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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闻璟听姜时安说完,“姜时安”是因为什么原因到了这个世界后,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这种事对他来说太过遥远,身体是自己的亲弟弟,但灵魂却换了一个人。

若不是“姜时安”说得认真,这些天种种不对劲的迹象也在这个解释下有了合理的答案,他是真的不愿意去相信“时安已经死了”。

屋里一时安静下来,谁都没有在说话。

只能听到窗外簌簌的落雪声。

姜时安垂着头,嘴唇紧抿像是在等待最终审判一样,一语不发。

姜闻璟盯着“姜时安”看了半晌,许久才声音干涩地开口:“那我弟弟,他…他还活着吗?会不会去到你的那个世界代替你活…活了下来?”

姜时安摇头,语气沉重:“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穿过来的时候,他已经……”

他喉间一梗,死了两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屋里气氛压抑。

好半晌姜闻璟才将杂乱心绪平复下来。

他抬起手拍了拍姜时安的肩膀,声音有些沙哑:“不怪你,我知道的,这段时日多亏有你,不然也不会这么快查清我爹娘的事,你还替时安报了仇,替我爹娘报了仇,要说也是我们应该感谢你。”

“对不起。”姜时安声音哽咽,眼泪大颗大颗从眼眶里流下。

这段时间一直憋在心里的秘密总算是说出口,没想到姜闻璟不仅没有怪他,还言辞恳切地对他表达了感谢。

他以前一直觉得自己像是小偷,偷取别人身体不说,连着那一份亲情也被寄托到了他身上,而真正的姜时安来不及说一个字就被丢弃到角落。

直到这一刻,所有的真相出口,他终于放松了下来。

“别哭。”姜闻璟声音放缓了些,温声道:“时安要是回到了你的世界,他肯定也会像你这般好好活着,若是……他在天上看着,也会像我一样,对你只有感激。”

“嗯,谢谢大哥,对不起…我…”

这些时日一直称呼姜闻璟为大哥,一时间没能改回来,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姜闻璟。

姜闻璟看到“姜时安”眼底不安,不知怎的,心里就是一软。

长得和时安一模一样,看着这张脸他也狠不下心来,还有这些日子为了这非亲非故,他父母的事,也没少耗费心血。

除了痛心惋惜弟弟不在了,他根本说不出一句重话:“你虽然不是我的亲弟弟,但和我们一家有这缘分或许也是冥冥之中注定。若是不嫌弃,我认你为义弟可好,以后还是称呼我为大哥。”

“嗯,大哥。”

姜时安赶忙点头,挂着泪珠的脸扬起来,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

虽然和姜闻璟相处的时间不久,但他挺喜欢这个大哥的。

他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孤儿院里小孩多,院长不可能每个人都照顾到,他不是最小的孩子,却也不是最大的,中间的往往最容易被忽视。

可以说从生下来就没有感受过亲情。

姜闻璟明明有所怀疑,但是这些天对他的关怀并不似作假,哪怕是现在说清楚了,也没有责备他,甚至连眼神都和以前没什么变化。看着他的时候眼里还是浓浓的关怀。

突然说开,两人之间的氛围还是有一点尴尬。

姜时安一拍额头,想起今天晚上来找姜闻璟主要是有两件事。

如今另一件他还没说呢,正好趁此机会说清。

“大哥,如今家里的生意还是交给你管理比较妥当,铺子里的人手都重新换过,最大的几间商铺都是以前……”

姜时安顿了一下。

坦白身份,这会儿该怎么称呼“姜时安”的父亲让他有些为难。

“额,都是以前跟着姜老爷的掌柜,通过这些天的观察,我觉得他们倒是蛮可靠的。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对于这里的生活有些不习惯,我打算等过完年就回乡下,这些大小生意只能交由大哥你负责。”

姜闻璟蹙眉,一时没有回答,沉默半响方才点了点头:“你回去也不能没有傍身的东西,如今铺子生意的功劳多半在你。”

他手指轻点着桌面,继续说:“家里的生意我们三七分,我如今身在朝廷,不能两者兼顾,而且我的身份容易落下话柄,明面上还是以时安你的名头可好?”

