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聿川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眨着一双杏眸,娇俏得像落日余晖。
“小叔叔,我说得有道理吗?”叶尽染不敢偏头,稍有不慎,便能亲吻到他的脸颊。
时聿川闷哼的笑了声,捏了捏她的耳垂,缓声道,“嗯,染染记性不错。”
“那当然,谨遵小叔叔教诲。”
叶尽染狡黠一笑,拉着时聿川的手腕骨往里走,夏日的风一阵一阵,扑鼻而来的桂花香夹杂着空气的甜腻味,让人有些困倦。
“小叔叔,你还没有回答我,下午不上班吗?”
他垂着眼,将她的小表情纳入眼底,“染染有安排?”
“没,听爷爷说,今天你会跟我和时严确认婚礼方案。”
难怪这么这么贴心的握紧他的手腕,原来是有事相商。
他眉眼染上一层笑意,放慢脚步,“染染有话直说。”
叶尽染停下脚步,让时聿川坐在走廊的廊凳上,沉吟片刻开口道,“我想在婚礼上的时候加上一个环节。”
时聿川挑眉,让她继续往下说。
叶尽染俯身,贴在他的耳畔边,窃窃私语,说到开心之际,眉眼都舒展几分。
几分钟后,她才抽身离开,紧盯着时聿川的脸色,他伸手将人拽下,坐在自己腿上,叶尽染摁住往上移的裙摆。
时聿川顺势拿起旁边的西装盖在她的腿上,双手圈住蜂腰,抬起下颌和叶尽染对视,“帮你。那能犒劳下吗?像昨晚一样。”
昨晚?
昨晚她可太主动了,差点没熄灭时聿川的火。
自从接吻的次数多了,叶尽染和白倾开始各种研究,小到接吻,大到do。这种只能在被窝里观看的小短片简直给她们上了一堂牛逼的生理课。
各种姿势动作,对于舞蹈生来说,简直就是九牛一毛,但是经军师白倾的总结,这和跳舞完全不一样,还有可能每次结束之后,第二天就浑身散架。
叶尽染随意一撇,竟然又看见冷白的喉结在上下滑动着,她好几次想上手抚摸,但是又没有勇气。
她温吞口水,试探性的问道,“那小叔叔能让我摸一下那儿吗?”
时聿川故意拖着尾音问,“哪儿呢?”
叶尽染眼里沾染着几分细碎的光,心一横,“喉结。”
“成交。”
达成共识之后,叶尽染开始想,晚上可得多摸几次,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不能浪费了。
上楼之后发现,两人的房间就在隔壁,时聿川邀请她参观自己的房间,完毕之后,叶尽染得出一个结论:老男人心思太重了!!!
她的房间能近距离的闻见桂花香,而时聿川的房间能触手可及的摘下桂花。
叶尽染心里闷闷不乐。
“染染,想住这个房间?”
叶尽染用力的点点头。满眼渴望已经告诉时聿川答案了。
他抬手故作犹豫,轻飘飘委婉的说了句,“你可以住这个房间,但是小叔叔认床。”
叶尽染好一会儿才琢磨出他的潜意思:一起睡?
抱歉,她想收回那些好人卡。
听到回答后,她头也不回的走回房间。
几步短短的距离,嘴里还在碎碎念:太过分了,心思太重了,她想临时反悔不摸喉结了。
时聿川注视着她的身影,唇角弯起。
傍晚。
长辈晚辈们陆陆续续前往主院正厅用餐,叶尽染换上一条杏白色绿色花底的纯手工旗袍,长发挽起,一枚绿色的珠钗别在脑后,温婉大方的气质油然而生。
她和时聿川一前一后走进客厅。
时严发信息催促叶尽染怎么还没到,信息刚编辑好,人就到现场。叶尽染今天穿白色系的衣服又成功取悦到大房了。
他的眼里只能看见叶尽染穿着白色,却忽略她从未在他的面前穿过旗袍,这种贴合身型的设计,能将女子玲珑的曲线美展现得淋漓尽致。
时严撇了眼,叶尽染主动坐到他的身侧。
她环顾四周,才发现大部分的人已入座,最后一位上桌的人是时聿川,他特地等叶尽染入座后,才缓缓坐下。
时老爷沉声道,“开饭吧。”
众人才开始动碗筷,看似时老爷发话,实际上只有时聿川入座后才能正式开始。
饭后,晚辈们都围在时老爷的身边打转,同辈人和时聿川站在院子里谈论工作,大抵话题都是围绕着哪里的项目又开始了,值不值得投资。关键时刻,都会先听取时聿川的意见和建议。
叶尽染很无聊的坐在中式椅上,抬眼就望见几人错落有致的站在院落里,一轮明月高高挂,时聿川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裤,气质冷然矜贵,连月色都偏爱他,好似在他的肩头折射出一层金辉色的光。
她突然想起一首诗,黄启远在《听雪楼诗笺》中道:除却君身三重雪,天下谁人配白衣。
辛芷柔见她视线一直落在院外,以她的目光刚好是在时严的身上。她忍不住揶揄道,“你们年轻人感情真好,只是这一会儿的功夫,就不习惯了。”
她瞬间会意,可是,她哪只眼睛看见自己是在看时严?渣男有什么好看的?算了,误会便误会吧。
“二伯母,您观察得真仔细。”
时老爷知道二人不对付,立马转移话题,“染染,你帮我喊聿川进来,我有事找他。”
“好的,爷爷。”
叶尽染起身走向外面,有人起哄道,“阿严,尽染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她,不得不说,苏城的姑娘是真的美得出尘,但可惜时严领悟不到。
时严立马彰显夫道,“尽染,男人之间聊天你出来干嘛?”
叶尽染忍着一口气,一步一步走到时聿川的身边,抬眸道,“小叔叔,爷爷让我喊你进去,他有话跟你说。”
众人一听,心虚不已。
时严的面上也挂不住,他万万没想到,叶尽染连解释都懒得解释。
时聿川掀起眼皮冷眼瞥了眼时严,又垂眸看着叶尽染,“走吧,一起进去。”
意思就是说,不用再理会时严了。
“好的,小叔叔。”
有长辈开始说教,“阿严,尽染温顺乖巧,你这说话的方式需要改一下。”
“就是,下个月就成婚,以后你就为人夫,妻子只有自己能宠。”
碍于都是长辈,时严默默的点头。
心里却腹诽:叶尽染习惯他的说话方式,用不着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