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威给两个小人儿讲故事的时候,常珑手里抓着两串鱼丸,大摇大摆的回来。
“小七,小蛮,给你们吃。”
“谢谢六姐。”
“小姨,你真好呀!”
常威还未来的及问哪里来的,邬继茂摇着脑袋走进来,叹服道:“南哥,小珑太牛了。”
“什么情况?”
“她今天可发了笔小财。”
常珑嘀咕着,“不就是抓了个骗子吗,本来还想多抓几个的,结果他们都跑了。”
她又想了想,“等过几天再去。”
常威一头雾水,等听完邬继茂描述的过程,也哭笑不得。
算命先生做不出来一本数学暑假作业,想要耍赖,被小黄狗一口咬断他的签筒。
想跑,又被邬继茂带着人给堵住。
最终乖乖赔了五十块钱。
常珑意犹未尽,还想找第二家,结果其他的算命先生早就跑的没影。
“你把你作业也带来了?”
“娘逼着我带。”
“拿给我看看。”
等从常珑书包里把作业本拿出来,常威的强迫症又犯了,“嘶”了一声,“古人说读书破万卷,诚不欺我啊!”
一叠烂菜叶,难怪算命先生都不敢接。
小姑娘也不惭愧,把本子抢过来朝书包里胡乱一塞,骄傲道:“我期末考及格了。”
“行吧,你高兴就好。”
对她的学习,常威从来不逼迫,家里有常天一个学霸就够了。
常珑的天赋是一个小数点都没有点在文化上,倒是很有运动天赋,把张老头教的心法和棍法练的有模有样。
而且,他现在也没有心思去操心常珑。
常妲,范团儿,蓝小洁三个女人都住在城寨里,早上他起床,换下来的脏衣服转眼就不见了。
找了好一会,才在蓝小洁的阳台上看见飘着的四角旗......
到了中午,常妲去厨房做饭,一左一右两个俏生生的姑娘挽起袖子进来打下手,搞的她紧张兮兮的,生怕说错话。
结果倒好,两个姑娘极有默契,一个摘菜,一个洗菜,相互之间还说说笑笑着。
“弟,她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常妲擦了擦手,从厨房里出来,贴着常威咬耳朵。
常威能说什么,摊了摊手只能苦笑。
他才十七,还没想结婚呢,更不可能娶两个媳妇。
干脆什么都不说,免得像个渣男。
常妲也不愿意看到弟弟左右为难,她招了招手,把常小蛮喊过去。
小丫头手里还拿着鱼丸,小口小口的吃着,眉眼笑成一条线,“妈妈,好吃呢。”
说着,她把鱼丸朝常妲伸了伸,“你也吃一个。”
一串鱼丸只有五个,她有点点心疼,但还是愿意和妈妈分享。
常妲说她不吃,犹豫了一下,她小声问着,“团团姨姨和小洁姨姨,你喜欢谁?”
常小蛮把鱼丸串收回来,又留下一个小小的牙齿印,仰起脑袋不解道:“我都喜欢啊!”
“如果你只能选一个呢?”
“为什么只能选一个......”小丫头拖着长音,思考了好一会,“两个姨姨都很漂亮呀!”
常妲想想,换了个问法,“那你知道你大舅舅喜欢什么样子的女孩子吗?”
“这个我怎么会知道。”常小蛮说完又认真想了想,“大舅舅应该喜欢四个字或者五个字名字的女孩。”
常妲茫然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的?”
“他以前晚上说梦话我听见啦。”
常威亡魂大冒,上前抢过常小蛮就走。
常妲呆呆的看着这两人,过了半晌闷闷道:“都是没心没肺的,以后可怎么办呀。”
说完,叹了口气,走回厨房里继续做饭。
吃过午饭,蓝小洁在练习《赤伶》,让常威指点,旁边常湾手舞足蹈的咿咿呀呀跟着唱。
常珑不知道她们唱的什么,见范团儿也在,就跑过去,“团儿姐姐,这首歌是什么意思?”
范团儿就把常威讲过的故事说给她听。
小姑娘一腔热血,听了这个故事更是义愤填膺,举着手臂喊道:“打倒小鬼子。”
小花就在旁边附和着喊。
阿芝和阿雄也跟上。
常珑看看他们,眼珠子转了转,跑去找常威,让他把故事写下来。
“你要做什么?”
“排练啊,我们排成话剧,小洁姐姐唱歌,我们来演戏,可以卖票赚钱呢。”常珑得意道:“我们票卖的便宜点,他们有了钱,可以买新衣服和鞋子,还可以买鱼丸吃。”
这会是有话剧的,比如《茶馆》,在京城和沪上都有演出,除了话剧之外,还有一些京剧和评剧的现代曲目表演。
比如《白毛女》,赵大妈就是靠着这部剧崭露头角。
常威没想到常珑玩出这么个花样,倒是不反对,反而积极配合。
他也不用成年知名演员,就让蓝小洁从铁血少年团里面找一些有表演天赋的孩子,算是火红年代版的《小戏骨》。
蓝小洁更是倾尽心力,手把手的指点。
本来这只是常珑的玩闹之举,毕竟她只会在港城停留两个月。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戏剧表演以后居然成了铁血少年团的主流业务之一,在若干年后,这里走出无数歌星影星,成为港城娱乐文化界的一霸。
夜幕渐渐降临,天空像是被一层黑纱轻轻覆盖,点点闪烁着几颗星星。
此时,九龙城寨里弥漫着一种期待与兴奋的气息,因为,马上会有一场烟花表演。
随着“砰砰”几声巨响,第一束烟花如同离弦之箭,直冲云霄,紧接着,更多的烟花升空而起,它们划过天际,留下一道道绚烂的尾迹。
或如盛开的牡丹,层层叠叠,绚烂夺目;或如繁星点点,密密麻麻地布满夜空,仿佛要将整个宇宙都点亮。
等烟花放完,常珑和邬继茂跑到外面街上,她手里拿着一个铝盆,催促着,“快点,快点。”
邬继茂把大号的二踢脚放在地上,点燃香烟,叮嘱道:“你把盆子扣上就跑啊,这个威力挺大的。”
“真的能炸上天吗?”
“肯定的。”
邬继茂吸了口烟,把火星凑到二踢脚的引线上点燃,一边撤一边喊,“快,小珑,盖上。”
“哦!”常珑把左手的盆子收回去,顺手把藏在右手边的两个练习本丢在二踢脚上。
“嘣,啪!”
邬继茂就傻傻的看着常珑的暑假作业在天空中散开,漫天飞舞。
“大哥,大哥,鸡毛哥哥把我的作业给炸飞啦!”
小姑娘抱着铝盆,一路跑,一路喊,泪眼婆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