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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都市言情 > 我在1980年搞开发 > 第7章 钻石恒久远 正好搞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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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钻石恒久远 正好搞生产

鲁求英倒是面带急色,嘴里一个劲的在念叨什么,岑济猛踩了几脚,凑到他旁边,才发现他在说什么别误了时辰。

是了,这订婚确实是人生大事,一丝一毫都马虎不得,更别说鲁求英这种老一辈的人。

于是岑济招呼了一声,众人一齐努力,闷头直往芙蓉生产队赶去。

结果刚到村口,不少人都围着看稀奇,毕竟一下子六辆自行车一齐出动,看上去气势都足足的。

“大伙儿都别挡着路了!”鲁求英一马当先,铃铛按着不停,老支书虎威尚在,社员们都让出一边。

岑济朝蹲在墙角的王可牛吹了个口哨,王可牛一吸鼻涕就跟着跑了起来。

“一会儿跟小伙伴们说说,去我家里拿喜糖吃!”王可牛得令,高兴地叫起来去找相熟的小孩。

路过瓜子厂,不少商贩也都自发的欢呼,有的还鼓起掌来,岑济单手放把,朝他们挥手。

没别的,就是高兴!

等大伙儿到了院门口,发现里面已经收拾的整整齐齐,院子正中央摆着三张八仙桌。

二爹爹坐在中间桌子,沙永红作为女方长辈陪坐在旁,鲁求英把邱家森拉到旁边坐了,周有才把张克清拉来做了个酒司令,岑济和邱慧娟坐下首。

因为邱慧娟家里亲戚都不在这边,剩下两桌大多都是队里来帮忙的社员。

张克清领着岑济给长辈们挨个敬酒,还特意让岑济给沙永红敬一杯:“岑老师你看这院子里的板车!”

岑济顺着张克清的手指一看,这才注意到院子拐角处停了一辆板车:“这是?”

“沙书记关心,特意给你批了五十块玻璃!”张克清总算是揭开了谜底。

玻璃?那可真是太好了,岑济现在的窗户都是用玻璃纸蒙的,一到下雨刮风,那玻璃纸都被打的哗啦响。

遇到天气闷热要通风的时候,还得把固定用的钉子给拔了,之后再重新钉回去,时间久了土坯墙上全是洞。

这五十块玻璃,刚好够自家窗户用,这时候少不得要请自己爷爷温大本来打窗框。

“岑老师啊,这你可得好好敬沙书记一杯,这可是咱们大队第一家用上玻璃窗户的!”

鲁求英拉着岑济又给沙永红满上一杯,给沙永红干的是满脸通红。

中午的席面也是刘拐子一力操办,除了凉菜、炖菜,其他的都是现炒,这让吃惯后世预制菜的岑济大饱口福。

凉菜是皮蛋用棉线切开的,一颗皮蛋被切得跟一朵莲花似的,上面浇上了麻油,很是开胃。

酒鬼花生也拌上了芫荽,熏鱼也是鲜甜可口,更让岑济嘴馋的还是那一碟子藕片,洁白的片上被浇上了一层淡淡的棕色糖浆,让人停不下筷子。

“这刘师傅的手艺那是没的说!”鲁求英一个劲的让邱家森吃菜,嘴里还在说着没什么好的,大家敞开肚子吃。

这时热菜也都烧的差不多了,炖好的鸡汤、红烧的仔鹅、汆熟的鱼片流水价似的摆上了桌。

众人正吃得过瘾,突然院子外面一阵欢声笑语,定睛一看,发现是一些来买瓜子的商贩。

“我们来找周厂长!”

一问才知道,这些都是去年从这进货到九江的贩子,领头的叫黄自强,他手里提着一个布包笑着走进院子。

“周厂长!我们几个今天过来进货,听到队里在办喜事,特意拿了点咱九江的特产来沾沾喜气!”

周有才起身迎了上去,乐呵呵地握着手:“欢迎、欢迎,本该我们跟大家打招呼的,还难为你们跑来!”

周有才收下特产后,硬拉着黄自强喝几杯,不过黄自强只是推辞,表示还得抓紧时间赶回九江。

周有才留他不住,只好拿了一包茶叶蛋和几包香烟让他带上。

不过这事倒是给周有才提了醒,连忙叫来周能军用盆装上鸡蛋,拆开几包散烟,端去瓜子厂让贩子们都沾沾喜气。

沙永红坐在那里看着周有才不住点头,眼里满是欣赏,这个“土厂长”看着还是挺会来事的。

“老邱啊!”沙永红端起手里的二钱喜字杯,朝邱家森转过去:“你看吧,这生产队以后了不得,小邱嫁过来错不了!”

