇,他救了萧灵昀,却没有指望萧灵昀感激他,他只有一个问题,就是李绮丽和夏灵芝怎么样了?
萧灵昀从地上爬起来,收拾好自己的药箱,坐在几丈开外,狱卒们平日里吃饭喝酒的地方,组织完语言,这才说:“她们被卖到红舟画舫去了。”
夏权面无表情的说:“活该。”两行热泪从夏权眼眶里喷涌而出。
萧灵昀本就是心善之人,最见不得别人哭了,他很能理解夏权,从药箱里摸出半瓶酒。萧灵昀不善喝酒,药箱里备着烈酒,也是为了给器具消毒用。
不过这酒是干净的,可以喝。
萧灵昀拿了两个杯子,倒了两杯递给夏权一杯。
夏权盘腿坐在地上,喝了一杯酒,话也多了起来:“你们觉得我买凶杀妻很可恶是吧。”
萧灵昀抿了一口酒问:“难道不是吗?”
夏权摇摇头:“我做的一切,都是希望绮丽和孩子们,幸福富足。”
萧灵昀问:“让你去欺骗夏夫人的是李绮丽。”
夏权端着酒杯,喝了一口:“这酒是在恒记买的吧!”
萧灵昀点点头。
夏权说:“恒记家的酒,都是兑水的。因为便宜,所以大家也都是看破不说破。”
“你多久没有去恒记喝酒了?”
“入赘夏家后,就再也没有喝过了。”
“早就易主了,只是招牌还留着。”
“难怪味道不一样了。”
萧灵昀又给夏权续了一杯酒,一杯烈酒下肚,夏权脸上泛起红光,眼神迷离,似有三分醉意,话也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