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手中紧握着花环,声音低沉的说:“是我疏忽了,下个花神节,我一定给你买一个比这个更漂亮的。”
他抬眼看着她清澈的眼眸,又从怀里掏出个小木盒递给她。
林青青瞧着这有着熟悉花鸟图纹的香膏盒,心底泛起一阵涟漪。
她轻轻扭开盒盖。
一股熟悉的花香挟着淡淡的药香扑面而来,一时间,她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她抬起头,目光落在刘邦坚毅的脸庞上,轻声问道:“你干嘛又给我买香膏,你不是说用香膏太过奢靡嘛,你不用过日子了?”
要知道,他如今可不是汉王,只是秦国底层的一名打工人罢了。
身为亭长,一个月的俸禄也就只够买两盒香膏而已。
刘邦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意:“香膏还是买得起的,你不就喜欢用这香喷喷的玩意儿嘛,我要是不给你买,你还真能忍住不用?”
她要是真这么听话,那可就省心多了。
林青青轻轻勾了点香膏抹在手腕上,总算给了他今日第一个笑脸。
这身穿白色衣裙的娇俏佳人,笑起来又娇又甜,任谁见了这样的笑脸,都无法挪开视线。
“当然要用,我才不听你的呢。”
见她总算不再对自己冷淡,刘邦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他掏出帕子,大手握住她脚腕,将她那只踩地上的脚拉了过来,轻轻为她擦拭着脚底。
林青青被碰到脚心有点怕痒,“不用擦了,我明天再洗就行了。”
她想要缩回去,却被他握住脚腕动不了,无奈的瞪了他一眼。
看着她脚趾可爱的翘起,刘邦微微一笑,将这双白玉般小脚丫擦拭干净,这才放开她。
他转头看向花瓶上摆放的那些花环,眉头微微皱起,忍不住开口说道:“那个陵蔚风,身为县令的小舅子,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人,你往后可别和他走得太近。”
林青青一脸无辜地看着他,眼中满是疑惑:“可我觉得他挺好的呀,性格温文尔雅,长得也俊美……”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刘邦打断。
刘邦的气息有些急促的说道:“俊美的就是好人了?你根本就不了解他!你忘了上次在一线牵里,他和两个女子相亲的事儿?我之前在县里就听说,有不少女子对他念念不忘,可他到现在还没有成婚!”
这样仗着自己英俊的外表就四处勾三搭四的男人,哪里算得上是好人!
陵蔚风在县里一直为县令做事,手段老辣,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般简单。
他就怕林青青被其表象所迷惑,受到伤害。
林青青嘴角弯了弯,故意气他:“你只是我的姐夫,管这么多做什么?”
刘邦顿时变了脸色,眼神凌厉的盯着她,他一但认真起来,气势十分的压迫人。
林青青被他盯着有些不自在,不过她可不怕他。
人家都说最好的关系就是没有关系。
刘邦现在不过是姐夫,还管不到小姨妹身上吧。
刘邦气恼的屈膝坐了下来,他背靠着床边,看着手中的花环,心里焦躁的同时,还有些难受。
这小恶女果然坏的很,一句话就让他无话可说。
哪怕他心不甘,情不愿,可他没有立场说,更没有资格管她!
两人之间蓦地陷入了沉默,静谧的氛围仿佛凝固了。
林青青轻抬玉足,脚尖轻轻踢了一下他的肩膀,动作带着几分俏皮与随意。
“姐夫,你还有事吗?没事就回去吧。”
她刚收下人家的香膏,便毫不留情地开始赶人,这般行径,当真是无情无义至极。
刘邦缓缓扭头,目光定定地落在她身上,目光深邃,周身的气压也随之骤降,似是被她的话语惹恼了。
林青青余光瞥见他手中的花环,她轻轻俯身,精致得如同玉雕般的脸蛋缓缓凑近他。
“既然姐夫想送我花环,那我便勉为其难收下了,你帮我戴上吧。”
她长发如瀑,随意披散着,一袭白色衣裙,配上那玉雕般的脸蛋,宛如一个误入凡间的小仙子,可爱动人得让人移不开眼。
可她口中说出的话,却又带着调皮与任性,让人又爱又恨。
刘邦气急,手中不自觉地捏紧了花环。
原本就不甚结实的花环在他手中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便要折断。
见他没有动作,林青青横了他一眼,眼神中透着些许不满与催促。
正打算直起身时,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林青青吓了一跳,这么晚了,谁会来找她呢?
她慌忙直起身来,眼神中透着紧张,压低声音问道:“怎么办啊姐夫,若是被人知道你在这,可如何是好啊?”
方才还气人的小女子,此刻一脸惊慌失措,那模样惹得刘邦也顾不得生气。
他迅速从地上站起身来,大手一伸,握住她的小手,低声哄道:“莫要害怕,你先问问是谁,姐夫自有办法离开,绝不会让人发现的。”
他一心只想着哄眼前的小娇人不要害怕,却未曾察觉到林青青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刘邦这个傻子,这可是她家,她为何要害怕?
林青青强压下嘴角即将溢出的笑意,仰头冲他轻轻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门口的敲门声又再次响起,且比之前更加急促。
她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提高声音:“别敲了,是谁啊?”
“是我,青青,你睡了吗?”
门外传来的声音,竟然是吕雉?
刘邦眼中瞬间露出惊讶之色,他着实没想到夫人吕雉竟然会在这么晚的时候来找青青。
他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这个小恶女。
果然,她脸上并无半分惊讶,反而透着一丝狡黠。
难道是两姐妹想要说说话?
可若是想要聊天,吕雉为何不早点来呢?
他之前找借口过来时,吕雉可未曾提及她要来找妹妹啊。
林青青手上微微用力,将刘邦拉着坐在床边。
她跪坐起来,一双柔荑扶着他的肩膀,凑近他耳旁,小声捉弄他:“是大姐呢,要不我把大姐请进来,咱们一块说说话?”
刘邦只觉耳边传来一阵酥麻,那温热的气息让他心尖一颤,忙转头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