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爆虾,南北上都有。
但是要细细论起来,南北方各有不同。
南方河虾洗干净,直接下油锅,淡青色的虾壳炸成鲜亮的红色。北方的油爆虾,则是跟着勾芡汁儿混合在一起。
在南方,自然要做南方的法子。
油锅烧热,油温八九成热,四两小河虾,顺着铲着滑进去。滋啦一声,那原本平静的油锅,顿时翻滚起来,三十秒之内,那虾已经变成了红头红脑红壳子。
虾油香味散了开来,出锅过油,那长长的虾须,鲜红的虾壳,很是诱人!
另起一锅,下油,大量姜丝儿。姜丝儿去味,冰糖老抽,大铁勺子在锅中搅和上色,酱色挂上,尤其的好看,这个时候还需要再加一点黄酒。
袁无味手上的大铁勺不停地搅和,锅中一团酱色,冒着琥珀色的泡泡,估摸着差不多了,将做好的河虾,全部倒了进去。
铁锅翻转,再加上三寸长的碧绿小葱,再翻转。葱香、虾香还有一股油香。
绝了!
红色的油爆虾用白色的瓷盘盛出,锅底还剩一股芡汁儿,呼啦啦一起淋在上面,好看更好吃!
温上一瓶黄酒,又配了几个小菜,上桌!
上了桌,周成喝了一口酒,吃了一口虾,牛眼睛瞪得老圆。
“真好吃,这汤待会儿我得下面条子!”
“行行行。”郑南山嘻了一声,“这虾才是精髓。”
“管他什么精髓,拌面条子就是一绝!”周成道:“要是我还在兵部,无味小哥,我高低让你进军营,给我当个伙头!”
“给你当伙头!朝不保夕的,我们有毛病啊?”白七七大声道,虽然周成也是个大官,长得又高又大,她是一点不怕他。
“就这么说说嘛!你是不知道,我们出去打仗,吃的那叫一个凑合。干粮干的卡嗓子,说句不好听的,有的时候,十天半个月都不上一次茅厕,那.....”
“够了够了!”白七七瞪着周成,“吃饭的时候,没人关心你的如厕问题!”
“嘿嘿!”周成笑了起来,继续吃着。
吃到最后,袁无味又下了两碗面,油爆虾的汁儿,全部倒在了面里面,周成拿起筷子将汁儿全部搅和在了一起,又是跟着袁无味道:“无味小哥,再来两头蒜,得劲儿!”
白七七在一旁,瞧着周成那旋风巨口,两碗面条放在一个大盆里面,一口下去消了小半,不由地感叹,“真能吃啊!”
“能吃,才能打!我这一顿,能够三两天不饿,要是长途跋涉追击鞑靼,三两天吃不上饭,肚量大能救命!”周成笑道。
郑南山在一旁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蒲扇,嘴里面念叨着,“浪人,倭人。”
“崇岛情况,朝廷知道多少?”
“嘿,我说出来都觉得丢人。”周成道:“郑先生,你是不知道。崇岛那些兵,经常是还没有打就自行溃散,跑的比兔子还快。经常是几十个倭人,跟撵小鸡一样,撵着几百个大盛官兵跑!
这种情况,咋可能跟朝廷说,不是丢人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