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从早上开到晚上,期间除了中午吃饭用了一小时,其他时间都是在安排各组织的任务。
月渊在c市的分部被灭,c市目前只有一个池如门坐镇,还有数个小组织。安叙推测他们下一个目标是c市。
c市是池如门坐镇,但掌门也是新上任的,安叙与唯伟一面之缘而已,不过看近况,唯伟将池如门管理地挺不错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苏芳”以小组织为主要攻击目标,各大组织开始往小组织秘密加派人手,以防万一,没准还能打他们一个出其不意。
“今天会议内容到此结束,事关整个修行界安危,还请诸位严格保密,今天会议内容绝不能有一点泄露。”苏渊说完向诸位行了个礼,“多谢配合。”
“那是自然。”
一天没休息,安叙有点低血糖,起身突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还好淮书眼疾手快扶住他。
“没事吧师兄,你日夜颠簸,身上伤还没好,这就跑来开会,身体受不住啊。”
“我没事。”安叙缓了缓,深呼一口气。
“江哥哥!”淮书眼睛一亮,“既然你来了师兄就交给你了!”
安叙听到声音抬头,江一然刚好也在看他,目光深不可测,有心疼有愧疚。
“怎么了这是?哭丧个脸。”安叙习惯性把手递过去,另一只手捧着江一然的脸仔细看了看,玩笑道,“明明累的是我,怎么你像个几天没睡觉的?”
江一然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将青年冰凉的手握在手心,低下头,虔诚地落下一吻。
“我饿了,回去吃饭,我要吃你煮的面。”安叙撇嘴。
“好。”江一然笑着应他。
A市小区里的房子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回去过了,桌子椅子积满了灰。
“怎么感觉我老是被抓,还总是被救?”安叙说,“我是不是有主角光环?”
江一然笑了,亲亲他的额头,语气温柔宠溺:“我宝贝本来就厉害,连我都赶不上呢。”
“少用哄小孩子的语气对我说话。”安叙抓住江一然的衣领 迫使他低头,两人嘴唇相隔毫厘。
“我离开这些天有没有想我?”
江一然眸色深沉,喉结滚动,嗓音低哑浑厚:
“想死你了。”
“那你亲亲我。”
蜻蜓点水一般的吻落下,青年缓缓抬眼,眸中带了些许疑惑,似是在问为什么不继续下去。
“不吃饭了?”江一然揉揉他的脑袋,起身去煮面。
安叙望着江一然的背影,莫名感觉他有点落寞。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敲响。
“师父?”安叙疑惑,“您进来直接开门就好了,不用敲的。”
“之前可以,现在不一样了。”青弦道,“都长大了,做师父的不得有点分寸感?”
安叙点点头,给他让开路。
“今天感觉你状态不太对,给你检查一下身子。”
青弦转头看了一圈,在厨房看到了忙碌的江一然,“一然做饭呢。”
“对啊,你要不要吃?”江一然在锅里煎鸡蛋,随口一问。
“不了,我坐会就走。”青弦对安叙笑笑,“脱衣服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安叙感觉青弦在疏远自己。不过过去这么久了,自己和江一然的事书吟院人尽皆知,他也放的差不多了。疏远总不是坏事。
“怎么搞的?”
青弦对着安叙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皱眉。
安叙是被摔下去的,不死已经算命大了,他知道自己身上必然不好看,洛席枫只是给他简单处理了一下,要想恢复到之前的干净白皙,怕是不可能了。
青弦叹了口气,开始给他伤口上药。
“我今天要不来你是不是就不打算管了?”
“会好的。”安叙闷声道。
只不过会留下疤痕而已。
“你才二十,留疤好看吗?”青弦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又不是女孩子,也不露背,有什么好不好看的。”
“你现在不懂,等以后年纪大了就明白了。”青弦道,“一然身上的疤你见过吧,好看吗?当初我要给他治,他不干,非要拖,拖到现在没法治了。”
安叙对江一然身上的伤只有心疼,并不会觉得难看。
“一然肯定是和你同样的心理,你想让他愧疚一辈子?”青弦慢慢地给他缠上纱布。
“为什么会愧疚?”安叙偏头,“这又不是他的错。”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青弦说,“一然……”
“冒昧打扰一下,你俩说话我听得见。”
江一然将煮好的面条放在桌子上,瞪着青弦。
青弦无奈,知道他不让说。不过自己已经提醒到这了,安叙应当猜的出来。
“吃饭吧,我先走了,你的药要每天敷。”青弦将小药瓶塞到江一然手里,转身走了。
“还想留他吃个晚饭呢。”江一然耸肩,对着安叙无奈一笑。
鸡蛋是煎的,他知道安叙不吃溏心蛋。
“一会吃完了去洗个澡就休息吧。”江一然拨开青年两侧的碎发,“你很累了。”
“从哪看出来的?”安叙问。
“我们心有灵犀。”江一然笑说。
“过几天我要去c市。”安叙道。
“嗯,我陪你。”江一然道。
“我那天……和若尘赶去的时候惊川宗所有法阵被破坏,王衡宇已经带人撤退了。”江一然想了想,问,“你在惊川宗发生了什么?”
“也没什么,桃灼哥那边路口没守住,他们想来一招声东击西,我从半路拦下了他们。”安叙道,“没拦住就算了,还被咬了一口。”
江一然朝他脖颈间看去,当真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咬痕,已经快要愈合,看样子会留疤。
“疼吗?”男人手覆上去,缓慢地摩挲那一小块皮肤,直至被搓红。
“疼。”安叙道,“最后我被夏轩坊的人救了,遇到了洛席枫前辈,便没有了。”
“洛席枫怎会和夏轩坊的弟子混在一起?”江一然动作一顿。
“许是他与夏轩坊某位公子有缘。”安叙轻笑,“就像我们一样。”
“这可不一样。”江一然说。
“他们是缘分,我们是命中注定。”
“这有什么区别?”安叙歪头。
“你是我弟弟,我护你一辈子,但你也得拿一辈子跟我交换。”
我们生来就违背了伦理道德,便不存在缘分一说。
青年眉眼上挑,轻轻唤了他一声:“哥。”
是哥哥也是爱人,是亲情也是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