“可以。不过……”姜时安迟疑道:“其实就镇上铺子,这几家淮安商铺已经足够让我衣食无忧了,大哥实在不用把姜家的生意也……”

他前两日可是看过姜家这些年大小生意的账本。这半年亏得比较厉害,但这些亏的数额还不足姜家的五分之一。

季应淮粗略扫过一眼也告诉他,别说是在这清平郡排第一,就是在整个大恒也排得上名头,说一句富可敌国也不为过。

姜闻璟知道他的顾虑,轻笑一声摆手:“这你必须收下,就你这几日在城里开的几家铺子都已经赚了不少银钱,更别说你还长期供应这些货,总不能让你白干不是?”

姜闻璟脸上的严肃褪去,开口笑着打趣:“况且你和战北王好事将近,到时候还有嫁妆这些都得筹备。这个你就放心交给大哥,到时候一定让你风风光光——”

“大哥!”姜时安赶忙开口打断,脸涨得通红。

亲事八字都还没一撇呢,就已经说到嫁妆了。

两人又细谈了一下生意方面的事,偌大姜家,不可能只靠姜闻璟一个人支撑,手下还有大大小小掌柜,伙计等。

而姜闻璟就负责账本,还有商谈生意。等他去了京城,那边也有姜家的铺子,之后所有生意往来都会汇报到他那里。

眼看天色不早了,聊的也差不多,姜时安便起身告辞。

临出门前,姜闻璟叫住他,叮嘱了一句:“时安,你的身份除了我以外,不要让其他人知晓,知道吗?”

姜闻璟面色严肃。

这种怪力乱神的事让别人知道,说是灾星降临恐危及国家,或者其他一些很严重的事情,最后受伤害的都只会是姜时安。

姜时安点头,语气轻快:“大哥放心吧,我都知道的。”

看着少年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姜闻璟重新坐回了凳子上,刚才的笑意和轻松完全隐去,只剩悲痛。

天冷,钱管家也没让府里下人守夜。

姜时安搓了搓手,出门急没有抱着手炉,看着前面漆黑的夜色,他冻得打了个寒颤。

看来要自己一个人回去了。

解决了心里最重要的一件事,他的脸上只剩下轻松。

转过回廊,抬眼看到远处廊下似乎有个人站着。

男人半隐在黑暗里,看不真切,身上气质仿佛和周围的雪融为了一体,冷得刺骨。

“季二。”姜时安拔高声音喊了一声,冲着季应淮所站的地方小跑过去。

“慢点,小心摔了。”季应淮转脸看向姜时安,嘴角轻微一勾。

好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好似昨日还在乡下的宅子里。

一瞬间男人身上冰雪覆盖的气势瞬间消融多了一丝温暖。

姜时安跑近也没有停下,直接冲到季应淮怀中,随后伸手搂住男人的腰,软声开口:“这么冷的天,怎么站在这里等,都没个火,有没有冻坏?”

季应淮伸手把姜时安身上白色狐裘的兜帽拉了起来,将少年完完整整地与风雪隔绝开,笑着开口:“有没有冻坏你摸一摸不就知道了?”

“哦~”

姜时安意味深长地哦一声,搂着季应淮腰的手,迅速往男人胸口,脊背各处都摸了一遍。

随后语气有些遗憾地开口:“应该是没有坏,可惜,隔着一层衣服我都摸不到。”

季应淮无奈地摇了摇头。

少年就是典型的光说不做是假把式,也就在口头上占点便宜,真到了关键时刻就像只鹌鹑一样。

“走吧,回屋休息了。”季应淮一把拉过姜时安的手,半搂着往两人院子里走去,边走边说:“手有些凉,我让钱伯烧了热水,待会儿泡泡脚再睡。”

“好,我们一起泡。”

其实刚回到府上那几天,他们都是分房睡的。

毕竟两人还没有成婚,如今家里又有其他长辈在,有些不合规矩。

但姜时安体寒,加上天气越来越冷。晚上睡觉床上都摆了好几个汤婆子,他还是睡不暖和,这身上一直没痊愈伤寒就是半夜冻的。

季应淮有内力,年轻力壮身体又好。

天冷就像个热乎乎的暖炉,干脆就搬过去和姜时安一起睡。

两人一开始还偷偷摸摸的,怕被府里下人发现,但好几次季应淮都莫名被钱管家和姜闻璟撞到。

季应淮干脆也不遮掩了,直接堂而皇之地住进了姜时安的院子里。

姜时安一直觉得季应淮是故意的,就以季应淮的功夫来说,哪能次次都那么碰巧。

不过自从季应淮搬到他屋子里,他确实睡眠好了不少,男人身上暖融融的,不管是睡觉前还是中途,都不会因为冷而冻醒,这几天晚上,别提多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