邱家森被灌得晕晕乎乎的,只是觉得天旋地转、菜香酒美,哪里知道什么生产队怎么发展。

等到最后一道菜酒酿水子端上来后,这也就宣告着酒席结束了,陵谷习俗最后一道菜必是圆的,意为“圆席”。

沙永红起身拉着岑济的手:“小岑呐,这现在虽说是新时代了,不讲过去那些旧习俗,什么三书六聘的就不搞了!”

岑济对此颇为赞同,尤其是彩礼,该丢就丢嘛!

“不过啊!这小邱以后跟你结成革命伴侣,你总得给她置办身新衣裳吧?”

邱慧娟笑着扯了扯衣襟:“沙书记,这衣服就是他给我买的!”

岑济也站起身来:“沙书记,你放心,我虽然就是光棍条子一个,但我父母也给我留了点东西,让我以后交给他们儿媳妇!”

伸手将邱家森和沙永红按下,岑济一人去了房间把柜子打开,伸手拿了一个早就摆在一边的首饰盒揣在怀里。

走出门外,这会儿院子里站了不少人,酒席结束,原本在灶屋里帮忙的人也都出来吃饭。

队里过来看热闹的人也不少,王可牛更是早就拉扯了一大帮子小屁孩蹲在院墙外面,等着进来领糖吃。

“沙书记、邱叔叔!今天你们都在这里,我也想请大家做个见证,帮我把这门亲事定下来!”

“支书和周叔这些天帮我忙前忙后,让我感受到了集体的温暖、家庭的温馨,我以后一定牢记长辈、领导的教诲,把日子过好,继续发光发热,为集体建设贡献力量!”

左青峰和李子诚带头鼓掌叫好,院子里也是闹成一片,沙永红也微笑着点头,伸手拍了拍邱家森的手背。

“我是一个人回来的,家里父母也没给我留多少东西,唯独就让我收好这个!”岑济把口袋里的首饰盒给掏了出来。

虽说是培育钻,但也花了自己十几万呐,刚好应个景,赶个时髦。

“我大哥从来不搞虚头巴脑的,这里面肯定是个大金戒指!”左青峰呷了口茶漱了漱口。

“我看有可能是个玉什么的,大金戒指太俗了!”李子诚抽着烟摇摇头。

周能军则不以为然的砸吧嘴:“要我说,那玩意儿顶个屁用,要是我就买电视机!”

左、李二人纷纷对他嗤之以鼻,并表示电视机多贵啊,有那个钱我自己留着不好吗!

说话间,岑济已经走到邱慧娟身边,也不搞那些单膝下跪的花头,估计自己要真是下跪,后一秒鲁求英就能一脚给自己踢立正了。

一手拉起邱慧娟的左手,一手打开了首饰盒,里面正正摆着一枚公主方的钻戒,硕大的三克拉钻石在午后的阳光下熠熠生辉,火彩反射到众人脸上发出奇异的光芒。

“这是啥玩意?”大黑蛋揉了揉眼睛:“放大镜吗?我见过王可牛用放大镜烧蚂蚁!”

岑济小心翼翼地把钻戒套在了邱慧娟手指上,嗯,钻石挺大的,显得邱慧娟手更小了。

“这是什么?”邱慧娟瞪大了眼睛看着手上的戒指。

“钻戒啊!”岑济赶紧解释:“就是钻石,世界上最硬的东西!”

沙永红一拍桌子:“我知道!金刚石嘛!你那个养、养你长大的亲人,真不愧是搞地质的,这东西好啊!割玻璃那是又快又好!”

“是金刚石啊!”鲁求英也不甘人后,装模作样的评价起来:“那确实好,既是首饰又是工具,这才是劳动人民该戴的玩意嘛!比金戒指、银手镯强得多!”

啥玩意?岑济心里头一阵翻腾,这可是钻石,三克拉的,你们都不看看火彩、净度的嘛!

