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少爷让你给我让出位置,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相貌阴柔的华服少年用手中的折扇敲击着桌面,发出“砰砰砰”的响声,仿佛是一声声的警钟,敲在了周围人的心上。
他身后的随从也不断附和着,仿佛是一群见风使舵的小人,不断地向那名少年阿谀奉承,就像是一群嗡嗡叫的苍蝇,让人感到厌烦。
这般刻薄的模样叫人熟悉,没错,此人便是毒龙宗的廖子龙。
在廖子龙身前的桌子上坐着一个大腹便便的小年轻,脸上的横肉抽动着,手里还在不断地往嘴里塞着烧菜,全然无视了对方的话语。
而经营这家店不久的老板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站在不远处不知道如何是好。
廖子龙哪能受这种气,他的表情难看极了,指着对方就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小的们,给我掀了它!”
几个随从不敢违逆,直接掀翻了整张桌子,三道菜还剩了大半,全部都倒在了那胖子身上。
这下,廖子龙的神色得意极了,他叉着腰,观察着那人的反应。
轰!
结果,没有他想象中的跪地求饶和恳请原谅,而是——他的肚子被一拳打出了个血洞!
“啊,啊啊……”廖子龙捂着伤口的地方在地上用尽气力向后挪动身躯,同时发出痛苦的哀嚎。
身边的随从全都呆愣住了几秒,然后才赶紧围绕护住他们的少爷。
而做出了这一切的当事人丝毫没有感到不妥,甚至还在大快朵颐着被掀翻在地的食物!
啪。
识相的随从们把廖子龙拖到了安全的地方,摸出乾坤袋里的纱布为他包扎,颈脖处的玉石被他在昏迷前捏碎。
与此同时,玄城另一端的毒龙宗里,廖子龙的父亲廖毅从睡梦中惊醒,毫不犹豫地飞往了这个方向。
“都撤离开,迅速撤离!”
生意火爆的店铺座无虚席,人群之中一个身着黑袍的中年壮汉突然猛地掀开外衣,向着人群大吼一声。
这名壮汉不是别人,就是戴莉兰的父亲,地殿殿主戴山。
不明所以的人们在识时务的老板的号召下,陆陆续续地离开店铺,甚至在方圆几里的人群也早就已经被温若雨几女的帮助下疏散开来。
而此时那胖子才停下了嘴巴和手上的动作,最后恋恋不舍地添了一句盘子,双眼微眯地盯着戴山。
“打扰我吃美食的人,多半都没有好下场……”
胖子的口中可能还有食物没有吞下,吐出含糊不清的字眼。
而戴山呵呵一笑,全身上下的气焰就铺展开来,把手指的关节按得嘎嘎作响,已然做好了痛扁对方的准备:“贪食啊,这会是你的最后一餐。”
轰!天武之拳!
他冲上前去狠狠地往“贪食”的大肚子上来了一拳,虽然拳劲凶猛,但却不料想被反作用力弹了回去。
“嘿嘿,不过如此。”
咧嘴一笑后,“贪食”咽下嘴里的食物,身形再度暴涨一分,浑身散发着雄厚的暗黄色光泽。
下一秒,一个巨大的舌头凭空出现,缠绕住了刚刚站稳的戴山。
呵。
早就有所预料的戴山掏出了一柄巨斧——正是戴莉兰在天阳星碑中获得的五星灵器。
虽然磐石巨斧的品质还入不了他的法眼,但是它的特性对于“贪食”这种肉盾有着很好的克制效果。
果不其然,戴山猛一挥手,恐怖的斩力就将巨舌一分为二。
随后,他伟岸的身姿一闪,就出现在了“贪食”旁边,这回他学会了聪明,一拳揍在了对方脸上。
噗!
鲜血自“贪食”的口中喷出,他整个人更是被飞来一拳嵌在了墙壁里,顿时动弹不得。
“吞噬漩涡!”
暗黄色的漩涡以他为中心,不断蔓延开来,四周的天地灵力都被暴风卷入,补充着他的消耗。
与此同时,“贪食”脸上横肉一挤,露出了难看的笑容,直接一个鲤鱼打挺,从墙里面挣脱出来。
但是,戴山的磐石巨斧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他的到来!
“贪食”积累了几十年,几百年的,最令他引以为傲的“脂肪”,在磐石巨斧面前却仿佛砧板上的鱼肉一般毫无作用!
而就在戴山松了一口气,打算拔出巨斧,再度给予对方致命一击时,一股诡异的黑光笼罩住了“贪食”。他还欲靠近,结果被阻隔在外。
有帮手!
“谁,有本事给我出来!”
戴山十分警惕地看向四周,手中的巨斧攥紧,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他都会将其一网打尽。
可惜,就在他的眼皮底下,“贪食”乘着一阵黑风,破开了摇摇欲坠的店铺的屋顶,遁入了无尽的黑夜之中。
哐当,哐当。
伴随着这个建筑的倒塌,戴山的耳畔也响起了对方鬼魅的声音:“先走了,戴殿主是吧。呵呵,后会有期。”
可恶!
戴山此时后悔极了,自己就不应该逞强,如果带上黄守仁或者就算是陆明,他也已经开始追杀对方了。
“子龙,你在哪……”此时的廖毅才姗姗来迟,迟迟不见儿子的踪影,心急火燎地到处寻找。
一旁的戴山看不下去了,站出来指了指廖子龙他们几人藏身的地方:“在那呢。还有,管好孩子吧,别走到哪惹事到哪……”
“谢谢戴殿主。”廖毅面色凝重,朝他低头抱拳示意感谢,旋即立马往不远处的小树林里去。
这小子,天天在外面作威作福,怎么修炼的时候就没见你这么得劲呢!
廖毅的拳头愈发地痒了,好像有密密麻麻的蚂蚁在上面不停地爬动。
他直接无视了瑟瑟发抖的几个随从,确认廖子龙的伤口处情况稳定后,拎起对方就开始痛击某个部位!
嗷,嗷,嗷!
绵延不绝的哀嚎声在这片废墟和树林四周回荡着,而那当事人悔得肠子都青了,只想把自己十分多余的嘴撕烂。
“相信他以后不会再这么嚣张跋扈了……”
坐在恢复了热闹的美食街道的店内桌前,温若雨一面吃着刚才还有一丝余热的肉串,一面听着这喧嚣人声中掺杂的惨叫,悻悻然道。
几人闻言,对视一眼,不由得或捂住嘴,或直接放声大笑起来。
锵!
“明天的比赛加油!”
五个酒杯碰在一起,发出铿锵有力的声音,不过唯独有着“家禁”的心巧姑娘喝的是那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