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沈木听了周然的请求后,二话不说把宅子的钥匙给他,只象征性地收一点租金而已。
周然出去这一趟,回来就把所有事情搞定了。
周母那边也跟楚恒说好了,到时候就让周然和楚恒一起走。
事情安排妥当,大家冷静下来,就剩下浓浓的不舍。
这一夜,沈家庄失眠的人不少。
翌日,晨曦的微光照进村子,村里不少人家都掌灯了。
苏苔唤来丫鬟帮忙,把沈从容的行李收拾好,自己也跟着收拾一些东西,随他们去县城。
本以为他们家人多准备得快,没成想沈英一行人速度比他们还快。
当马车缓缓驶出村子。
马车里的苏苔让丫鬟把自己准备的小箱子打开。
“这里面是一些常用药和紧急用药,上面这层有消炎药、止疼药、退烧药、清热药、止咳药、抗过敏药、速效救心丸.....都是内服的;第二层是外用药,消毒药水、止血散、去痱散、各种药膏,还有纱布,剪刀,绷带;第三层是一些病症药方,对应症状和用法我都写在上面了。
你得了空可以看看,多记一些东西总没有坏处。”
沈从容微微一笑,“娘,孩儿在路上就研究这些药物打发时间,到皇都之前必定将这些东西牢记于心。”
苏苔欣慰颔首,“你素来稳重,我放心,等到了皇都就去永安侯府找你干爷爷,有他护着你,娘才安心。”
在她的絮絮叨叨中,马车进了县城。
沈逸回到县衙,得知八成考生都到县城,钦差后天就要启程离开。
赶紧带着妻儿去驻兵地求见薛茂。
薛茂命人带他们一家三口去演武场。
只见双胞胎正拿着剑,耍得有模有样,全都看呆了。
沈从容真心夸赞道:“爹娘,小弟小妹好厉害!这一手比大狗哥哥还要厉害!”
沈逸连连点头,“确实,你弟弟也就罢了,毕竟是男孩子,舞枪弄剑很正常,倒是你妹妹,竟然比你弟弟还要厉害几分,着实让人惊叹!”
“那是自然,我手底下就没有调教不好的人!”
慕容珏的声音在三人身后响起。
沈逸一家三口赶忙转身,朝慕容珏福了福礼。
“小公子,您来了。”
慕容珏负手而立,目光落在沈从容身上,嘴角微微上扬,“听说你科举考成绩上等,不日就要去皇都了!”
沈从容作揖,“正是。”
慕容珏笑容加深了几分,“你小小年纪就能有如此成绩,确实厉害,但这也是你的硬伤,皇上不可能让一个孩子当官的,最大的可能是把你安分配到博学院。”
“博学院?”沈家三人异口同声。
慕容珏解释道:“博学院是专门为皇上起草机密诏制的地方,同时还广纳文学、经术、卜、医、僧道、书画、弈棋人才,陪侍皇上游宴娱乐。
可以说进了博学院相当于天子近臣,你年纪小,便是在博学院也不会担任要职,可以趁机多学一些东西,在皇上面前刷刷脸,让皇上记住你,对你的仕途大有裨益。
若是遇到事情,可以拿着这个信物去淮安长公主府求见长公主,她自会帮你。”
沈从容诚惶诚恐从慕容珏手里接过玉佩。
沈逸蹙眉,毕恭毕敬行礼,“小公子,无功不受禄,这个玉佩太贵重了!从容不能收。”
慕容珏不以为意地轻笑道:“沈县丞不用跟我客气,清风斋帮了我好几个大忙,我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而已,不算什么。”
沈逸和苏苔暗暗交换一下眼神,只能接下。
慕容珏心情又好了几分,看着双胞胎说道:“以他们现在的接受能力,过个五六年,定是猛将!”
苏苔眼睛眨了眨,看着女儿那小身板,赶紧把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甩掉。
这会儿双胞胎也发现了他们,纷纷收手,往这边跑来。
“爹娘大哥珏哥哥!”
沈从裕扑到沈从容怀里,沈月安则黏着苏苔不放。
慕容珏笑笑,将空间留给他们。
等慕容珏一走,苏苔立马摸着沈月安的脑袋,关切地询问道:“你们在这里过得可好?会不会很辛苦?”
沈月安老实点头,“我们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练功,辰时开始念书写字,巳时过半还要来习武一个时辰才能用午膳,午膳后可以休息一个时辰,之后又要开始练武,我晚点回去还要练琴,晚上弈棋。”
沈月安委屈巴巴,好不可怜。
苏苔听得瞠目结舌,猛吞了吞口水,“你还学琴棋书画?”
沈月安再次郁闷颔首,“娘!薛叔叔说我是之前太造孽了才会被珏哥哥盯上,现在吃的苦都是我自找的,为什么呢?”
苏苔一噎,干笑着摸了摸沈月安的脑袋,“别听你薛伯伯乱说,小公子让你学你就学,多学点总是好的,起码在这边你能学到很多娘都不懂的东西。”
她本就头疼沈月安的教养的问题,如今有人替她解决,她可得好好感谢人家才行。
一旁的沈从裕重重点头,“娘,我会好好学的,珏哥哥说大哥要去皇都见皇上,他说我要好好努力才能像大哥一样厉害!到时候就能去找大哥了!”
两口子没想到沈从裕能说出这番话,皆一脸难以置信。
等回去后。
夫妻俩还特地把沈月璋找来问话。
“月璋,你都帮小公子什么了?怎么他对你弟弟妹妹如此上心?”苏苔回来的时候想了一路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沈月璋无辜摇头,“爹娘,我就是开门做买卖,和小公子只有生意往来,不过他要的东西比较特殊,都要定制,有娘给的人手,我自己也在研究,倒是没什么大问题,这两个月又接了他那边两大单子,小公子过来两次,反馈了详细的使用效果,仅此而已。
但他过来的时候女儿都不在,是阿兰接待的,只有提特殊要求的时候我会过去一趟。”
一旁的春杏忙点头,“奴婢作证,小姐每次收到铺子消息才过去,遮得严严实实,与那小公子在大堂说完生意就离开。”
“这就奇怪了。”沈逸眉头紧皱,困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