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安宁立即抬头看向皇后。
她做了这么多,甚至不惜设计李沉爬上他的床,把这个消息散发出去,就是不想到代国去。
甚至,她还想要压婉宁一头。
可是,皇后今日的神色却不像以往那般。
甚至,都没有看她。
安宁的心一阵慌乱,她立即跪倒在地:“皇后娘娘,求你帮帮我,我只想嫁给李沉,我没有别的法子了……”
“三年。”婉宁打断她。
听到这话,安宁不解地看着婉宁。
只见婉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缓缓开口:“你只需要去代国三年,我便让李沉亲自去接你回来。”
闻言,安宁脸色煞白。
只见夏国舅开口:“长公主殿下如何这么大的口气,让李沉三年后去代国接人!”
听到这话,婉宁轻声笑了一下。
她缓缓走到李沉跟前,双眼直视着他。
看婉宁看来,李沉紧紧地看着她的眼睛。
那愧疚和痛苦的神色,显而易见。
“李将军。”婉宁缓缓开口。
“虽然这一次,是安宁勾引你,主动爬到你的床上,可是,你识人不清、没有果断拒绝,你确实也是做错了。”
听到这话,李沉不顾殿内众人,立即拉过婉宁的手。
“婉宁,我错了,你原谅我……”
“我会原谅你的。”
婉宁又道:“哥哥带兵败给代国,不仅给大燕带来沉重的打击,更是军心溃败。你驻守西境多年,从未尝败绩,你可愿到北境驻守,以重整大燕军心、让北境的百姓再不受战争流离之苦?”
李沉直直地看着婉宁,却未直接回复。
“这一次我真的错了,婉宁,如果我到北境去,你愿意陪我一同前往吗?”
那祈求的语气,殿内众人都清晰可见。
安宁跪坐在地,狠狠地看着他们两人。
“你做的错事我会原谅你。”
婉宁看着他,继续道:“那与你到北境驻守来挽救大燕军心、拯救北境百姓并无直接联系。”
“你还是不愿意原谅我的,对吗?”
李沉看着她,眼里都是祈求。
“你要到北境去的!”
婉宁轻叹一口气,继续道:“从父皇为我们赐婚的那天开始,我就决意与你一生一世,不管你做了什么事,我都不会违背父皇的圣旨和希冀的,可我现在的愿望,只有两个。”
她转过身去,不再看他,转而跪了下去。
“父皇、母后,大燕败给代国,北境军心不齐、百姓倍受战争之苦,儿臣感同身受。可安宁视父皇圣旨于无物、视我与李沉婚事于无物、更视大燕女德于无物,儿臣认为,她错了,更甚错得离谱。但她说,她想要嫁给李沉,儿臣对此并不反对,但儿臣只希望李沉往后的不管是平妻、侧室,亦或是小妾,都能有良好的大燕女德,所以,儿臣请愿,让李沉驻守北境,让安宁公主作为大燕的质子、为大燕和平,到代国三年。”
她不管安宁那淬毒的眼神,再次道:“三年内,我必会让李沉重整北境军力,将安宁接回来。”
声音落下,铿锵有力。
这时,李沉也一并跪在婉宁身旁,对主位道:“微臣请愿驻守北境,保北境国土安全、保北境百姓安康,并将平宣王谋反案中的六万降兵交给二皇子殿下以保大燕其余国土安全。”
听到这话,皇后满意地挑地挑眉。
而夏国舅听到这里,却眉心突突直跳。
他看了眼即使一脸怨恨却依旧没有死心的安宁,立即抬头看向主位。
可是,皇后的神色,却让他更为不安。
只见皇后缓缓开口:“皇上,作为安宁的姑母,安宁这一次,真的做错了。”
她叹了口气,不管夏国舅与安宁的脸色,继续道:“夏家这几年来,对朝廷的贡献并不大,前面时间更是出了客栈那等事,臣妾更是无颜面对皇上。”
她用手帕轻轻拭擦了下眼角,再次开口:“让安宁到代国为质也好,也能弥补她犯下的错,能安臣妾和夏家的心……”
“不,不,姑母……”安宁立即大声开口。
她跪地上前,再次祈求着开口:“姑母,我不要到代国去,要去也该婉宁去的,她才是大燕的公主……姑母,我可以不嫁给李沉的,我可以不嫁给李沉的,求你不要让我到代国去……”
闻言,皇上脸色再次沉了下去。
“什么叫要去也该婉宁去!”他大喝一声。
“婉宁是大燕的长公主,而你更是朕亲封的公主,受万民供养。如今国之有难,你做错了事还在这里狡辩,意欲而为?”
话音未落,夏国舅吓得立即跪倒在地。
“陛下,安宁还小,口不择言,还望陛下和娘娘见谅……”
皇后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握住皇上,开口道:“安宁从小骄横,也是臣妾的错,是臣妾过于宠溺她了,让她如此大逆不道顶撞了陛下。”
她看了眼安宁,再次开口:“安宁,为了大燕、为了夏家、为了你自己,那你就作为大燕的质子,到代国为质吧!我在这里向你保证,一定会尽快去接你回来,也不会让你在代国受委屈的。待你回来后,我和皇上也不会委屈了你的。”
言至于此,安宁脸色灰白、面如死灰。
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李沉说将六万降兵交给赵邺的那一刻起,她就该知道,她败了。
她曾经也是那样向皇后保证的:只要她嫁能李沉,一定会劝说他,不会将那六万兵马落在赵晟头上。
更是为了阻止婉宁嫁给李沉,而让那六万兵马落在赵晟头上,她更是怂恿皇后,建议婉宁到代国为质。
可是,李沉毕竟不爱她。
所以,皇后对她也没有十足的信心。
而今,六万兵马平安地交到赵邺手上,皇后更是不会将她这个败坏女德的侄女放在眼里了。
这是,皇上发话:“传朕旨意,安宁公主作为大燕质子,即刻前往代国?夏府教女有方,重复侯府爵位。”
闻言,安宁苦笑一声,看向婉宁。
“婉宁啊,这么多年了,你终于胜了我一次了……”
虽然这是她唯一一次败给婉宁的,可是,却是最彻底的一次。
用她为质,重复侯府爵位,夏家不会再有人为她说话。
可是,三年,三年后又是怎样的光景,谁知道呢!
她又是否能活着回来大燕,又有谁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