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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这样吗?”

枕秋潮贴着月魄讲悄悄话。

“偶尔。”

“偶尔犯病?”

“偶尔正常。”

修行之人耳聪目明,身后这点嘀嘀咕咕的声音被她听得一清二楚。

枕秋潮未修炼不知道也就算了,偏偏月魄是个坏心眼的,不仅不提醒还拐着弯暗戳戳骂她。

故意气人是吧。

说来也是奇怪,月魄性子算不上友好偶尔还很嘴毒,但神界除了少数几个人外对他的评价都挺不错的。

云绾偷偷瞥了一眼和他站得有些近的枕秋潮。

他长得很有亲和力吗?

她回想了一下,明明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都很惹人讨厌。

非得从中挑一处的话,那双眼睛倒是生得不错。

当云绾在心里对月魄发起外貌攻击时,季父开口打破了沉默。

“季某感谢大家对小女的维护,但到此为止吧,接下来的事情还是交由我们自己处理。”

他向众人拱手道谢,一直僵硬的脊背一下子泄了力。

留下的百姓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摇摇晃晃站起来的林若水打断。

“多谢各位相助,但季掌柜说得对,这到底是我们之间的私人恩怨实在不好让诸位受此困扰,各位请回吧。”

这声“季掌柜”一出,季母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往下落。

“大叔。”

季念恩扯住身前人的袖子也跟着劝道,“我自己能行的。”

两边的人对视一眼,在两个孩子的极力要求下各退一步。

半盏茶前还热热闹闹的门口现在只剩下了当事人和乐子人。

当事人林某、季某等人相顾无言唯留沉默;乐子人云某、月某、枕某凑在一起思考晚上该吃点什么。

“他们四个怎么又开始沉默了?”

枕秋潮看得直打哈欠。

“可能是在用眼神交流吧。”云绾抽出自己的功德录,“家族秘技,不外传的那种。”

她打开卷轴,上面龙飞凤舞的一行大字:“武力恐吓威胁凡人,功德-1”

云绾:······

她面无表情地合上卷轴。

这烂摊子谁爱收拾谁收拾去吧,她要罢工了!

深吸几口气才把情绪稳定下来。

不行,两辈子加起来都没得过这么低的分数,这要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唯一有点慰藉的是这次的字迹属于一个熟悉的人——九卿。

她抚上卷轴上的龙鳞暗纹,一抹浅淡的亮光随着她的指尖游动。

神界中人无法随意插手凡间的事情,所以才需要她和月魄两个人代为执行。

这里的功德究竟有什么用?

况且这种好人好事收集器应该托付给诸楚、方渚兮那种乖孩子才对,为什么是她和月魄?

这个卷轴是九卿所制,那另一个也应该是和他同一时代,至少是同一地位的人所制。

莲花、阵灵、暗阁、黑线似乎都和那个人脱不了干系,当年发生了什么才会使得她消失,又是因为什么才会让自己出现。

眼前似有迷雾遮掩,心事高悬。

云绾收敛了情绪,眸光冷淡。

“你们打算一直这样站到死?”

她指节轻轻敲击在功德录上,声音里透着隐隐的不耐。

枕秋潮偷偷戳了戳旁边的月魄,她怎么突然生气了?

月魄安抚似的拍拍枕秋潮,他当时看到功德录上的-1时也是这个状态,一会就好了。

云绾的话像是一颗投入水中的石子,沉默之中忽地出现一声呜咽。

是季母。

她迈过掉落的牌匾奔向多年未见的孩子,有些单薄的身躯几乎是半挂在季念恩身上。

“两个都是我的孩子不行吗!?”

她声音颤抖夹杂着哭腔和愤怒。

“你不觉得现在说这话有些晚了吗?”

云绾现在一心想早点结束,她隐隐觉得九卿说的那些长大之后才能明白的事情不是什么好事,还是早入修真界早做布署比较好。

想通这点她抬眸看向季父。

她不知道九卿判定事件解决的标准是什么,就只能以看似最公正的方法来处理。

“若您打算就这么看着,我也不介意多带走一个人。”

威胁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有本事那功德录上给她扣到负一百。

季父合了合眼睛,良久才唤季母的闺名。

“栩栩,回来吧。”

“这是我们的孩子,你要眼睁睁看着她们去死吗?”

季母的情绪开始失控,她转而看向云绾。

“我是她们的母亲,她们的罪孽由我一己承担可以吗?”

“还有我。”林若水也来掺和一脚,“此事追根究底是因我而起,我愿意替她承受责罚。”

云绾:······

“我看起来像是能随心所欲改换因果的人?”

她要是有这能力还至于被九卿强制按在这儿管闲事?

或许是云绾面上的无语太过于明显,几人这才暂停了抢夺死亡名额的举动。

看着她们黯淡下来的表情云绾好心开口安慰:“没事哒~,反正你们都要死,或早或晚没什么区别。”

众人:抱歉,没有被安慰到。

“我知道此事已成定局我们一介凡人也没法帮上什么,只希望姑娘念在小女多年离家的份上能给我们一家人留些团聚的时间。”

季父向她拱手行礼。

云绾侧身避开,微微蹙眉。

又在拖延时间。

她刚想说话就被一直在旁边看戏的月魄按住。

“哎呀,我们离姑娘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但这具体的时间我们还得先讨论讨论。”

许是感受到手下人冷飕飕的眼神他没有一口答应下来,微笑着向季父颔首然后拉着云绾到一边开小会。

“月道友,我记得是你先说要加快进展的吧。”

“是这样的,不过云道友怎么一下子这么心急,恐吓凡人可是会扣功德的。”

“怎么,月道友试过?”

云绾抱臂,眼皮耷拉着像极了传说中的死鱼眼。

“云道友不是替我试了吗?”

月魄依旧是小道士的样貌,眨巴着那双圆溜溜的眼睛装无辜。

云绾不想和他在这种问题上纠缠。

“既然我们都想快点结束还答应他的要求做什么?所谓治本,不过是一人来一剑的事情需要拖这么久?”

“云道友行事这么果断是会被人当作冷血动物的。”

“不好笑。”

“还记得我功德录上的文字吗?”

月魄看她没什么兴致,也打算直入主题。

“你害怕再次激起季念恩的怨气?”

云绾顿了顿,“没有人不怕死,更何况她现在还见到了自己的父母。”

“万一她相处之后觉得人生圆满了,然后死得其所了呢。”

云绾觉得好笑。

她不信月魄没有看出季念恩的求生欲,当她的母亲说出要为她顶罪时,虽只有短短的一刻,但那时季念恩身边围绕着的鬼气兴奋得快要跳起舞来。

她现在有一刹那不肯轻易为手上的人命赎罪,以后便会有更多的时刻想要逃避责罚。

怨气会侵蚀人的心灵,即便在阵法的保护下能得一时的清醒但侵蚀一直都在,她会变成什么样都不奇怪。

“我倒是没想到月道友来人间一趟后心底越发善良了,在这种情况下竟也愿意采取治标不治本的法子。”

“云道友权当我想看看亲人反目的好戏吧。”

月魄笑眯眯的,恍惚间透出几分与外貌不符的恶劣。

云绾敏锐地感知到什么,忽然绽开笑颜:

“好啊,那这次我们就先治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