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茉?醒醒茉茉。”
沈岁禾担忧地看着睡颜安详的女人,心中焦急不已。
她已经睡了整整一天了,到现在都还没醒。
再不醒就真的赶不上了。
“岁岁,你好吵。”
白叶揉了揉眼睛,混沌的思绪终于清醒过来。
沈岁禾快步走到床边,看到白叶真的醒了激动不已。
“你终于醒了,快,起来穿衣服。”
白叶被女人拽着坐到床边,然后她又在柜子里翻找衣服。
当一件衬衫扔过来时,白叶才疑惑问道:“怎么了?换衣服去哪儿?”
她又扫视了一圈,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陌生的环境。
“这是哪儿?我怎么睡着了?”
“桌上有水,你先喝一点,待会儿在车上再吃东西,免得赶不上飞机。”
听到沈岁禾的话,白叶就更懵逼了。
她想起自己和阿晨争吵的那天晚上,他负气出走,自己和宋南洲、沈岁禾追车时还遇到了沙尘暴......再后来她好像想不起来了。
“你还愣着做什么?穿衣服啊。”
沈岁禾见她还不动,干脆就亲自动手。
白叶忙抓住自己的衣服扣子,身子躲了一下,“什么赶不及,你说清楚,弄的我乱乱的。”
“阿晨要走啦!”
“走?去哪儿?”
“回米国,他要被送回米国训练营了,我听说那里是专吃人的地方,搞不好这次阿晨命就要搭在那儿了。”
沈岁禾说的煞有其事,手上动作不停,又是帮忙脱衣服又是帮忙穿衣服的。
咚咚咚。
门外有人敲门。
巴渃走了进来。
当看到白叶醒了,高兴地走过去打招呼。
“白小姐你终于醒了。”
看着房间里又进来一个陌生的女人,白叶头更疼了。
“你是?”
“我叫巴渃,是玫瑰庄园的管家。”
玫瑰庄园?
白叶一时接收了太多信息,有点消化不过来。
沈岁禾则已经帮她穿好衣服,拉着她下床。
“巴渃,叫巴契尔开车到楼下等着,我们马上去机场。”
虽不明白夫人为什么这么着急,但巴渃还是点了头就转身下去。
楼下客厅沙发上。
边月看到匆匆下来的几人,下意识站起来。
“表姐,白小姐。”
白叶这回倒是记得这个女孩儿,是沈岁禾的表妹,她们一起吃过饭。
“你好啊,好巧,你也在这啊。”
沈岁禾急急忙忙去餐桌上拣了几包补充能量的零食塞进包里,然后又拉着白叶跑出门。
“赶紧走吧,现在不是熟悉感情的时候。”
巴契尔动作很快,已经在外面等着,当看到白叶醒来时,他也很高兴。
“白小姐,早上好。”
白叶被塞进车内,疑惑怎么谁都认识她。
还不等她询问,巴契尔就已经自我介绍道:“我是玫瑰庄园的管家,我叫巴契尔,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
白叶愣怔着点了点头。
紧接着她又听到沈岁禾打了一个电话。
“对,你无论如何也要拖个时间,茉茉已经醒了,我们四十分钟就到。”
“好好好,你记得一定不要让他走了,一定要等我们赶到。”
“行行行,我们会注意安全的,放心吧。”
等沈岁禾挂完电话,白叶已经自顾自地拿了一包小零食开吃。
“至于嘛,又不是以后见不着了。”
“你是不是没听清楚我刚才说的话?”
“什么话?”
“阿晨要回米国训练营,别说以后见不见得着了,命都有可能丢在那儿。”
白叶听她这么说还挺好奇,“什么训练营这么夸张?对了,我记得咱们不是遇到沙尘暴了吗?后面我怎么晕倒啦?”
沈岁禾看她好像什么也想不起来,只好将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全说了个遍。
那天没联系上阿晨却追上了他的车。
当时沙尘暴已经成形,风很大,裹着黄沙连车子都不敢开的太快。
宋南洲下车过去查看,发现阿晨在车上,但车内不只他一个人。
原来他一路开过来碰到沙尘暴,看到路边有一对夫妇躺在路边。
没多想他就让人上车了。
那对夫妻是要去医院的,妻子的肚子已经八个半月了,没想到会提前生产。
当时沙尘暴已经很大了,开车根本不安全,稍微开快一点说不定还会有翻车的风险。
阿晨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将车子后座翻下来,腾出空间让孕妇平躺。
好在宋南洲他们也马上追了上来,而沈岁禾恰好会一点妇产科的知识。
于是两辆车并排停下,男人转移到另一辆车上,沈岁禾和白叶则留下给孕妇接生。
万幸的是,乡下人哪怕是在孕期也会下地劳作,身体健壮,就算是早产也顺利诞下了孩子。
白叶第一次给人接生,沈岁禾让妇人使劲儿的时候,她在一旁也跟着暗暗使劲儿。
等孩子生下来后,她倒先体力不支晕过去了。
回到玫瑰庄园已经是后半夜。
白叶昏睡的太死,睡到晚上都没醒。
沈岁禾隔段时间就会来查看她的情况,就是昏睡的时间有点长。
这不,摔了一个白天和晚上后,次日才醒来。
中间阿晨不知道被宋南洲骂过多少次,还生生挨了他一记重拳。
宋南洲也是太担心了。
半夜负气出走不是一个成熟的男人能做出来的事儿,还连累那么多人担心。
阿晨没反驳,只低着头默默挨训,活脱脱一个失恋的小狼狗,灰头土脸,眼里全是丧气。
当他提出要回米国训练营时,也合了宋南洲的意思。
在华国的日子太过轻松,脾气见长,他就该丢回米国再好好训练训练。
阿晨一早九点半的飞机,宋南洲和他一出门,沈岁禾就在白叶房间里来回踱步。
“巴契尔,快点,再快点。”
沈岁禾催促道。
“再快就要飞出去了,夫人,您别着急,我一定能在飞机起飞前赶到。”
巴契尔保证道。
白叶仰靠坐在后座,看着湛蓝的天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岁禾察觉异样,转头看向她,“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
“有什么可着急的,他是回米国了,又不是去死了。”
“茉茉,有时候咱们说话可以稍微委婉一点,而且这次他这次回去很有可能就是有去无回。”
白叶终于转过头来,漂亮的眸子闪了闪。
“什么意思?”
“我听宋南洲说过那个训练营,他说每过一次关都会死几个人,很多人都是有去无回。”
沈岁禾眼里闪过悲凉。
她心疼宋南洲当年参加过那么残酷的训练,也担心阿晨这次再回去会真的出事。
毕竟随着年纪的增长,人的身体机能都会不同程度的下降。
谁也不会知道,阿晨这次回去会发生什么。
所以沈岁禾才会这么着急把白叶从床上薅起来。
白叶眸色晦暗不明。
本来阿晨回训练营重新参加考核也不关她的事,可当沈岁禾说危险系数很高,随时会丢掉性命时,她的心又被拉扯着。
良久,她才缓缓吐出一句,“只有回训练营这条路可以走吗?”
沈岁禾见她纠结,解释道:“宋南洲说阿晨在华国这些日子过的太舒坦,而且回训练营这件事也是他自己先提出来的,宋南洲之前还只是嘴上说说,没想到阿晨犟,非要去。”
看来这次白叶把他伤的挺深。
白叶回想起在民宿沙漠上的那天晚上,阿晨亲口说出放过她的话。
或许,他真的打算放下了。
直到现在白叶才真正感觉有什么闷闷的感觉一直在心间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