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华大气的包厢众人落座,胡蔓莅发现新世界一样的美滋滋东张西望,这就是顶级有钱人的生活吗,跟走红毯一样哈哈哈哈。
“你怎么也来了?”习雅宁挑挑眉。
“我走。”阡年火速起身。
“啊呀别走啊来都来了。”上官格格绝对不能让她看中的热闹男主角离场,这回邬冀风泠阡年齐了,还有一个男闺蜜胡蔓莅,就不信没人吃醋。
“我真得走,我去洗手间。”阡年摊摊手面向众人,“又不用我出钱,不吃白不吃。”
“风泠你也要有这种思想。”习雅宁在风泠准备悄摸起身的时候先开口。
“你真的和邱枫长得好像啊,刚才见到你的时候我都恍眼了。”胡蔓莅自来熟。
“是啊,要不我能赚这份钱呢?”风泠思想学习的很快。
“早知道整容去了。”胡蔓莅一边感慨着这事奇葩让人不得劲一边又想进步。
“习雅宁,虽然我感觉这事情办得很不地道,但是我还想问一下一个月多少钱?”上官格格代表众人问出了疑惑。
“一千万,卡已经给了。”
“你……出手挺地道。”
沈以宁望了眼旁边的风泠眸光微动,她的小主很爱那个死在迪城的男朋友啊。
她想去了解邱枫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想尽自己所能减少些小主的痛苦,别人能做的,她也能做。
阡年进来,大致扫了一眼当前的局势,胡蔓莅和夏若溪一左一右坐在习雅宁旁边,胡蔓莅旁边是上官格格上官许,再旁边风泠刚好在习雅宁对面,夏若溪旁边是邬冀和沈以宁,阡年本来在两人中间。
“我们换个座位呗?”阡年扭头和沈以宁商量。
“怎么了吗?”沈以宁无所谓,但是这个位置毕竟能更清晰的看到习雅宁的正脸,她还是有些小失落的,可提要求的是阡年。
“我在邬冀旁边吃不下饭,但是他又不能换走,和那边上官许不好坐太近,萍水相逢帮个忙。”阡年压着声音说的,但也足够旁边的邬冀听的嘴角抽搐。
沈以宁想着她本来就是顺道被来的,在能让习雅宁曾大动干戈的阡年面前自然没有话语权,起身换了座位。
上官格格看她精心期待的阡邬变成了同样精心期待的阡风,算了,也不是不可以。
哎呀,最重要的当然是为了能让习雅宁更好的看见我啦。阡年美滋滋的入座。
酒香飘散,大家也都打开了话匣子,相互都熟络起来。
沈以宁身为私奴平时清淡饮食,烟酒之类的更是从来不碰,过年过节的有主家赏赐可能才会抿一点点,现在这种她是万万不能碰的,看着习雅宁喜笑颜开她也很满足了。
“你要喝点别的吗?”阡年注意到沈以宁的格格不入。
“没事。”沈以宁摇摇头,下一秒手机上收一条消息。
习雅宁:想喝就喝别憋着,不想喝就点别的。
原来这就是被在意到的感觉,沈以宁幸福的要晕过去,她的小主一直这么温柔。
“我们都还好,顾易元刚开始几天挺不正常的,后来就好了,也可能麻木了。”胡蔓莅借着酒劲也有些控制不住想哭。
“当时第二天大家不是都走了嘛,他一个人死命灌酒幸好有人发现了送医院及时,医生说再晚点脑损伤是不可逆的。
“突然之间就没有人陪他了啊,他爸爸妈妈让我去顾家住,说看着他别想不开。我知道顾爸顾妈是看我们两个可怜,让我们互相陪伴。
“我看到顾易元自杀好多次,呜呜呜呜之前他的胳膊白白的,拿着话筒光打上去脉络都很清晰,我之前老想着能牵一下我该幸福死了,结果现在全是他拿刀划的印子。”
阡年垂着头,眼眶通红,握着酒杯手青筋暴起,一跳一跳的。桌下,风泠轻轻拍了拍阡年,他知道他的少主现在很难受。
“我有点头晕,出去一下。”阡年怕下一秒就控制不了自己,起身摇摇晃晃往外走。
“我看着他,可能喝多了。”风泠这回快步跟上去扶住他。
习雅宁也很难受,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离去只在一瞬间,留下来之人的痛苦却会绵延不绝,邱枫,这是你不辞而别的惩罚。
“后来呢,你让他好好生活?”
