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
两声叹息后。
久酥点头:“可以。”
“什么?”老妇人震惊地流下两行眼泪,“她可是在武铁县,而且我没有具体地址,只能描述出五年前的样貌。”
久酥道:“我刚好要去武铁县,年轻人腿脚快,或许能找到呢?”
老妇人颤抖着手,放下碗筷。
紧盯久酥几秒,抹着眼泪,激动地拿出一个破旧的木头匣子,一股脑倒在桌上,属于曾经的记忆,涌上脑海。
“这是她扎的稻草人和风车。
这是最喜欢穿的花布类型。
这是她的名字叫袁玲,我不识字,但我认识她的名字。
这是那年庙会上,有一个很厉害的画师,用了十个铜板给玲儿画的小像,当时我还说,真像啊,眉毛上的痣都这么清楚。”
匣子里的东西空了。
关于袁玲,久酥也知晓了很多,她道:“好,过几日我去一趟武铁县,帮你找女儿,一有消息,我就告诉您,这是一两银子,麻烦您抽空替我给她和久知淑一点吃的。”
老妇人步伐更重了,她扶着门框,紧紧地盯着久酥的背影。
“玲儿…”
你,会回来的对吗?
隔壁,久达理下学回家,看着吃着糖果的妹妹,生气地夺过来,“赔钱货,你哪来的糖果?说,吃了几个了?”
“两、两个…”久知淑害怕地低下头。
他生气揪住她的领子,“你吃我的糖果!”
陈玉兰听到动静跑出来,将热乎的鸡蛋液端给儿子,看着糖果也没问什么,她皱着眉头,分开两个小孩。
“达理,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许揪领子知道吗?”
“娘……”久知淑抬起头,溢满眼泪的大眼睛,亮晶晶得像星星,“哥哥欺负淑淑。”
陈玉兰抱起儿子,不耐烦道:“他这是跟你闹着玩呢,去去去,一边玩去,别耽误你哥背三字经,以后我儿子可是要当大官的。”
身后,久知淑揪着小手,不敢说话。
由于下了雨,工程暂停。
钱俊杰问:“师父,后悔不?解决了你娘的事情,又惹上了一个大麻烦。”
久酥释怀一笑,害,现在当个唯物主义者吧,她觉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无论是铺子,还是这个大娘。
恐怕还会有别的事情。
催动她去武铁县。
“我一般将这种事情归为缘分或者孽缘。”
——
武铁县在陵城的最西边,山很多,地形崎岖,挺穷的。
江璟与久酥约好,明日一早出发。
他离开府邸去了丘府。
“见过杜大人。”
“别见外,坐吧。”丘识数抬手请道,“你们真的要去武铁县?”
江璟应声:“嗯,去做生意,顺便调查一些事情,晚辈想向丘大人借两个人,还请您忍痛割爱,助晚辈一臂之力。”
顿时,茶不好喝了。
丘识数反问:“江公子说的不会是那两个暗影吧?”
“对。”江璟低垂着脸,指腹轻轻摩挲,“篓明是昌王的人,两人信件密切,频繁提及此县城,借此机会,我想一探究竟。”
丘识数同意了。
一早,在家人的期盼下,他们踏上了去武铁县的路。
客栈里,陈楠犹豫了几秒,在男人耳边,轻声附耳道:“将军,久酥和江璟似乎要离开宿明县,朝西边去了。”
“备车。”他紧绷着脸。
白落雪悠悠醒来,“夫君,您要去哪儿?”
最近,她跟陈兆的关系一直不好,再加上见到了江璟,心里很乱,陈兆是泥腿子,从出身到样貌,完全比不过心上人。
她后悔。
可已经怀了陈兆的孩子,还有半年多就要出生了。
陈兆坐过去,搂着人儿,眼睛里闪过一丝阴沉的光道。
“哦,我去一趟武铁县,久酥和江璟也都去了,你去吗?”他在她的耳边,声音如同鬼魅,“你要跟我一起去,还是在这里养胎呢?”
白落雪浑身一抖,她该去还是不该去呢?
她紧咬嘴唇,柔声道:“我都听夫君的,只是我们不曾分开,我怕会思念成疾。”
呵。思念成疾?
如果不去,是想江璟想得睡不着觉吧?
陈兆嘴角勾起,那就让她亲眼看着江璟被他踩在脚下,狠狠地折磨,“我也舍不得落雪,那你陪我一起去吧。”
他捧着女人的脸。
深情而又充满恨意地亲上去,一共倒在床上,芳菲懂事地走出屋子,同样,脸上浮现出担忧。
白落雪察觉到冷意,回神推着男人。
“夫君,不行的,大夫说,我不能…”
“我想要你,我已经很久没有跟你亲近了。”陈兆不顾女人的反抗,握住她的手腕,铺天盖地亲吻。
白落雪闭上眼睛,泪水无声滑落。
脑海中满是陈兆跟其他女人在床上缠绵的画面,恶心,好恶心,要是江璟就不会如此,凭什么久酥这个贱人,能拥有她的心上人?
她一定要把江璟夺回来。
一个陈兆而已,她白落雪看中的人,就是才是将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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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神爷还真是会呢,给了铺子,又给翻新券,上次是三天,这次只需要一天,久酥苦笑,她觉得有一双无形的手,将她朝安排好的命运推去。
但赚银子,谁嫌被指引呢?
行了整整两天路,终于到了武铁县郊区。
江璟眸光一沉:“好像有人一路子都跟着我们。”
“啊?”久酥往后看去,空无一人,她摊手,“不会是陈兆和白落雪吧?那可太惨了,哪儿都能遇到他们,害,不管他们了,反正这次我们的任务重,先去客栈休息吧。”
江璟犹豫几秒,应声道:“好。”
一人一间房,他坐在床榻上,仍旧不放心,打开窗户,正好看到骑马的陈兆,两人对视,瞬间,剑拔弩张,气氛变得格外紧张。
还真是他们。
陈兆勒紧马缰绳,对身后的马车道。
“就这家客栈。”
“落雪,你先回去休息,我去会一会‘好友’。”后二字,陈兆特意加重,他敲响屋门,“真巧啊,江公子。”
那一声称呼,充满了讽刺。
他嘴上这么叫,但实际上,从内心就觉得江璟是个流犯,凭什么周围的人都喜欢?他应该生活在阴沟,而不是住在,用他给久酥和离费买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