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子佳被警察带走时还在歇斯底里,引来了不少住在酒店里的人都打开门往外看。
宋南洲并不同情这种人。
本来也不关他们的事情,说到底只是心软帮了下,不帮也是本分。
哪有人上门来拿刀砍人的,居然还吃了熊心豹子胆来砍他媳妇儿!
太过分了!
宋南洲转头看到媳妇儿还是很生气,走过去沙发上搂住女人。
“怎么了?还生气呢?”
“我只是觉得有点矛盾,要是当时告诉罗子佳真相,她也许不听,也许会暴露去质问宋邵,但有我们在,或许可以救一下她。”
说实在的,沈岁禾有那么一点点同情罗子佳,毕竟被拐进村子里后她就被凌辱了。
现在想想还真有点被罗子佳的质问影响了心情。
宋南洲叹了一口气,解释道:“你可以换一个思路想想。”
“当时的情况,咱们就算看见了也可以选择视而不见,这件事于我们本就没有什么关系,帮不帮只在于自己的选择,不用过分自责。”
“而且要是咱们没有选择救人,也就没有后面那么多事,我也不会受伤,你也不会掉下悬崖,那个女人也不会拿刀砍你,这可都是实际发生过的事,她怎么有脸来质问咱们的。”
听了男人的分析,沈岁禾豁然开朗。
“对,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咱们选择管这件事只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沈岁禾被男人安慰好,又转头搂着他。
“老公,你真好。”
“怎么突然又夸起我来了?”
宋南洲勾了下女人的鼻子,宠溺的眼神几乎要把她淹没。
沈岁禾则是一脸可惜道:“咱们房车没了,蜜月第一站就遇到这些事,有点糟心。”
“唉,也不知道是谁在悬崖底下说这趟旅程刺激,不白来。”
宋南洲将沈岁禾抱在怀里哄,心里想的却是再遇到这样的事儿他再也不想管了。
这个世道,明哲保身才是王道,他不愿让沈岁禾再跟着自己冒险。
咚咚咚。
大门还没关,小张走进来就看到客厅里两人拥抱甜蜜的一幕,顿时吓地背过身去。
“对不起宋先生,我敲了门才进来的。”
宋南洲有些不满,白了小张一眼才松开沈岁禾,“什么事?”
小张这才转过身来回答,“罗子佳已经被带到警局,罪名是故意伤害,想问您要不要起诉她。”
宋南洲将问题抛给沈岁禾,“你说呢?”
“我不想跟她有什么牵扯,反正我也没受伤,而且她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也算是教训了。”
沈岁禾到底还是心软。
她是看那个罗子佳年纪太小,要是真坐牢了,就没什么前途可说了。
她也承认这件事处理的有点圣母,但实在是她没时间没精力了,因为远在边疆的白叶给她发来了求救信息。
宋南洲也没多说什么,一切按照沈岁禾的决定处理。
小张又犹豫道:“还有一件事要跟您汇报。”
宋南洲抬眸睨了他一眼,“说。”
“边月小姐来了,她听说您和沈小姐发生意外,想来看看,人就在门外。”
沈岁禾诧异,“什么,边月,边月?”
她站起来冲门口喊了几句。
果然,边月的身影就从门口走进来。
“姐。”
“你怎么会在这?”
沈岁禾神情惊讶。
边月搓了搓手,偷偷看了眼宋南洲,见他也在看自己,立马收回目光。
“我跟师兄云游采药,听说两广地区是药材天堂,我们就来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出事的?”
“警方通报,有两名热心群众协助警方打掉了一个拐卖窝点,解救失足少女,全县城都在议论这件事,还上新闻了。”
沈岁禾不疑有他,招呼她过来坐下。
“来这么远的地方,你妈知道吗?”
边月点头,“我临走前跟她商量了,自从上次秦家破产后,我妈的气色好了不少,这还要谢谢表姐、表姐夫。”
听她这么说,沈岁禾这才想起之前宋南洲打压秦氏的事情。
发生了那么多事儿,她都快忘了。
“那就好,其实你们就应该早点来京市找我们,不然也不会在外面流浪得那么辛苦。”
她给边月倒了一杯茶,心里感慨万分。
宋南洲忽然站起身来,整理了下袖子,“你们先谈,我跟小张出去一会儿。”
沈岁禾摇头看他,疑惑道:“去哪儿?”
“工作上的事儿,很快回来,你和边月两姐妹说体己话,我一个大男人就不听了。”
边月也跟着站起来,面对宋南洲,她还是有点怯懦。
“姐夫慢走。”
宋南洲微微点了下头就转身出去了,边月看着那道背影竟不下心入了神。
沈岁禾再次抬头,见她还站着,不解道:“边月?”
“啊?”
边月惊愕回头,心里闪过一抹慌张。
沈岁禾将茶水推过去,“喝茶。”
“哦哦,好。”
边月捧着茶盏小口小口喝着,“表姐,你度蜜月来这种经济落后的地方,表姐夫不生气吗?”
“他生什么气,目的地是我们一起决定的。”
“那你和表姐夫出来遇到这么大的事儿,姨妈知道吗?”
沈岁禾差点打翻茶盏,慌张摆手道:“千万别说,你又不是不了解我妈的性子,记住没,你回去可千万别乱说。”
边月连连点头,“我知道,放心吧表姐,我妈那儿我也不会说的。”
沈岁禾这才放下心来,“对,你妈那儿也不能说,她们现在互通微信比较频繁,一个知道就代表两个知道,咱们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边月叹气道:“其实自从秦家落魄,我和我妈也算出了一口恶气,她现在都跟姨妈一起报名插花兴趣班了,有个事情做,也不会整天都闷在家里胡思乱想。”
“那就好,秦家那是恶有恶报。”
边月狠狠点头表示赞同。
听说,秦家破产时,她名义上的生父被自己的秘书刘思骗走了仅存的积蓄,没多久他就开始染上赌瘾。
没钱还债后又被人打断了一条腿,从此查无此人。
而当初那个登堂入室逼走她母亲的女人王欣也就是秦怡的母亲,在慌张卷钱跑路时被车撞了,高位截瘫。
现在还躺在医院没人管。
边月想到这就想笑。
“表姐,你知道秦怡去哪儿了吗?”
自从秦家出事,秦怡这个大活人就跟蒸发了一样,谁也找不到。
就连她母亲车祸住院也不见她现身,真是个白眼狼。
边月也曾去找自己的人脉打听过,都没有消息,这不得不让人担心她会在暗处憋什么坏。
沈岁禾心思流转,还是没有把大哥把秦怡卖到国外的事儿说出来,免得她这个表妹会有负担。
“我也不知道,不过秦怡的名声在医学界臭了,没人聘请她,估计是躲到乡下了吧。”
“原来是这样。”
边月叹息出声,她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现在这个结果也是他们咎由自取,就算怨也怨不到旁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