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蕊儿小心翼翼道:“丘小姐好奇可以去隔壁看看,有我在这里陪太子妃姐姐。”
丘漫双手环胸,轻哼几声。
这女人是不是会读心术,难怪把姐夫哄得这么开心。
她吃醋地挽着太子妃的胳膊,问:“姐姐,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好’妹妹,难不成是父亲的私生子”
丘盈无奈一笑:“别调皮,刚才多亏了蕊良娣在,要不然我早就惨遭毒手了。”
周蕊儿腼腆一笑:“这是妾身应该做的。”
丑驴一直不交代。
中琴就一直揍。
终于,在往伤口上撒盐前,害怕地交代了所有的事情。
久酥推开门,屋里三人都看了过来。
丘漫小跑上前,“他交代是谁了吗”
久酥摇头:“他说那女子蒙面,性子泼辣,很是不耐烦,只给了他银子和一个荷包,你们看,这个荷包认识吗”
深绿色的布上绣着金色祥云。
丘盈喃喃道:“绿色、祥云…性子泼辣,倒很像是李倾城。”
丘漫不解地问:“她不是被关起来了吗”
“难保她不是心生恨意,买通了李府下人,偷偷溜出去,想要害您。”周蕊儿手放在胸前,担忧道,“太子妃姐姐,您可要小心啊。”
丘盈点点头。
“我会小心的。”
她看向一直未开口说话的久酥。
“久姑娘”
久酥笑道:“现在当务之急,便是您好好休息,我再给您把把脉。”
周蕊儿行礼:“妾身不打扰您休息了。”
等到那抹青碧色的身影走远。
她们才缓缓移步到床榻边,丫鬟们都在前后左右各处守着,倒不会有人偷听。
雨水淅淅沥沥落在床沿上,听了让人困倦。
丘盈打了个哈欠,抬上腿,靠在床上,看着为她诊脉的人,问:“久姑娘,如何”
“无碍。”久酥道,“不过您还是要继续吃保胎丸。”
她眼眸流转在远处的手帕和荷包上。
“我想,纵火和买凶是一个人。”
丘盈想到被赶回家的人,气得浑身发抖:“李倾城确实像她干出来的事情,她连给我下诅咒的事情都干的出来!”
久酥摇头。
“李倾城应该只是下了诅咒,放火和雇凶是周蕊儿。”
丘漫附和道:“我也这么觉得,一看她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总是姐姐长姐姐短的。”
丘盈不相信,她眉头轻蹙道。
“我当然只有你一个妹妹,只是她要是真的害我,为什么还要救我那不是多此一举,若不是她一直拖着,我真的早就没命了,换句话说,多亏了她,才能拖时间撑到你们来。”
久酥缓缓道:“以身入局,洗清嫌疑。”
丘漫点头:“是是是,而且洗的很干净,就连姐姐都被骗了呢。”
两人一人一言。
逐渐的,丘盈眼中眸色愈发清晰。
她心中苦涩:“是啊,腹中孩子若是出事,与周蕊儿亦或者丞相,都是有好处的,我怎么能凭着表象相信她呢,也难怪她会一直提醒那人,我是太子妃,马上人就来了……”
回忆起,当时周蕊儿对丑驴说的话,浑身冒出冷汗。
“是让他赶紧行动。”
久酥点上安神香,道:“她很聪明,将自己摘干净,所有证据都指向了李倾城,凭着我们的猜想,也没有理由将人抓起来拷问。”
香烟飘在半空,如心中忧愁般,迟迟不散。
“我们的猜想,恐怕告诉太子也无济于事。”
丘盈垂下眼帘,失落道:“是啊,她正得宠爱,我无故冤枉,恐遭殿下不满,以为我也是嫉妒之人。”
丘漫委屈道:“可姐姐才是他的妻子。”
“傻妹妹,妻子又怎样。”丘盈道,“两人相安无事也能举案齐眉,只要枕边风一吹,便会心生间隙。”
久酥眸光冷冽,轻声道:“如果我是周蕊儿,最近肯定不会轻举妄动,不断博取您的信任,在您生产时,再次动手,一尸两命。”
丘盈捂着肚子,咬牙道:“我不会让她得逞的。”
久酥提议。
“您可以假装信任,从而利用她,我们也好知道她的动向。”
丘盈温柔抚摸着腹部,“我会为了孩子,更加坚强。”
雨渐渐变大,打在窗户上极为吓人。
在山上的人,早已淋成了落汤鸡。
他们急忙下山,躲在小屋里避雨。
江璟坐在门槛边,长腿随意摆放,慵懒地靠在门上,轻弹肩膀上落下的灰尘,望向外面,桃花开得正好,他起身,不怕沾染春雨,走到桃花下。
轻轻扯下。
他思忖:“阿酥会怪我破坏花草树木吗”
“应该不会,寺庙并无规定,不可摘花。”说着,宋妄已经上手摘花了。
徐祁淮本来觉得淋雨会生病,耽误正事。
可看到桃花下摘花为美人儿的两个少年郎,他也难得心里火热,起身,挽起袖子,“我也来摘几朵,送给漫儿。”
宋妄问:“殿下不送蕊良娣”
徐祁淮干笑几声:“算了。”
小屋里。
江念吟正重新给他包扎伤口,她皱起眉头:“已经发炎了,等回去后,一定要好好消炎,要不然,你这腹部也别想要了。”
她说着。
他应着。
安文止问:“你想要桃花吗”
江念吟看了一眼兄长手中粉嫩的桃花:“想…诶你给我坐下,你想干什么想出去淋雨,还要命吗”
“你想要桃花。”安文止看着她,平静的眸子里泛着悸动,他伸手握住她的胳膊,“我撑把伞,不碍事的。”
江念吟摇头:“我喜欢,自己就摘了。”
她拿起旁边的伞,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男人,挑眉示意他不能出去,来到桃树下,折下喜爱的花枝。
江璟道:“我也为你摘了些。”
江念吟轻笑:“你都给酥酥吧,她肯定喜欢,等会儿,我给她编一个花环。”
几人再回到小屋。
江念吟将桃花放在安文止身边。
徐祁淮调侃道:“还得是安公子啊,怎么就没有人给我送花呢”
等雨停了,他们才下了山。
一人手里拿着一把桃花。
主持的心暗暗疼痛,那是太子,他就当阿弥陀佛了,更何况,太子妃还差点出了事,他小心翼翼靠近,弯腰说了遍,寺庙发生的事情。
他先补了一句。
“太子妃并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