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蓝掂了掂手中的银子,里面有四百五两银票,还有五十一两六钱银子,拿在手中份量十足。
想到那个传言,只要吃了鼎元大酒楼的定胜糕,就一定能够考上秀才。
什么糕点要五百两?
姜文蓝嘴角微勾,他早就已经打听过了,那鼎元大酒楼背后的东家,是当朝首辅高诚,五百两那是投名状。
今年的案首,必定在鼎元大酒楼买糕点的人之中产生。
他十年寒窗苦读,此生最佩服的人,便是六元公郑南山。
若是拿下今年岸首,他说不定就是下一任六元公。
姜文蓝正飘飘然,忽然一道声音从暗处传了出来,少年的声音,带着沙哑,他浑身一抖。
是那个在馄饨摊认出自己的小龟!
“公子,我就说我没有认错,这不我们又碰上了?”毛球儿嘿嘿笑道。
这种要面子的读书人最好了,刚刚又得了嫣红姐姐的银钱,这个时候只要稍加威胁,就能够得到一笔不小的赏钱!
姜文蓝厌恶地瞧着毛球儿,眼底满是防备,“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姜文蓝拂袖准备离开,却是被毛球儿一句话留在了原地。
“五味馄饨店我可是经常遇见公子的同担,我这人吧!就爱唠嗑……说些有的没的。”
毛球儿拍了拍自己的嘴巴,满脸的笑容在姜文蓝眼里,就是个无赖!
姜文蓝满心满眼的怒火,忽然烟消云散,转而低头一笑,反问一句,“那要如何才能够堵住你的嘴呢?”
毛球儿竖起了一根手指,他的一贯价格。
“一两银子?”姜文蓝问道。
毛球儿很是满意地点点头,这读书人还是上道。
“可以,你跟我来。”
两人的身影,没入更深的黑暗之中。
二月春,考场之外,袁无味跟白七七站在一起,瞧着穿着一身蓝色对襟棉袍的袁宝,步入考场。
瞧着袁宝的背影,袁无味突然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慨。
白七七则是紧张的扭着自己的手绢儿,对着袁无味说道:“应该……会拿第一吧?”
“第一不重要。”袁无味回了一句,送完袁宝,两人回了五味馄饨店,袁无味照常下馄饨。
一个老客道:“还以为你今天不出摊了!”
袁无味道:“今天正逢考试,我去送考。”
老客姓黄,约莫三十多岁,长得十分高大英俊,面容也是白皙异常,说话有的时候细声细气的,十分……温柔。
袁无味喊他,黄先生。
黄先生照例要了一碗馄饨,他吃馄饨,不加辣油,喜欢加醋,尤其是金山的香醋。
听到袁无味说,家中有人考试,细细柔柔的笑了起来。
“是小宝儿?这么小就去考秀才了?”
袁无味点头,“我这个弟弟,挺会读书。”
“那有没有买鼎元大酒楼的定胜糕?都说那定胜糕吃了,考试包过!”
袁无味笑了起来,想起许久没来的毛球儿,这小子还说要给自己带一块,自从说了这话,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