“后来邱伯父就来了,他才是最伤心的人啊。当时顾易元又把自己锁起来喝酒自残,邱伯父把门砸了冲进去,一开始挺激烈的,后来说了很多,也想开了吧,准备要继续生活的。”胡蔓莅擦了擦眼泪,缓和情绪,“气氛是不是太悲伤了,我也不想说伤心的事情,要不然你们随便唠唠吧。”
“啊——”阡年隔间终于压不住情绪,拳头砸在隔间墙上。
“少主……”风泠在门外斟酌着开口,他很怕阡年在里面发疯,“你也别想太多了,这不能怪你的。”
“易元该多难受啊……我都没有,我的错,就是我的错啊,易元……”阡年无法原谅自己,那段日子顾易元是怎么过来的啊,他一开始就明白过他的离开会给别人带来多大的痛苦,也想象过,现在切实听说,才真正觉得痛,而这不及当事人的万分之一。
他都没有去看过顾易元,顾易元却在每日每夜为他痛苦绝望,是煎熬到极致才会想到以自残的方式获得解脱吧。
“少主,少主?少主!”风泠听不见里面的动静,害怕的疯狂拍门,在准备破门而入的同一秒里面响起了虚弱的声音。
“我没事。”阡年整理好自己,深呼吸,打开门,“走吧,时间有点久了。”
风泠也默不作声的跟着,他明白这件事进阡年心里了,得时刻防备着爆发出来。
两人和服务员同时进来,坐到座位上等着服务员又倒了一圈酒。
“今天怎么那么菜?那天在你家不是挺能喝的吗?第一个下桌的是不是要表示点什么?”习雅宁抬眸。
“还行,要不敬你一杯。”
“一杯就够了?”
一瞬间众人的起哄声此起彼伏。
阡年起身倒酒,风泠想硬拉都拉不住,全是敬全场的,阡年举杯:“这杯敬大家,愿我们友谊长存!”
“友谊长存!”包厢内的气氛欢闹起来。
下面就是朴素的打圈了,不管怎样自然是从习雅宁开始,阡年一手端酒杯一手拎着酒瓶子就上。
“先说点呗。”上官格格就爱看这些。
“感谢习雅宁的盛情款待,让我们欢聚于此,谨以此酒向您表示最最最最真挚的感谢,愿您幸福。”阡年举杯,玻璃杯上的光晕折射在泪花上,两人均是一饮而尽,阡年微笑,轻声开口,“辛苦。”
习雅宁微笑着看着他转身继续下一个胡蔓莅,衣袖被身旁的夏若溪拉了拉,习雅宁示意她安心:“放心吧,他心里有事得靠酒压一压。”
胡蔓莅第一次见这些人,明明是阡年说话,他倒是局促的起立。
“第一次见面祝愿太宽泛了,你有什么从小就埋藏在心底的愿望吗,我可以尽全力帮你解决。”
胡蔓莅鬼使神差的心里话已滚到嘴边,才恍然惊醒,对啊,明明是第一次见面,怎么会这么莫名的信任?
