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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软胭香 > 第96章 小娘与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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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传来飒踏的脚步声和环佩叮咚声,点了灯,幽暗的窗纱映上柔和的光亮。

“睡下了?”男人问道。

另一个是侍画的声音:“回大爷的话,已睡下了。”

魏泽“嗯”了一声。

禾草赶紧下榻,趿上鞋子去开门。

他就站在院中,身上披着月色,眉宇间染着轻尘。

“不是去军营了么,怎么回了?”

魏泽两步并作一步阔步到她面前,拉着她进到屋内:“以后我晚上回来陪你,早上再去那边。”

“那样岂不是太麻烦了。”据她所知,军营安在郊外,离城镇有好一段距离。

“这个就不消你操心了,若哪日军中有事务不得回,我遣人回来说一声。”

“用过晚饭不曾?”

魏泽摇头:“以后你让厨房晚些备饭,等我回来一起。”

她心疼他这个时候还饿着肚子,忙让厨房上菜。

“我知道了,对了,今日我让那位女医住到府中,以后咱们谁有个三病两痛的,有她在好点。”

魏泽点头:“你看着办,我没什么话。”

不一会儿,饭菜上来,禾草陪着他吃了些,喝了几钟,临去前又说了些温存话儿。

魏泽的房间就在她的隔壁,两人同在一个院子,两间屋子仅一墙之隔。

知道他在那边,她睡得无比心安。

然而魏泽和她正好相反,辗转半夜不能睡,心肝肉儿就在身边,却不能挨,他甚至想,要不和她先行夫妻之实,等回去再补办筵席,但他又不想唐突她,还是想给她最好的。

再忍忍……

窗纱上的光还暗着,大约三更天的时候,禾草迷迷糊糊听到魏泽房间有响动,知道他要赶早去军营,想起身送他,眼皮黏着睁不开,自己以为起来了,实际上还睡着,醒来时天已大亮。

“他几时走的?”禾草问道。

“听当值的说,大爷三更多天就走了。”侍画为禾草梳洗好。

两人正说着话,院里走来一人,手里提着食盒,候在阶下,不是别人正是茹梦娘。

“娘子,那位茹夫人来了。”侍画回禀。

“既然来了,请进来吧。”禾草说道。

“是。”

女人手提食盒,步下漫漫进到房中,依着身子,向禾草浅浅行了个礼。

“姨娘来了几日,奴不曾向主家尽过孝心,今日特意亲手做了芙蓉膏,拿来给姨娘尝尝,若是姨娘奶奶爱吃,奴以后日日做了来。”

说罢,将手中的食盒放到桌上,打开,只见盒中摆着一碟子粉白透红的糕点。

禾草心道,这个茹梦娘姿态放得这样低,一口一个奴,一口一个尽孝心,若她真是家奴,那主子便是爹,便是娘,这没错,可她明明是良民,又是秋哥儿的救命恩人,她却非要将自己摆在家奴的位置。

“茹夫人不必如此客气,快快请坐。”禾草指着侍画:“给茹夫人上茶。”

茹梦娘道过谢。

“茹夫人在府中住着可还好?”禾草问道。

“奴家能住到将军府上,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再也想不到这样的事了。”

“那便好,你若有什么困难和我说。”

禾草让侍画拿来一匹绸缎并几根簪子:“你拿去用,我带来的东西也不多,以后少什么,来和我说。”

茹梦娘接过,千恩万谢地去了。

到了晚上,魏泽回了,先去房内沐洗更衣,禾草趁此工夫,让厨房将菜热了。

等菜上齐,魏泽从自己房中过来,头发还湿着,禾草自觉接过巾布替他将头发绞干。

两人吃着饭,茹梦娘又来了,手上还提着那个食盒。

她在府中日久,真正碰见这位大将军的机会没几次,不想这位禾姨娘来了后,将军倒是常回来。

有传魏将军极其孝顺,看来不假,连一个小娘都如此上心,心道,不如就着这个势头,多来往。

禾草见茹梦娘头上簪着白天她给她的金钗,换了一身亮丽的衣衫,抹了红红的口脂。

灯下一看,风情有,妩媚也有,还有已为人妇的成熟之姿。

“将军在外辛苦,奴家做了一些甘梅汁,解乏清神,特意拿来给将军和姨奶奶尝尝。”

“你有心了。”魏泽见她巴巴赶来送东西,也不好随意打发,“吃过了么?”

茹梦娘低着头不言语。

魏泽便让人搬了一个小桌,分了些菜到小桌上,让她随意吃。

茹梦娘心中欢喜应下,侧身虚坐着,小口小口吃起来。

饭食间,她偷觑看向上面,只见高大英俊的男人用公筷夹菜到那位姨娘碗中,还亲手为她添了一碗粥。

女人也不客气,倒像已经习惯了,既亲密又自然,这……这看着不像小娘与继子,怎么倒像是年轻的小夫妻。

茹梦娘敛下心神,一定是想多了。

饭毕,茹梦娘离去。

魏泽将房内人都打发了,想抱她一抱,却被禾草推开了。

“你怎的恁烦,快去歇息吧,明儿还要起早。”

魏泽只好回了自己屋内,也不知道怎的,这次她来,他想和她亲近一下,她都避着不让,甚是恼人。

之后的几日,茹梦娘每日都来,特别是晚上魏泽回到府中,她更是一趟不卯,不是带着甜点就是带着甜汤。

这晚,魏泽在军中喝了酒,那些将领都是兵痞,攀起酒来没个节制,回来就没吃什么,禾草关了门,也懒得理他,一身酒味熏人,早早睡下了。

偏这个时候茹梦娘又来了,见魏泽醉酒厉害,独自抚额回了屋子,门又没关严,心生一计,便跟着进了那屋。

房内光线昏暗,只一盏灯烛照亮一小片区,光晕外仍是淡淡的黑。

只见男人歪倒在床上,没了往日的威严冷肃,眼尾晕出红痕,看上去柔软了不少,显然是醉得狠了,足上的靴子也没脱。

女人深吸一口气,跪坐在地上,替男人除去脚上的长靴,然后起身,打下半边帐幔,细细打量起床上的英伟男人,这样好的样貌,既年轻还有权势,是她几辈子都碰不上的大人物。

她生性浮浪,知道怎样伺候好男人,只是差了机会,现在机会来了,说什么也不能错过,这是她飞上枝头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