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每个人的选择
老者轻笑一声，并没有直接回答陆流的问题，而是将目光投向林依依；
“小姑娘，你体内的七情火毒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些往事。”
林依依听到老者提及七情火毒，心中一紧，睁开眼睛警惕看着老者；“前辈认识这火毒？”
老者点了点头；“这七情火本是合欢宗与虚门千年前一场恩怨的产物。当年虚门为了封印魔瞳，那位大人不惜以自身七情淬炼，创造出这火。后来这火不知为何流入合欢宗，成为一些人争权夺利的工具。”
陆流和林依依对视一眼，心中都涌起疑惑。
他们之前只知道七情火毒与合欢宗的阴谋有关，却没想到背后竟牵扯到如此复杂的历史渊源。
“前辈，那这火毒可有解法？”林依依问道。
老者沉吟片刻：“解法自然是有，不过...”他沉默片刻，似并不愿继续说下去。
“前辈既不愿说就作罢...”林依依神色顿时暗淡下来。陆流开口问道；“前辈似乎对此处很是了解？”
“这往生涧本是当年虚门为了封印魔瞳，而开辟的一处独立空间。”老者看着四周遍地盛开的花朵，继续开口：“这些曼陀罗花瓣上纹路显现，说明封印已松。”
这话一出，陆流就暗道不妙。这老头三句话离不开那什么魔瞳。该不会真要像妖荒那次，打一架吧？
别吧...上次氪命的满头白发现在都还没恢复过来。
“那...可有解救之法？”陆流试探着问道。
老者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目光却在他头上的发簪多停留了一瞬：“灵珠，凤灵，情火，缺一不可...”他顿了顿，目光看向一旁的林依依，最后还是没能开口。
陆流察觉到老头的异样，皱眉间瞥了一眼林依依。
不对劲啊...
“可有难言之隐？”陆流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问道。
老者伸手摄了一朵曼陀罗在手上，缓步走向远处：“你且随我来。”
陆流疑惑，看向林依依，后者朝他点了点头。
二人走缓步淌过花海，直到林依依消失在了视线中，老者抬手释放了一道阵法将二人包裹其中。
这一举动将陆流吓的不轻，这老头该不会有什么癖好吧？
卧槽！草率了！
“重固封印需要本源。”老者忽然开口。
“额...恩？”陆流捂住某个地方的手微微一松，听见老者的话愣了愣：“本源？”
老者长叹一声：“凤簪选择了你，而你只有金丹境...远远不够。”
“什么意思？”陆流皱眉，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意思就是我太菜了？”
老者摇了摇头：“我曾与某个人打赌输了，代价是在这里等一个人。”他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陆流，接着开口：“那个人说，我需要等的人自然会带着东西出现。”
“我吗？”陆流指了指自己，虽然不明白这老头究竟在说什么鬼话，但明显也是冲着自己来的。
“对，就是你。”老者目光紧紧盯着陆流。
后者被老头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毛，这熟悉的场景，这熟悉的台词...
“你的意思是...？”陆流还是很在意那什么本源的事情，深怕又要氪命了。
“那女娃...要么被阵法抽干本源，要么远离此处。”老者意味深长的开口，说罢也不待陆流有何反应，将阵法撤掉后，缓步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而陆流却是愣在了原地。
这次依旧是选择氪命，不过却不是他的命。
“作孽啊...就没有其他法子了么。”陆流一时难以接受这个结果，看着林依依的方向五味杂陈。
他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花海，忽然觉得，身不由己或许是每个人的常态。
另一边，林依依盘坐在地上，愣愣的看着面前光幕，里面正是陆流抬头望天的画面。
老者缓步走了过来，淡淡开口：“这是你的宿命。”
林依依苦涩一笑：“我明白的...我早就明白的...早在十年前...”
老者也有着于心不忍，但总得有人来当这个‘坏人’。
陆流作为凤簪择定之人，若是以后传出去说他亲手将一名女子献祭，加固封印之类的话，对于虚门声誉不怎么好听。
“老祖啊...千年前你是否也是如此呢...”老者长叹一声，身影逐渐模糊不清：“罢了，这把老骨头也该活动活动了。”
老者消失后，林依依面前的光幕也逐渐消散，但她整个人目光却依旧看着前方。
二十年前师尊将她带回合欢宗后，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命运啊，这东西有时候很可笑。”
当时的林依依只觉得是师尊莫名其妙，现在看来，她老人家恐怕早就知道现在会发生的事情。
“师尊...你又在何方...”林依依低声喃喃，她不在乎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如何，她只想知道师尊是否安好。
那个从小待她如亲人般的师尊，在那个即将冻死在冬日里，给了自己温暖的师尊。
这时，陆流也缓步走了回来，林依依察觉到动静，连忙将眼角的晶莹抹掉。
陆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她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毕竟，人在绝望的时候总会浮现出一些回忆。
“咳...那个...火毒如何？”陆流干咳一声，但视线确是看向别处。
林依依也佯装无事发生，淡淡回道：“好多了。”
“额...”陆流摸了摸鼻子，好尴尬啊。
两世直男的他，压根不知道怎么哄女孩子。
“要不...我们走吧，我总觉继续待在这里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陆流挠了挠头，试探着开口。
林依依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那石碑不是让我们等待三日后的血月么？”
陆流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头一次觉得撒谎是件难受的事情：“那玩意不知道是哪个没良心乱写的，不能信。”
“再等等吧，血月之际察觉到不对劲再走也不迟。”林依依忽然微微一笑，她明白陆流的想法。
‘谢谢你，我或许没那么伟大，但我不能辜负了师尊...’
对于林依依的心里话，陆流自然不知晓。他琢磨着，实在不行到时候氪命将这妮子带出去也不迟，那什么火毒肯定还有别的办法。
于是二人陷入了诡异的尴尬寂静中...
另一边，合欢宗上方虚空忽然出现一个光点，紧接着扩大形成一道门扉，随即缓步走出一个黑袍老者。
这老者一出来就猛的大吸一口：“呼...千年啊...还是外界的空气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