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村里的人把消息传到镇上,已经晚上了,白落雪急匆匆赶回去,就看到坐在主位上,一脸冷漠的男人,她心里一咯噔。
“夫君,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陈兆抬头,第一时间没有说话,上下打量着女人,最后落在她惨白的脸上,伸出手,将她拽到怀里问:“我不能回来?”
“不是…”白落雪捂着肚子,方才吓了一跳,“怎么没在陵城多待几天,看看那儿的风景。”
陈兆笑的复杂,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不好玩,想你了就回来了,但你为何不在家?”
“夫君,今天我去镇上了,下了大雨,不好行路。”白落雪捏紧手帕,撒谎的时候,多少有些紧张,她不敢看陈兆的眼睛,在漠北的将军,身上散发着嗜血的味道。
陈兆若无其事地问:“娘呢?”
“睡下了吧。”白落雪道。
陈兆冷笑一声,“落雪,到现在你还不跟我说实话吗?娘昨天就去找久酥了,大哥也说了,已经好几天都没看到你了,你去哪儿了?为什么不住家里?”
白落雪心里涌上恐惧,一直渗入脚底,她脑海不停地旋转。
“夫君,你为何知道娘在姐姐哪儿,久酥告诉你的?”
“嗯。”陈兆脸上闪过犹豫之色,随后,点点头。
下一秒,白落雪乌黑的眸子泛起雾气,她仰起头避免眼泪落下,可这样倔强的样子,只会让男人的心里狠狠触动,那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谁见了都舍不得发火了。
她委屈地跪在地上,道。
“夫君回来第一件事就去见姐姐了?我身子不舒服,夫君又不在家,怕出事不及时,就去了镇上客栈里住,偶尔去找姐姐请罪,这几天,陈先锋一直跟着,您要是不相信就去问,只是妾身挺羡慕,夫君对姐姐的情谊,如此深厚。”
听此,陈兆忙扶起女人,一阵关心也只见她的脸色冰冷。
“落雪,我跟久酥只是…”
“夫君莫说了。”白落雪扯起手帕,轻拭泪水,“您与姐姐如何,我一个妾室又岂能过问,您早点休息吧。”
陈兆:“……”
一阵叹气之后,叫来了陈楠,果然是去看久酥,本来白落雪身子就不好,他忙挑选了一件又一件昂贵的礼物,前来赔罪。
无非就是珍宝什么的。
白落雪从不缺,她含泪道:“夫君,我不是生气,我是怕失去您。”
陈兆抱着她,轻轻拍打着后背,哄道。
“落雪,放心,你永远是我心里最重要的女人,我不会忘记你对我的好,我现在所享受的一切,都是你带来的,我爱你,我永远爱你。”
他心里清楚,同样也充满了自卑。
他差点死了,是那晚落雪大发慈悲救了命,面对如此美貌的女人,他害羞的跑了,几次见面后,落雪对他的印象越来越深,他的地位也一步步上升。
落雪问他,打完仗后想干什么?
陈兆鬼使神差地说出,想娶她。
不是大将军非他陈兆不行,而是白落雪看中谁,谁就是本次有功劳的大将军。
“……”
一早,久酥就将吕氏送回来了,吕氏不舍又哀怨道:“酥儿,你不要我了?”
“哪有啊,陈兆不是刚回来吗?你不想他了?你要是想去,我随时都欢迎你。”久酥像是哄小孩,她远远地目送吕氏回去,无奈摇头。
有同龄人路过,感叹道:“你们确定是婆媳关系?我母亲跟我奶奶,天天吵架。”
久酥也不知道,很奇妙,她来陈家村是有事的,于是直奔村长家。
陈玲花正在院子里洗衣裳,听到有人来,她抬头,震惊不已,好一会儿,才认出来眼前的女人是谁,她起身擦拭手,“久酥?你怎么来了?”
眼前的人,哪里还是黑黢黢的农女。
简直比隔壁那大家闺秀还要漂亮,白皙的皮肤,灵动的双眼,不紧不慢的气质,身上的优点说也说不完。
久酥笑道:“玲花姐,村长在家吗?”
“在呢。”陈玲花将人带到屋里,“爹,久酥找你。”
陈村长见久酥大变样,也有些诧异,他的情绪一直低落,似乎有什么心事,“是久酥啊,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是陈家的事?”
久酥摇头,跟陈兆都没关系了,还能有什么事。
“我来是想买地的,有没有空地?”
“有。”陈村长下意识看了一眼久酥,“村西头那边,有一大片荒地,不适合种庄稼。”
久酥问:“我不种地,陈叔,你能带我去看看吗?”
陈村长点头,双手背在身后,在村里人窃窃私语下,带着她来到了村西头,这周围没有几户人家,几乎属于村子最边上了。
旁边是路和堆积的石头,不远处就是村里的大湖。
久酥一眼就看中了,只要好好利用资源,西边绝对能否,眼前浮现出繁华的景象,有生之年,还能看到此起彼伏的高楼大厦吗?
“这片地我全要了。”
足足有三千平米。
陈村长愣住,他伸出五根手指说:“这可足足有五百两银子呢,不是什么好地,你不再想想?”
“我用来建厂子。”久酥跟着陈村长回到家里。
陈玲花正在晾衣裳,听到这句话,多问了一句,“建厂子?”
久酥也不瞒着,她点头,“做生意用,不过,到时候还要麻烦陈叔帮忙介绍工人,面积庞大,要的人也多,不过我会付银子的。”
陈村长心中翻涌着激动,他知道,将军给了久酥不少银子。
他善意提醒道:“你做生意,我们很开心,但也不要大肆浪费,你能开厂子,也算造福村子,我自降钱数,四百八十两,可以吗?”
村与村之间,也有竞争。
王村里有个人娶了个有钱人家的小姐,在村里开了一个秀厂,每年都往盛京运,整个村子都格外富,家家户户都有新衣裳穿。
久酥一锤定音。
“好!”
签了合同,那块地就是久酥的了。
陈村长看着手里的巨款,差点晕过去,但脸上的喜色是真真切切的,他难得多说了些话,“四百两要拿去给县令,剩下的八十两,每个人能分到一百文,再剩下的银钱,给老无所依,少无所依的人修葺房屋,也当做村里的底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