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之后,尚远舟还是不放心,把水灵珠送到门口,“我陪你进去,李叔他应该在家。”
“远哥,你不能陪我一辈子。就算你能陪我一辈子,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不分离啊。
我17岁了,应该学着自己长大。有些事情,也必须由我自己去面对。你相信我。”
“……宝宝,我会一直在,有事打电话。”
他的眼神有些无奈,“我多希望,宝宝可以一直无忧无虑的快乐下去。”
“我现在就很快乐啊,成长的快乐。”水灵珠笑的眉眼弯弯。
“远哥,你快点回家吃晚饭啦,霸总都有胃疼的毛病,你不要犯病哎。”
他低笑一声,“好的,那我就回去了,记得打电话。”他做了一个接电话的动作。
水灵珠看他走远,才推开门回家。
李鑫源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的看着她。
大厅里的沙发,已经由原来的黄棕色,变成了米色皮沙发。
孙阿姨这执行力可不是盖的,上午出门时,她叮嘱了一声,要她去家具专卖店,买一套沙发回来。
这就买回来了,真八错,是个人才。
“你今天去哪儿了?”李鑫源喝问出声。
“去看我外公了。怎么?你有意见?”水灵珠压根儿就不想鸟他。
“明天,你爷奶会来,要在我们家住下。”
“你这是商量我,还是通知我?那我告诉你,我不同意。
你也不看看你爸妈,脏了吧唧的,随地吐痰,随地吐瓜子皮儿。
你爸喝多了,还随地大小便,真是恶心死人。”
“这个家我说了算,用不着商量你,明天他们就会来。”李鑫源有些难堪。
“你说了算?你凭什么说了算?这房子是我妈的,房主是我妈。
我妈没了,这房子也不全是你一个人的,还有我的份儿。
我告诉你,我就是不同意。
你敢让他们来,我就敢让他们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不信你就试试。”
“反了你还。”
李鑫源站起来,一巴掌就朝着水灵珠打来。
水灵珠兴奋的眼珠子都要跳舞,她捏住他的手腕,“咔嚓”一声就给他掰折了。
一阵巨痛。
“啊啊,断了,断了。”李鑫源痛叫一声。
水灵珠飞快的又给他掰回来复位。
“我告诉你,我现在可是青春期女孩儿。
我叛逆,逆,逆我者亡,顺我者昌。”
小光球笑的直不起腰来,珠珠的混不吝特质,在哪个小世界都如影随形。
李鑫源捧着胳膊,嘴唇直哆嗦,却说不出话来。
这个混不吝的滚刀肉,真的是他的女儿吗?
水灵珠去拿医药箱,顺势从空间里拿出两块木片,把他的手腕缠起来固定。
“你说你何必呢?好声好气的和我商量不行吗?还非得动手。
还非得逼我动手,难道我妈妈没告诉你,我力气很大吗?”
李鑫源茫然的看着她的骚操作,下意识的回她,“没有啊,你妈没告诉我。”
”哦,那就是你一天天的在外面,我妈没找到时间和你说。
老李啊,你说你整天的不着家,就那么忙吗?你忙的不会是外边那个家吧?”
“小孩子别瞎说,没有的事儿。”他拒不看她的眼睛。
“是吗?我总觉得,昨天来的两个女人,那个小的吧,模样还真有点像你,一样的招风耳朵,如假包换哎。”
“什么女人,那还是个小姑娘。”李鑫源很生气。
“嗤。”水灵珠笑了一声,“老李,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你带那个小的去医院检查一下,看看她到底是个姑娘,还是个女人。”
“你整天的都胡说八道些什么,桑榆,你居然敢打你老子,我是你爸。”
李鑫源从懵逼状态中,彻底清醒过来,他居然顺着她的话,和她掰扯了这半天。
手腕还是疼的不行,看来是真折了。
“你嚷嚷什么,虽然我并不以你为荣,但我也没承认你不是。
骨头我给你正过来了,就等着它慢慢长好。
你要实在不放心的话,我帮你打120。”
水灵珠无聊的扒拉着茶几上的一个小摆件。
“你还会正骨?”他怀疑的问。
“昂,那公园的流浪狗,腿折了就是我给它弄的,现在还活蹦乱跳。
相信我的手艺,没问题。”
李鑫源:脑阔疼,太阳穴要炸了。
她把他当狗,也不是,她真的会正骨吗?
