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淑妃被打入冷宫,她宫里的那些宫女和嬷嬷被赵邺带走了。
婉宁让楚眉给赵邺带话:萧淑妃宫里的人她还有用,先留着。
接过楚眉递给她的暖手炉,婉宁往宫外走去。
然而,在宫道里遇到了安宁。
“长公主殿下。”
宁笑着朝她打招呼,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殿下的生活可真是有趣啊,我才刚进宫,就听到了这不得了的事。”
今日婉宁心情本就不好,看着安宁那张嚣张的脸,她突然就不想给安宁留情面了。
于是,她开口:“谢安宁公主的关心了,可你如果真有那闲情逸致,不去多关心关心夏国舅。毕竟,他的侯爵之位都没有了,估计心情不太好。”
最近,她可有听闻,夏国舅天天在家发脾气。
听到这话,安宁脸色骤变,一阵青一阵白。
看着安宁吃瘪,婉宁轻轻一笑,再次往宫外走去。
安宁的声音再次传来:“虽然我们家没了侯爵之位,可我这趟南下,也收获不少呢!”
看婉宁并没有回头看她,安宁又道:“怎么,难道李将军没和你说吗?”
听到这话,婉宁的脚步微微一顿。
李沉自从回京后,他的事似乎并未处理完,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说的话也少。
不过今早,他来到公主府与她吃了个早饭。
更是为她画眉。
只是安宁这话,似乎另有含义。
可婉宁并不想搭理她,于是继续往前走去。
可安宁并没有打算轻易放过她。
只见她笑了一下,语气中带着几分挑衅,再次开口:“李将军看起来鲁莽粗犷,没想到,竟是真的心细的人。”
闻言,婉宁再次停下脚步。
安宁看婉宁又停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再次开口:“这一趟南下之旅,真是让人心动不已。”
听到这话,楚眉猛然转身,目光直视安宁而去。
她看着安宁一脸娇羞的样子,心中愈发气愤,开口道:“想不到安宁公主脸皮竟这么厚,竟肖想长公主殿下的未婚夫,不知女德何在!”
可安宁却不怒反笑,眼中闪过一丝挑衅。
“女德?只要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我可不介意什么女德。”
而后,她看着婉宁,笑着问:“殿下你说是吧?”
闻言,婉宁嗤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她转过身,冷冷开口:“本公主的人,你也敢肖想。看来,夏国舅的罪名还不够重啊!”
闻言,安宁一噎,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可随即,她又笑了一下。
“殿下,我们小娘子之间的恩怨,可不要牵涉到他人身上才好。”
婉宁与夏国舅之间的交易,安宁并不知晓。
可是,这一世,她不愿再像前世那般,成为男人手中的棋子和踏板石,也不会让其他人来抢她看上的男人。
“李沉你若看上了,能拿去尽管拿去。”
婉宁说着,不再看安宁,转身离去。
离去前,她留下一句:“若能轻易让你拿去的,本公主也不稀罕。”
可楚眉却没有婉宁这般洒脱。
她看着婉宁沉着一张脸,试探着开口:“我觉得,就是安宁公主自己臆想的,李将军不会理她的。”
“我知道。”婉宁答,声音平静。
李沉为人,还是值得信赖的。
前世他在西境驻守多年,一直没有娶妻。
往他身边送人的,却是络绎不绝。
什么扬州瘦马、异域美人、江南才女,各种各样,数不胜数。
而在他获得与他父亲同样的大将军封号后,更是只多不少。
可是,他却没有接受过任何一个。
可即使婉宁再怎么相信李沉,可今日被安宁这么一恶心,却是什么心情也没有了。
她抬头看了眼天气,道:“回府吧!”
今日在大理寺,陆杨跟她说的话,她还需要回去好好想想。
究竟,他说的,是真的吗?
婉宁刚回到公主府,就看到了宋知闲也已经回来了。
“殿下,萧大人想知道,今日那疑犯招了什么。”
闻言,婉宁蹙眉思考。
半晌,她道:“那疑犯说了些话,我百思不得其解。”
她看着宋知闲,再次道:“那被杀的商州刺史潘大贵,原本,是西境的一个守田。”
听到这话,宋知闲动了动眉心。
这一动作,婉宁尽收眼底。
于是,她问:“我知道有些事你不想牵连到我的身上,但我仍然想问你一句:扶风的事,可否告知于我?”
闻言,宋知闲抬起头,深深地看着婉宁。
半晌,他点了点头。
婉宁便问:“我在凝云寺的那晚,李沉从扶风县衙的牢狱里劫走的,究竟是一个怎么的犯人?”
宋知闲思考了一番,开口道:“那是一个当地的地痞流氓,没有正当工作,那段时间有人怀疑他奸杀了当地一个农夫家的娘子,便将他捉拿至牢狱。”
他看向婉宁,再次道:“就是那人被抓到牢狱没多久,李将军便夜闯牢狱,将他劫走了。”
“我们一路追寻,怀疑李将军将人藏在凝云寺,便半夜……”
也就是那晚,他们敲响了婉宁的房门。
如夜看来,他们确实是没有怀疑错的。
当时,确实是婉宁收留并为他隐藏了行踪。
闻言,婉宁轻轻笑了一下。
可宋知闲在说这一切的时候,脸上却无半分懊恼之色。
于是,她又问:“那犯人,是真的犯事了吗?”
听到这话,宋知闲笑了一下。
“殿下果然,真的很信任李将军。”
随即,他又道:“犯人抓回来后,我们审讯过两次,但他都矢口不认,后来更是不愿意开口,我们本打算再对他审讯的时候,李将军就将他劫走了。”
说着,他自嘲苦笑了一番,又道:“这次南下,我本想将那犯人找回去,好给那农户及其女儿一个交待,却在查探的过程中发现,其中另有隐情。”
闻言,婉宁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宋知闲回忆了下,再次自嘲苦笑了一番。
“我循着线索查探,发现那农户的女儿确实是已经死了,可是,死去的日子与他报案的并不一致。而那个时候,那犯人并没有作案的时间。”
他顿了下,又道:“我还发现,那犯人被李将军劫持走的那一夜,扶风县衙的两个县尉也放了两个人进去,试图将他杀了。”
“县尉?”
婉宁不解,又问:“为什么?”
宋知闲抬头看她,再次道:“因为有人用金钱以诱,让他们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