院子里的社员们听了沙永红和鲁求英这两个土专家的解释后,都恍然大悟,然后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之后,这事越传越离谱,说岑济在装玻璃窗的时候,不小心把一块玻璃给弄碎了,他是又心疼又难过。

好在他读过书,脑袋瓜子聪明,花钱请供销社磨剪子的郭师傅,把玻璃碴子镶在缝衣服的顶针上,做成了戒指送给了他没过门的媳妇,让她切菜不用刀、裁布不动剪子。

对此,五星评论家周能军说道:“我原以为岑哥买不起电视机就算了,没想到他竟然能想出用玻璃做戒指的点子来,真是服了!”

大黑蛋补充:“没错,当时郭师傅磨玻璃的时候,我就是在旁边递抹布的!”

据说此举引发了十里八乡找郭师傅磨玻璃的热潮,搞的郭师傅莫名其妙。

岑济后来得知此事后,气的牙根肿了好几天,自己这是特么作的什么孽啊!

这婚订完,岑济觉得生活也没什么大变化,日子还是跟往常一样,不过邱慧娟倒是会经常过来给岑济家里打扫卫生。

直到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打破了岑济的平静日子。

正月底的一天中午,岑济正坐在教室里改课堂作业,刘拐子夹着个马扎敲了敲门。

“校长!瓜子厂来了一个小伙子,说是来投奔你的!”

投奔我?我特娘的现在还想投奔别人呢!窑厂、瓜子厂已经逐渐步入正轨,鲁求英算好了日子,要在二月二那天正式开窑。

唉,失去了手表之后,岑济现在已经成了整天坐在家里,到时间就去领分红的窝囊废了,自己和粤省那些有十栋楼去收租的靓仔们有什么区别,真是可怜!

“刘师傅,让他过来--算了,我去找他吧!”岑济放下水笔,起身活动了下脖子,朝外面走去。

“岑哥!这小伙子说是来投奔你的!”周能军和李大江正跟一个斜挎着背包的人说话,见岑济来了,便朝着他招手。

“行了、行了,刘师傅跟我说了!”

自己就纳了闷了,我也没在队里竖根杆子,上面挂个大幌子呀?怎么个个都要来投奔我?

周能军和李大江让开身子,现出那个人来。

此人二十出头的年纪,头发乱糟糟的,皮肤倒是白净,两个鼻孔大大的,见到岑济这个正主来了之后,便露出两个大门牙来,活像一只兔子!

“请问----”

没等岑济问完,那人便低头从挎包里摸出一本红色的塑皮本递到岑济眼前,上面烫金的大字写着:

江城机电学院毕业证

翻开粗粗一看,岑济抬头狐疑地打量起眼前这个人来:“你叫仇玉和?莫如棣介绍你来的?”

“是!”仇玉和倒是回答的挺干脆,不过却不多说一个字。

岑济把他拉到一边,顺手将毕业证交还给他:“你是去年就毕业的学生,为什么没有分配工作?”

毕业证上写的很清楚,1963年生人,1981年毕业,学的是机械制造维修。

岑济当初想的是通过高薪来吸引一批急于赚钱的应届毕业生,那些已经分配到单位的人,十有八九是不会搭理自己这个草台班子的。

可这人是已经毕业一年的学生,却还来找自己,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他毕了业,但却因为什么问题没有分配到单位!

“岑老师!我本来是分配了单位的,在上班之后因为成分问题被人举报了,所以就被退了回来。”

那也不对啊,成分问题的话,那你连机电学院都读不了,怎么还能等到分配工作之后才被人举报呢?

仇玉和仿佛知道岑济在顾虑什么,又是提前打断了岑济的施法:“我自己开介绍信的事也被发现了。”

哟嗬!这小伙子胆儿挺肥啊!

在八十年代呆久了,岑济已经潜移默化的适应了这个社会的运行规则,自己开介绍信?那说明单位不给开,至于为什么不给开,那里头就有说头了。

如果是鲁求英或者周有才,估计这时候已经把他请走了。但岑济却有些好奇,虽然现在自己也想把他请走,可谁能忍住不打听打听这里面的八卦内幕呢?

一通拉扯下,仇玉和总算是说了个七七八八,原来他是“地、富、反、坏、右”中的“地”。

说来也是他倒霉,他这个“地主”子女当的也很冤,据他个人所说,自己父亲原本都已经沦落到给本家当长工了。

后来本家在四九年急着南逃,大肆甩卖地产,正好当时都是人心惶惶,本家舍不得甩掉祖辈留下的大宅子,便拿了一根金镯子让他父亲帮忙看家。

他父亲也是个小机灵鬼,人都跑了还看个屁的宅子,直接就把金镯子给卖了,到乡下置办了几十亩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