“你把尚远舟叫来,让他开车送我去医院。”
“你多大脸呢?还让人家堂堂一个霸总为你服务。
你说你都混了20年了,公司规模还是这么小。
人家远舟哥哥,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就成立了海外公司。简直是吊打你八条街。
还让人家开车,你好意思说,我都不好意思听呢。”
李鑫源觉得,早晚要被她气出心脏病来。
一个小辈,来给长辈开个车怎么了?至于让她奚落成这样吗?
他公司规模小?他现在都是集团公司了,怎么就规模小啦?
水灵珠扯着嗓子喊,“孙阿姨,孙阿姨,麻烦你开车送老李去医院,我给你五百块的加班费。”
“好嘞,大小姐。”人才孙阿姨立刻从她的房间出来。
水灵珠从包里掏出五百块钱给她,“孙阿姨,拜托了。”
“先生,咱们走吧。”孙阿姨喜滋滋的把钱揣好,毕恭毕敬的对李鑫源说。
“先生,是开您的车去?还是开我买菜的车去?您看您想坐哪个?”
水灵珠咯咯的笑起来,“老李,你看孙阿姨这服务,明星级别的,真是做到包你满意。
6啊,我给孙阿姨五星好评。”
孙阿姨笑嘻嘻的接了一句,“这是我应该做的。”
李鑫源恨恨的瞪了她一眼,“孽女,不孝。”
老李内心独白:我忍,我忍,为了股份,一切为了股份。
水灵珠看着两人往外走,又加了一句,“老李,别忘了通知你爸妈,我再说一遍,如果他们明天敢过来,我真的能把他们打的横着出去。
我现在可是青春期,哎,我主打就是一个叛逆。”
李鑫源觉得两眼发黑,他是不是被气的血压升高了?脑瓜子嗡嗡的。
陈宁告诉他,他们娘仨住在一起,那就让孩子的爷爷奶奶,过去跟他们住。
毕竟那个房子也不是特别大,才90来个平方。
看来,让他们二老过来,是不可能了。这个逆女没准儿真是说的出,做的到。
还有明玉,昨天又去医院输液,开了一大堆药。
今天看起来好像是正常了,就是偶尔眼不对焦。
“孙阿姨,去市二院。”李鑫源吩咐一声。
明玉还没出院,正好去看看。
唉,他长叹口气,桑榆怎么变得这么不可理喻。
好好的计划,被她打的稀巴脑儿乱。
“孙阿姨,你在家里,就没觉得桑榆,有些什么地方不正常吗?”他开始打探。
“没觉得有什么不正常。太太走了之后,大小姐一直郁郁寡欢的。
也就是这个暑假,尚少爷带她出去玩了段时间,她这才走出来。
先生,不是我说,估计大小姐的叛逆期还真是来了。
我家那丫头,也是跟我吵吵着不服管,一直持续了大半年。
我可不知道大小姐这个叛逆期,得等到多长时间才能过去。
先生,这事儿我有经验,你得顺着她。你越跟她对着干,她翻翻的越厉害。”
“真的?”他真是太郁闷了。
“真的。”孙阿姨连连点头保证。
孙阿姨内心:呸,不要脸的软饭男。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昨晚上来的那两个,就是你的情妇和私生女。
可怜太太那么好的人,没了。大小姐好像疯了,不过疯的真过瘾。
昨晚今晚两场大戏,她看的简直是眉飞色舞,瓜子磕的嘎嘎香。
昨晚上,听那个小三的意思,她还想住在家里,美其名曰照顾大小姐。
她照顾大小姐,那自己不就得被辞退了,哪有那么美的事?呵tui!
幸亏大小姐头脑清醒,爱憎分明。
那小嘴巴巴的,简直把她都给听呆了。最后两个大逼兜,直接把那女人赶出家门。
真是太解恨了。大小姐威武霸气。
以后她唯大小姐是从,开启她打工生涯的新篇章。
孙阿姨越想越兴奋,小车开的飞快,那车轱辘都差点蹭出火星子来。
李鑫源:现在的女同志,都这么猛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