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陪我一起守山门的人是某位长老的亲传弟子?”
小道士觉得自己需要紧急救援,这么多的感情终究是错付了。
原以为徐良月和自己一样是个普通的杂役弟子,不受宗门重视被派来守山门。
结果,只是人修炼之余的消遣。
小道士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满怀怨气地守山门。
******
“青聿师叔,衡阳宗的人到山门口了。李长老等人带人迎接了。”
徐青聿点点头。
他本就不喜欢管理这些杂事,有人愿意麻烦,尽管去。
但要是惹到他,那就另当别论。
大殿之外是平日里弟子们训练的地方,亦是每逢宗门招新时比试择徒的地方。
高台之上,施颂端坐在主位下方,闭眼冥想。
虽未说一句话,可来往经过的弟子总是忍不住想往上瞧上一眼,瞻仰小师叔的英姿。
“小师叔好年轻啊!难怪那些人总是怀疑小师叔实力的真实性。”
“哼!他们自己做不到的便也认为他人同样做不到。偏偏小师叔做到了,不仅做到了,还远超同时期的那些老怪物,自然心有疑虑。”
“崇阳派不争不抢,从未想过问鼎宗门之首的位置;
就算不是掌门、长老们的亲传弟子,弟子们的修炼资源足够修炼成才;即使不够,只要说明原因就能申领到额外的补助,反正我是没见过比崇阳派更好的宗门了!”
“是啊!不争不抢。”同行的弟子无比赞同,“好不容易出个天骄,还要被人怀疑是不是作弊。”
那弟子说着,突然歪头低声:“你信不信?我有预感,咱们崇阳派也要名满天下了!”
接待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望连月带着衡阳宗弟子踏入训练场的那刻起,便被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观察着。
望连月早已熟悉这种目光,脚步不停,同时寻找着施颂的位置。
咻地,望连月脚步一顿,足尖不着痕迹地换了个方向,步速也提高了不少。
“施颂师叔。”
青年在高台之下站稳身形,声音铿锵有力,“衡阳宗望连月,特来请教!”
迟了一步的徐良月刚踏入大殿,便听到这句话。
高台上的传音符将望连月的声音送到训练场的每一个角落。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望连月不是他了解的望连月,徐良月却觉得他一定会输得惨不忍睹。
就像留了案底一样,在往后的日子里不喜被人提及。
站在高台之上的徐青聿挑挑眉,自觉让出位置,露出身后闭目冥想的施颂。
“啧!真是籍文馆里打灯笼,找输。”
徐青聿甩了甩长发,想要从高台上跳下去,被俞青阳一把捞回。
“师弟什么实力我放心,倒是你,上次的伤好了吗?还敢搞这么大动作?”
徐青聿瞪大眼,指了指台下不足五米高的位置,满眼都是“你认真的吗?”
见俞青阳点头,徐青聿显而易见的无话可说,推开俞青阳的手,在男人眼前跳下去,撂下一句:
“修道给你胆子修没了?!”
徐青聿遁得快,俞青阳却立刻不能追上去。
负责接待事宜的人走了,他得进行最后的收尾。
望连月一心挑战施颂,外界于他好像断了联系一般,什么都无法引起他的注意。
施颂更是想速战速决。
从高台上下来,直奔主题道:“要比试什么?”
“制符、阵法、推演、收鬼……都可以。”
同施颂一样,望连月在这些方面也颇有天赋。
学有余力时,望连月便广而择之。
虽不如制符出翘,用其收鬼卫道也是绰绰有余。
两人都不是擅长说废话的人,定好比试的内容,约定好比试时间,便各自下去准备。
第一轮是制符。
符箓种类很多,比试不要求制作同一种符箓。
若想赢得胜利,一看符箓绘制难度,二看符箓等级,三看对鬼怪的伤害程度。
第二轮比拼阵法。
阵法的种类同样很多,幻阵、杀阵、困阵……
比试要求同制符没有什么差别,阵法难度和等级并重,最终的胜利取决于对鬼怪的伤害程度。
第三轮比试推演。
在没有任何灵器、法器的帮助下,探查鬼怪出没的位置,并将其制服。
第四轮……
打听完比试的内容,徐良月瞪大了眼睛。
看向望连月的目光多了几分佩服。
要是望师兄和眼前的这位一样,何至于输了和小师叔的比赛后低迷不振。
尽管望连月不认识他,但徐良月总想再试试。
万一望连月当时碍于人多,不能与他相认呢?
一路跟着衡阳宗众人来到住宿的地方。
星措峰。
不需要通行令,徐良月轻易地走进去,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尾随二字说得不好听,徐良月尽量挺直脊背,做出一副端庄的样子。
肩上突然传来重量时,徐良月还是被吓得不轻。
“你鬼鬼祟祟地在这干什么?我找了你九天!九天!连你的影都没见着。”
“啊?”徐良月绷直了肌肉,看着眼前酷似徐增月的人道,“你认识我吗?”
徐增月一个巴掌拍过去,“我不认识你,我认识你爹!”
徐良月挨了一巴掌,确认徐增月还是徐增月,忍不住红了眼眶:
“哥!我还以为我被派去守山门了,一直待在那没敢离开,就连打听消息都是听洒扫山门的小道士说的……”
“我守了九天的山门,好不容易遇见连月师兄,他还不认我!”
徐良月委屈。
徐增月不在,他连哭诉的地方都没有。
徐增月表情嫌弃地递上手帕,“哭得丑死了!憋住!”
徐良月接过,胡乱在脸上揉搓几下。
他是真委屈,但也是假哭。
徐增月越过青年看向星措峰深处,“所以,前面那些人就是衡阳宗的弟子?望连月也在里面?”
徐良月点头。
徐增月叹了口气,拍了拍还在哽咽的徐良月,安慰道:“连月师兄不认识你没关系,施颂师叔也不认识你。”
“不过也不白来。幸好我们的身份还是崇阳派弟子,否则连接触师兄和小师叔的机会都没有。”
“什么意思?”
徐良月的脑筋差点绕不过来,“你是说师兄还是师兄,小师叔也是小师叔,只是不记得我们了?”
徐增月点头。
徐良月觉得天塌了。
“那为什么我们还有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