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的时候,飞机落地,王一笛下飞机后,推着随身的行李箱先出来,去找来接机的王晴,而陈锦年则在大厅,等着取托运的行李。
站在传送带前看了二十几分钟,仍然不见自己的行李从传送带上出来,他和王一笛买的是商务舱的座位,按道理是应该优先出来的。
等着等着,陈锦年便听到从远处传来的争吵声,起初他并没有在意,以为只是普通的纠纷,但后来的动静却越来越大,言语也越来越放肆,简直和泼妇骂街一样。
他皱着眉抬头望过去,看到到有一群人围在那边,其中还有王一笛的身影。
陈锦年回头看了眼传送带,确定上面没有他的行李后,便赶紧走过去。
只见一位烫着头发的中年大妈,掐着腰对核对行李的工作人员进行辱骂,坠着肥肉的大腮帮子晃晃悠悠,口水伴随着一张一合的往外飞溅。
虽然大妈说的佶屈聱牙的方言他一句没听懂,但从其工作人员的委屈,以及围观者的鄙夷表情上看,都不是什么好词。
他挤上前,拉住王一笛的手,小声说道:“你凑什么热闹啊。”
没等王一笛说话,旁边王晴则是一脸尴尬的说道,“锦年你来了,那个,笛笛,你先陪锦年去取行李,这边的事不用管。”说罢,赶紧往外推他,一秒钟都不想让他多待。
王一笛正不知所措,看到妈妈举动,便赶紧拖着陈锦年的胳膊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怎么回事。”陈锦年满头雾水的问道
“哎呀,那个人是我表姑,她非说说自己行李箱托运的时候被磕花了,要航空公司赔她五千。”王一笛低着头,烦躁的跺两下脚。
男朋友刚下飞机便都自己家的亲戚在胡搅蛮缠,都找不出比这更社死的场面了,脸全部丢尽了,现在要是有个地缝,王一笛一定把自己埋进去。
“赔五千,什么行李箱这么金贵?”
陈锦年感觉世界已经颠都他不认识的看模样了,而且行李箱不就是装东西的吗,磕磕碰碰太正常了。
“你别问了,行不行。”
听到王一笛近乎哀求的声音,陈锦年果断选择闭嘴,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回去又等了十几分钟,等取到行李后,两人便推着行李出港,去停车场的车位上等着。
本来临近中午时间,两人便有些饿,想着等王晴回来后去吃饭,没想到足足过了一小时,王晴才脚步匆匆的赶了过来,后面跟着得意洋洋表姑。
闹了如此长的时间,看来是拿到了想要的赔偿。
“锦年,抱歉让你等这么长时间内,饿不饿,要不咱先去吃饭。”王晴的脸色异常难看,但还是明勉强挤出笑脸说道。
“没事。”
陈锦年摇了摇头,同时把视线放在后面的那个行李箱,粗略看过去,上面并没有什么磕碰的痕迹,而且行李箱也很普通,在网上买都不会超过一千块钱的那种。
“妈,咱们回家吧,爷爷打电话来问了,让我们赶紧回去。”王一笛说道。
“笛笛说的对,我也很久没见舅舅了,咱赶紧去吧。”表姑把行李箱随意的扔在王一笛旁边,拉开后座的车门进去坐下,看样子是让王一笛帮他搬行李。
王晴看到这一幕,刚刚压住的火,蹭的一下又升了起来,气的直打哆嗦,王一笛是他家的掌上明珠,什么时候被当用佣人使唤,而且还正眼都不瞧一下。
今天要不是老爷子的七十大寿,同时还有客人在场,她早就撕烂对方的脸。
“阿姨,你现在坐吧,我来弄。”陈锦年帮王晴打开车门,随后走到王一笛那里,把行李扔进后备箱里。
等到陈锦年开车后,装死的表姑又活过来,开始聊自家儿子怎么怎么优秀,自家老公有多少关系。
暗戳戳的讥讽陈锦年,说长得帅的靠不住,要想要王一笛介绍对象,说他们当地局长的儿子就挺合适的,等嫁过去后他们家还能帮忙照顾。
话里话外想着就是把王一笛当人情送出去,给她家的老公铺路。
导致王一笛和王晴都寒着张脸,理都不理她。
而陈锦年则面无表情的从后视镜里,看着那只滔滔不绝的肥猪,这要是他的亲戚,早一脚给踹出去了。
他调大车内的音乐,隔绝掉烦人的噪音。
“喂,你把声音调小一下,我晕车。”
陈锦年突然笑了起来,不仅没把音乐声音调小,反而继续调大,同时油门和刹车都踩得更加激烈,每等个红绿灯,都要来次弹射起步,甚至他还关了导航,在城里瞎开起来。
王一笛和王晴在发现不是回家的路后,默契的没出声提醒,任由陈锦年一停一顿的开车。
本来从国际机场出来,半个小时便能回家的路程,硬生生的让陈锦年开了一个多小时,要不是担心王一笛和王晴受不了,他能在再开一个小时。
不过就算是这样,王一笛的表姑也被折腾的脸色蜡黄,等到最后停车的时候,陈锦年还没停稳,对方便冲出去跪在地上吐。
王晴连车里的水都没给她拿,只是递了两张纸巾,让她自生自灭去了。
“笛笛,走吧,不用担心你表姑,人家有个孝顺的儿子,用不着你操心啊。”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王一笛配合妈妈,一唱一和的说道
陈锦年则是把行李都取下车,把他和我王一笛的推走,最后那个则是扔在车位后面。
跟在王一笛身后,他有些忐忑的迈进王家,进门的第一感觉便是大,比他们家要大很多,里面是上下两层的跃层住宅,宽阔的客厅两侧,均有一条连通二楼的步梯。
室内的装修是典型的新中式装修风格,大量的实木家具充斥其中,房梁、立柱和扶梯上,均是采用仿明清的形式,雕刻着精美的花纹。
同时在主座的沙发上,一位精神矍铄的老爷子正在分茶,抬头看到心心念念的宝贝孙女进门后,顿时便把手里的茶壶扔到一边,露出慈祥的微笑。
“笛笛,赶紧过来,让爷爷看看,怎么才回来啊。”
“爷爷,你孙女被欺负了。”王一笛急忙跑过去诉苦。
“胡说,谁敢欺负你。”老爷子抬起手掌用力拍下桌子,发出嘭的一声,震的上面的茶具都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随后灰白的眉毛轻挑,看向陈锦年。
在被目光注视的一刹那,他的胳膊上的汗毛瞬间便竖起来了,几乎是下意识的,他突然想起那位闯进学校的会议室,把赵先明带走的大佬。
当时和现在,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感觉。
“还不是我那个表姑,你不知道有多可气。”王一笛并不是忍气吞声的人刚刚收到的委屈,一股脑的全部倒了出来。
听到王一笛的话,老爷子才把目光从他身上移走,同时脸色却越发凝重。
陈锦年站在门口,回头看了一眼,他感觉等会肯定有好戏看,王一笛的爷爷,可不是个简单的退休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