“你说呗,经过第二次思考的事情就不是最想说出口的了。”
“我……想见见我的爸爸妈妈。”胡蔓莅试探性的开口,慢慢敞开心扉,“虽然我从出生就没见过他们,虽然我可能是遗弃的,但我还是想见一见,哪怕他们不爱我,但至少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我的爸爸妈妈。”
“好。”阡年抱住了他,“会见到的。”
众人沉默,其他人并不知道胡蔓莅的事情,却对于阡年的肯定莫名相信,胡蔓莅也是,他鬼使神差的开口又鬼使神差的坐下,全然未在意那可能只是个吉利话。
“咱们老熟人了,直接干吧?”阡年到上官格格这里不敢答应愿望了,怕她说点什么爱情纠缠的。
“唉,被你预判了。”上官格格无语,“那你往后吧,这我弟,上官许,你给他满足个愿望呗?”
“我的愿望就是她喊我一声哥。”上官许毫不示弱。
阡年挑挑眉:“行,我想想办法。”
“哎哟我……”上官格格告诫自己这里人多要冷静。
“借你吉言。”上官许碰杯。
不一定是好事儿呢。阡年抽动了一下嘴角,还是没说什么。
“风泠……”阡年想着这个该怎么说。
风泠嘴角要压不住了。
“祝你开心。”阡年实在想不到说什么。
“啊?这么敷衍?”这回大家都不同意了,前面没有愿望也有吉利话,到了这一句开心就结束了?
“不是,这我不熟啊,就医院里老见面又不是什么好事。”阡年咬牙,回头看着风泠,“那我也尽力满足你一个愿望?”
“你开心一点。”风泠脱口而出。
“你们互相也太客气了吧?等会儿多喝几杯熟悉熟悉。”
阡年听着大家闹腾的声音,知道风泠不是在客气,这就是他的愿望,抿出一抹笑:“好的,我会的。”
沈以宁一开始尝试了一口酒,可能是从小没怎么碰过,一点也不喜欢,为了不扫大家的兴致,还是在阡年来之前就倒满了早早做好心理准备。
沈以宁慌忙起身,杯子却被阡年按下。
“不想喝就点别的,你表妹不是和你说了嘛?在习雅宁的地盘,没人敢灌你。”阡年微笑,把旁边沈以宁的水递过去,“祝你……一直能陪在爱的人身边。”
按照道理来讲,这一桌现在就阡年和胡蔓莅不知道沈以宁的身份,所以阡年的话一出来,大家还是比较沉默的。
习雅宁和沈以宁之间,会有爱吗?沈以宁的身份又注定了她这辈子绝对无法对别人产生感情,这个祝愿,听起来有些离奇。
陪在爱的人身边。沈以宁咬唇:“谢谢你,祝福我很喜欢。”
几人暗波涌动,面面相觑,习雅宁开始思索一个她从未关注过的问题。
此时阡年和邬冀面面相觑很久了,邬冀忍不住要自己干了,手臂被摁下,阡年咬咬牙:“啊呀你等我想想,你直接干了尴尬的不就是我了?”
“那你想。”邬冀嘴角抽搐。
“你也想啊,万一你的愿望我能帮你实现呢?报考商科的那个先算了我最近要教的有点多。”
“额,我希望你别对我有那么大敌意。”
“我有吗?”
“没……有吗?”
“这个不算,不成立,我本来就对你没有敌意,我就是单纯的没有素质而已,你不要诽谤我。”
邬冀:“……”
众人:“……”
“这样吧先预定一个,后面有什么事情想让我做你再说,怎么样?哎好的不得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阡年闪人。
邬冀很受伤,还得保持微笑。
“嗨若溪,先祝你岁岁平安学业有成前程似锦未来的夏律,然后再帮个我个忙和我一起去见一眼夏萧泽吧。”
这就是差距。
不对……什么?
众人都惊讶的瞪大了双眼,夏若溪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不是习惯了沉默差一点就要问出声来,眼中蒙上氤氲。
“啊呀你不要每次一听到我说夏萧泽就难过,他配吗?你就当帮帮我,我也挺久没见他了,他当初也是一走了之留我孤身一人,原来是个惯犯,你帮我质问他。”
夏若溪闭上眼,睫毛覆盖着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