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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旅长带着人进了家属院。

家属院中的嫂子们看着来人,一个个的给让出路来。

他看了看奔溃的秦德海,转头问了问周围的嫂子们,“秦野家有留的钥匙吗?”

嫂子们齐齐摇了摇头。

汤旅长看了身边人一眼。

小战士上前,从腰包里掏出一小节铁丝,三两下就将院门的锁给打开了。

秦德海被小战士们扶起来,他看向四周的人,哑着声音说了一句,“大家都散了吧。”

说完他挥开小战士的手,率先推开门走了进去。

汤旅长紧跟其后。

待人进入后,小战士们将院门重新关上,守在院门前隔绝众人的视线。

秦德海、汤旅长二人沉默的进了门。

院子里收拾的很干净,菜园的蔬菜郁郁葱葱生机勃勃的生长着。

秦德海一步一步踏上台阶,进入客厅。

一眼就被那个中央客厅桌子上的东西吸引了视线。

那是一封信被两个箱子压着角。

秦德海拿起来,信封上写着:

【德海叔亲启】

他哆嗦着手拆开这个信封。

“老叔: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和秦野可能在这场任务中回不来了。

虽然任务不难,但我总有一种莫须有的心慌感。

所以我给你留下了这封信。

要是我们回不来了或者失骨无存还望不要伤心。

嗯……你们就当我和秦野带着听风媛媛好好的生活在世界的另一端。

只是因为距离太远无法常见面而已。

……”

秦德海看到这里就已经绷不住情绪开始落泪。

“……

感谢老叔这么多年对秦野的照顾,包容秦野的各种小毛病,他能走到今天的位置离不开老叔的栽培。

(德海叔:我是秦野,谢谢德海叔的照顾!!)

噗—让老叔见笑了。

还要麻烦老叔一件事,桌上有两个箱子,左边那个是留给兴荣和军武两位兄弟的。右边那个稍微大一点的是我留给大伯和伯娘的。

麻烦老叔送我们两人遗物回乡的时候帮我们捎给大伯和伯娘。

(德海叔:还是我,我是秦野,帮我给大伯和伯娘问好啊!!!)

咳咳,老叔,引回正题。

箱子里有我给大伯留的信,您别忘了嘱咐他一声,一定记得看啊。

这些年受大伯和伯娘照拂,我过的很好,也很开心。

即使是在世界的其他地方,我也会默默祝福大伯和伯娘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德海叔:还是我啊!!我我我,也帮我带一句,祝愿大伯伯娘身体安康,长命百岁。)

咳,老叔,多的话就不说了。

最后最后一句……

(我来我来!!!)。

‘好好好,你来你来。’

老叔,等等哈,秦野想给你说话。

(我就说最后一句:请秦德海同志放心,47团团长秦野保证完成任务!绝不给组织丢人!!)

咳咳,老叔,秦野的话听听就行了,别往心里去,他就没个正形。

要是我们回不来你也别有什么负担,就当我们去新家了哈。

最后的最后,老叔你要保重身体。

还有,老叔,再见了。

敬上。

——————————侄女:秦秦

—————————侄女婿:秦野”

秦德海撑着看完这封信,抖着手将信递给汤旅长后,他再也支撑不住,倒在桌子旁。

他放声痛哭着,“秦野这臭小子,连单开一张纸都舍不得,我们秦家是亏了他还是怎么着,他连单开一张纸都舍不得啊。呜呜呜……”

“臭小子,说了不让你带家属不让你带家属,你小子出任务什么样我还不清楚,以为秦秦来了这几年你安份了呢,没想到你一弄就给我来了个大的。”

秦德海捶着胸痛苦不已,“我们家的秦秦啊——”

汤旅长看完那封长长的信,叹气一声坐在板凳上。

他目光扫视一周,屋子里都被收拾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很显然已经做好了去了回不来的准备。

他听着秦德海地哭声,无力地叹了一口气。

“唉……”

*

夜晚,营地里灯火通明。

汤旅长、秦德海带着人守在营地门口等着去接秦野秦秦的人回来。

‘嘟嘟——’

一声鸣笛,几辆带着军牌的车辆靠近营地时渐渐放慢速度停了下来。

几个小战士下了车,给后车座的人打开门。

分别抱着一个大骨灰盒浑身漆黑两人的一左一右下了车。

抱着两个小骨灰盒的小战士在后面车上,紧跟着下了车。

汤旅长看着这群人浑身漆黑的样子,目光在两个大骨灰盒和两个小骨灰盒上一扫而过。

是秦野和秦秦还有他们带走的两条狗,一家人整整齐齐。

“鸣枪。”

话一落,守在两边的小战士整齐划一的抬枪,拉栓,放枪。

苏兴荣二人连着后面的小战士一步一步在枪声中走上前去。

营地前换了身干净衣服的小战士们对着他们行了个军礼,动作轻微的稳稳的把他们手中的骨灰盒接过来。

苏兴荣二人不舍的松了手。

秦德海摸着两个大骨灰盒泪眼朦胧,说不出话来。

汤旅长看了一眼,发了话,“回吧。”

“是!”

四个端着骨灰盒的人转身跟着带队的人走,骨灰盒会暂时寄放在学习教育室。

等待烈士证明下来会有专人护送骨灰魂归故里。

*

秦舟和他导师到达秦野所在的部队的时候,护送两人两狗的骨灰已经在回乡的路上了。

秦舟脸色苍白地看着营地地大门,猛地呕出一口血来。

“舟儿!!舟儿!!!”

秦舟导师勉强扶住秦舟,后面跟随保护的人七手八脚的上前帮忙。

站岗的战士一看这模样,立马给卫生室打了个电话,同时喊着小战士抬担架。

“舟儿,放平心态,放平心态啊!!!”

秦舟导师心疼的摸着秦舟年纪轻轻短短几天便生出的白发。

“师……”

秦舟抬起手,无助地唤着最亲近的人。

“我在我在。”

秦舟导师立马握住他的手。

秦舟偏了偏头,看了眼那熠熠生辉的标志,张了张口,“我、我这一生……都不是、、被、期待、、的,所以我总是慢了一步,一次、又一次……”

“胡说胡说!!!只是我们来得不凑巧而已。唯物主义不说拿着虚的!!!”

“快快快,担架担架来了。”

众人慌里慌张地将秦舟抬到担架上往旅里卫生室抬。

秦舟导师握着他的手紧跟在担架旁。

秦舟眼神黯淡无光。

他导师一直给他打着劲。

秦野两眼发黑,脑袋昏昏沉沉。

嘴巴蠕动,磕磕巴巴的无声地说着,‘我这一生都是不值的。出生时被当做赔偿物抵给二婶,养了多年的小妹也没护住。上天看我可怜给我的秦秦妹妹我又没护住。’

‘我这一辈子,什么都想要,什么都想两全其美,但到头来,一个也留不住,一个也护不住。’

秦舟神志有些模糊。

秦舟导师看着爱徒胸前是血,打不起精神地模样,慌的不行,他压着声音,在她耳边大喊:

“舟儿,别睡,别睡,撑住,这就到卫生室了!!!”

秦舟撩了撩眼皮,“师傅……”

“徒儿啊!!你可得撑住啊!!你要是有什么事,你让我这把老骨头怎么活啊!!!”

“师傅,我……没事的……”

“哪里没事啊!你都吐血了,你才多大啊,都吐血了!!”

小战士和护卫的人一路互换着将担架抬到卫生室。

“快快快,卫生室到了。让开让开,姜医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