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尽染拉着他沾到水渍的衣袖,借力单腿跪在凳子上,深深的吻住他的唇瓣。
脑海里浮现出他亲吻自己的模样,轻轻描绘着他的唇瓣线条。
许久之后,才慢慢放开,贴着他的唇瓣说道,“小叔叔,谢谢你。”
大掌掐着叶尽染的细腰,垂眸着眼,“不许说谢。”
“那要说什么?”
时聿川松开她腰间的手,托着她的下巴,嗓音沉沦,“说爱。”
随即,向她索取更多疯狂的吻。
静谧的空气中,只有两人唇瓣之间的细嘬的声音。
肩膀上的细吊带滑落至肩膀,薄唇一路转移她洁白的脖颈处,他微微眯着眼,却看见脖颈处一小片红色的痕迹,拇指摩挲着这个位置,哑着嗓子问,“这是怎么回事?”
叶尽染回神,刚刚在假山里,时严想要吻自己,情急之下,她不确定有没有触碰到这里,真是该死的渣男,要是下次让她再遇见时严,肯定饶不了他。
“小叔叔......我,刚刚在假山里,可能是时严.....你会生我的气吗?”
他的眸底像是沾染了一层霜,不是因为叶尽染,而是在埋冤刚刚的自己怎么没有下手再重一点?
“染染,你没错,错的人是时严。”
吻停。
时聿川拉起她的吊带,抱着她去床上,趴着,将衣服掀开,伤口消毒,让药水干。
又去冰柜里拿出冰袋,敷着手臂上的淤青。
十几分钟后,时聿川让她早点睡觉,自己则是去浴室洗澡。
躺在床上的叶尽染有些不安,刚刚,他是生气了吗?
叶尽染呆呆的望着浴室的方向,心里莫名的好失落。
她打开灯,特地到梳妆台看了下,有一点痕迹,不注意不会发现。
这该死的狗男人。
浴室的水声停下,叶尽染假装关灯睡觉。
却悄摸摸的想要看看时聿川会不会到床上睡,没想到,他裹着一条浴巾直接离开房间了。
心里的悲伤一点点放大。
好委屈啊。
眼眶里不自觉的蓄满了眼泪,随时都能水漫金山。
书房里。
时聿川坐在凳子上,拨打了时家家庭医生的电话。
“时严情况怎么样?”
对方一看是新任掌权人的电话,不敢怠慢。
“时先生,我现在快到宅院了,要稍等片刻才能检查出结果。”
他转动着手里的钢笔,沉吟片刻说道,“你现在给时建铭回个电话,就说你半路闹肚子,去不了了。”
啊?
可他再走几米就到了。
算了,时家谁做主他还是知道的。
见四周没人,偷偷摸摸的走出宅院。
“好的,时先生。”
时聿川挂断电话,拉开抽屉,从里面掏出一本笔记本,他翻开第一页,上面的字迹闪耀光芒,好像将17岁少年暗恋的心表达出来。
‘我要去国外了,今天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
旁边附着的是一张偷拍的照片,少女面容姣好,躲在时严的伞底下,笑颜如画。
‘18岁的生日,不快乐。’
旁边附着的是时严发在朋友圈里,叶尽染许愿的照片。下面写了一行小字:看见你快乐,所以,我也要快乐。
一直到28岁的这一年。
笔记本上只贴了一张登机的照片,看背影很落寞,可仔细看他的表情,又觉得势在必得。
故事到这里就是终点了。
接下去,时聿川想让这个故事没有悲伤,都是快乐。
书房的门原本是虚掩着的,可就在这时候露出一条缝。
他迅速的把笔记本放进抽屉里。
洁白的大长腿先胯进来,紧接着,叶尽染穿着一件玫瑰色的浴袍,腰间扎着腰带,眼尾有些猩红,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语气有些娇嗔,“小叔叔,你是嫌弃我了吗?”
嫌弃?
怎么会让她有这种想法?
时聿川忽然慌张了,他起身,走上前。
见她光着脚,忍不住把人抱上书桌,双手撑在她的身侧,闻见一股淡淡的玫瑰香气,和她往日的橘子味道完全不同。
“染染,你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眼角有温热的液体流出,“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他皱眉,有点手足无措,这话从何说起。
“我怎么会不爱你呢?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第一顺位,永远。”
“那为什么,为什么你刚刚看到我脖子上有个吻痕,被时严那个死渣男碰到了,你就生气了?你还不理我,你也莫名其妙不亲我了!”
“时聿川,你是不是觉得我脏兮兮了?”她的眼泪又不知不觉的掉了出来,却没有任何发泄的途径,连哭起来都是无声的。
他抬手,轻轻擦拭她脸上的泪水,尽管擦着眼泪的举止淡雅从容,可是指尖的轻抖,还是泄漏了他的惊慌失措。
“染染,你误解我的意思了,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她不听。
男人都是这样,爱的时候爱,不爱的时候也是不爱的。
桌面上的手机响起了震动声,时聿川看了眼来电显示,点开扩音。
“时先生,已经按照您的要求跟时建铭说了我去不了,现在她们带着时严去医院了。”
“行。”
电话挂断后,叶尽染一双占着水雾的杏眸直勾勾的盯着时聿川。
“染染,刚刚,我是在埋冤自己为什么没有对时严下狠手,怕你太疼了,所以先帮你把伤口清理了,我又让家庭医生找个借口回家。”
他耐心的解释道。
拿着叶尽染的手指在薄唇上亲吻着。
叶尽染停止哭泣,敢情都是自己在心里想象的,其实时聿川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
真是太丢人了,她还穿成这样。
叶尽染抽回手,逃避他的视线,欲走。
时聿川拉着她的手,却不小心把她的外衣滑落至香肩。
肩膀上露出一根黑色的肩带,和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像是美丽的风景线,以往叶尽染穿着的睡衣都是一整套,很少里外颜色不一致。
叶尽染偏头,不敢再看时聿川,光着脚丫子,双手撑在桌上,连手指头都觉得很尴尬。
时聿川炙热的视线落在她光洁的肩上,眸色渐浓,“染染,你不解释解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