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儿,大牙它们一家现在在哪儿?】大牙是宋清欢给鼹鼠家族的头头取的名字。
【就在客栈地下藏着呢,得知大公子出事后,它们就都赶过来了。】
【那你快去帮我打听一下消息,看看于维生和于维荣被关押在什么地方。】
【好的,我马上去,大人,查清楚后怎么办呢?】
【一旦查到位置,立刻想办法将于维生毒死。】
【大人,那让谁去执行这个任务呢?】
【你们之中谁更狠辣一些?】
【要说毒辣嘛,无非就是蝎子、蜘蛛和蛇咯!】
【既然如此,那就统统派出去吧,另外把大牙也叫过来,我要叮嘱它替小银安排好后路。】
【大人,小银咬死过人,这次是不是换一种蛇?】
【眼镜蛇?】
【我们叫它吹风蛇。】
【那就叫它去。】
【大人,终于轮到我出场了,我都等好久了,实不相瞒,我已经咬过那个于维生了,嘿嘿,我是吹风蛇,我叫做吹吹!】
【于维生被温词安用手捏碎手掌的时候,我正好在,不要问我为什么在,反正我就是在,我朝于维生的伤口咬了一口,我存了好久的毒液,都注射到于他的伤口那儿了。】
【还有还有,我叫我家那口子跟我的蛇崽子们分别咬了他们家其他人,他们实在是太坏了。】
宋清欢被这条话痨的吹风蛇给逗乐了。
【吹吹,你很有眼力见嘛!】宋清欢送出自己的夸奖。
【多谢大人夸奖!我的蛇毒很快就会发作了,加上他的伤口,啊!对了,大人,那个温词安,好厉害,他的那什么,什么来着,内,内……】
【内功!】宋清欢接上了吹吹卡壳的话。
【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他的内功超级霸道。】
【如何霸道?】
【说不上来,但是,我的蛇毒加上他的内功,于维生最快今晚去见阎王爷,最慢明日午时也要挂了。】
宋清欢有点迷糊,挂了?
这说法好现代。
压下心中的好奇,宋清欢谢过了小动物们,小动物们散去。
片刻过后,周围再次恢复宁静,宋清欢默默凝视着宋思安。
突然间,宋思安原本紧闭着的双眼缓缓睁开,原本毫无生气的脸上也开始有了一丝表情变化。
他那虚弱无比的手指微微动弹起来,仿佛用尽全身力气一般,轻轻地颤抖着。
然后,他那干裂的嘴唇里传出一阵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
“姐……姐……”
这两个字,虽然音量极低,但却如同炸雷般在宋清欢耳边响起。
她的身体猛地一颤,立刻紧紧握住宋思安的手,眼中满是惊喜和关切之色。
“姐姐在呢,思安,你终于醒过来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吗?告诉姐姐,姐姐好担心你啊!”
宋清欢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焦急跟关切饱含在哭腔里。
她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她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着宋思安的反应,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梁佩华几人听到宋清欢的哭声,又听到了宋思安在说话,这才如释重负,纷纷跑到宋思安面前,有哭的有笑的。
双胞胎兄弟俩哭得最大声:“大哥,都是我们害了你,害你受伤了。若不是我们蹲茅厕蹲得太久,你也不用来找我们,就不会被那歹人盯上了。”
宋思齐的声音正处于变声期,听起来有女孩子的娇柔又有男孩子的刚毅。
“大哥,以后我不会晚上再去茅厕了,即使去,也要早去早回,不让你们担心。”
宋思安抬起手,想给两个弟弟抹去眼泪。
双胞胎好像知道他要做什么似的,自己主动擦干了眼泪,然后扑在了宋思安身上。
“好啦,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咱们光明磊落的活着,那些阴暗的邪祟,也不敢把咱们怎么样。”
宋思安话倒是让宋清欢有所领悟,与其遮遮掩掩,不如大大方方,防贼太辛苦,那就强大到贼不敢惦记她。
流放路上,把其他家团结起来,于家还能怎么滴?
“思安,哪儿疼?娘刚刚问小二要了点跌打损伤的药酒,给你抹抹?”梁佩华拿来了一个巴掌大的瓷瓶。
“娘,不用,我身子骨强健,不用浪费钱买药,我明日就大好了。”宋思安害怕用药花钱。
“傻弟弟,姐有钱,你别舍不得花。”
宋清欢觉得这个弟弟懂事得让人心疼。
“姐,我被打晕了,那两人还来不及做别的,温公子就来救我了。
我现在就是伤口还有些疼,不过不碍事了。温公子来救我的时候,好像给我上了药。”
听到这句话,宋清欢思绪飘向了远方,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情绪。
这人做事还真是滴水不漏啊!他这么做难道是别有用心?
可是自己如今的处境,他又能贪图些什么呢?
要知道,温家比宋家更为富有。
宋知言除了会打仗、有几个门生之外,有财富,可肯定比不过温玉衡三十年的户部尚书啊!
如今她已经和宋知言闹到如此僵局,是绝不可能再回到宋家了,那就意味着温词安不是图她的家世。
宋知言要等到二十年后才能得到平反,那时他都快六十岁了,哪里有可以图谋的地方?
想不明白其中缘由,宋清欢也不再费神去思考了。
她相信,事情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安抚好宋思安之后,众人各自睡去。
宋清欢躺在床上,睁大眼睛却丝毫没有睡意。
她实在害怕上一世的悲剧再次上演,她绝不能失去任何一个亲人。
以前的她太过心慈手软,打算温水煮青蛙,吊着于维生,一刀一刀的刮,像上一世她的处境那样,被人哄骗,直到身死,所有的梦破碎,那种疼,那种绝望,能让人魂飞魄散。
然而现在看来,似乎总会有人迫不及待地想要打破现状。
既然如此,那就快刀斩乱麻,把原主的仇都报了。
牢房里,于维生跟于维荣被关在隔壁的两间牢房。
两人从被押进大牢直到现在,一直在骂个不停。
于维生骂得最狠,把于维荣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他在气头上,根本没想着于维荣的祖宗十八代也是他自己祖先。
骂着骂着,于维生倒下了。
于维荣幸灾乐祸:“看看,这就是坏事做多了,吵个架都能吵晕!想往我的头上扣屎盆子,做你的春秋大梦!呸!自己是个什么货色心里没谱?”
过了许久,夜深了,于维生都没有站起来,也没有说话,于维荣这才慌了,大声呼喊:“来人,快来人,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