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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川悠夏自认为是个雄鹰般的女人,这种小伤根本不放在心上,该上班就上班,请假什么的根本不存在。

但真正开始忙活的时候,鹤川悠夏自闭了。

事实证明她的一举一动还是会被影响,弯腰的时候肚子和后背疼,抬手的时候肩膀疼,尤其是提着一大筐过期东西去仓库换货的时候,鹤川悠夏差点跪地呐喊。

“我真是……”鹤川悠夏抿唇露了个要死不活的笑容,真是又想打死琴酒的一天呢!

冷藏柜里的东西每隔一小时就要检查一遍,最近有领导会来暗访,所以这段时间他们检查日期会比较频繁,晚上的时候便当还需要打折处理。

待整理好货架,处理完过期食品,鹤川悠夏拿了个榴莲雪梅娘坐在收银台里解决。

中午饭点是人流量最大的时候,原本高高摞起的便当很快就空了下去,店里的微波炉始终在运转,关东煮也很快空了下去。

有些熟客会在店里和鹤川悠夏聊上几句再走,这种事她早就习惯了,毕竟上班嘛,大家都有遇到傻逼事的时候,就这样,鹤川悠夏有意无意的收集到不少情报。

等人流量逐渐变少,店里空下来后,鹤川悠夏又提着筐子从仓库提出来一筐便当出来补货。

“小鹤川?”萩原研二进门在收银台没看到人,果断喊了一声。

“在这!”鹤川悠夏伸个脑袋出来,“萩原警官来了,哦还有松田警官!”

好嘛,这对幼驯染又来监视她了。

“你怎么在那坐着?”两人走近了才发现鹤川悠夏不知从哪翻出来个小马扎坐在冷鲜柜前,“原来在上货啊!”

怪不得刚才没看到人。

“对啊,两位警官吃饭了吗?”这个点想必是吃过了。

“吃过了,我和小阵平就过来看看。”萩原研二戳了下旁边的幼驯染。

“啊。”松田阵平应了一声,伸手勾下墨镜,“你怎么了?”

“什么?”鹤川悠夏转身,疑惑的看向松田阵平。

“是哪受伤了?”萩原研二惊人的洞察力也看出鹤川悠夏动作的不流畅。

“哦,昨天搬东西摔了一下。”鹤川悠夏摸了摸鼻子,这两人还真是眼尖。

“摔了一下?摔哪了?”松田阵平快步走到小姑娘面前,直接蹲下,上下打量着。

“后背啦,不过问题不大,过两天就好了。”挡住萩原研二伸过来的手,“两位麻烦离我远一点,最近有领导过来视察,别害我啊!!!”

和顾客闲聊被领导看到了那是工资哗哗的扣啊,本来就没几个钱,再扣下去就更没多少了。

“好的好的。”萩原研二果断后退一步,和幼驯染对视一眼。

“话说你浅井别墅区的房子有人住吗?之前路过好像看到亮灯了,我记得你那天中班来着。”

鹤川悠夏眸子一暗,放便当的动作不停:“是吗?大概是我朋友过去帮忙打扫卫生了。”

“是这样啊……”萩原研二看了眼依然沉思的幼驯染。

从怀疑鹤川悠夏那天起,他们就开始在浅井别墅区蹲守,跟踪鹤川悠夏本人是不可能了,他们两人分别跟踪过,无一例外都被甩掉,这让两位王牌警官感到挫败。

当了两年多的警察,先被一个疑似犯罪分子的孩子救了一命,紧接着被这个孩子各种投喂,现在还被轻易甩掉,说出去都丢人。

“鹤川。”松田阵平开口,蓝眸直勾勾的盯着看向他的孩子,“你有什么瞒着我们吗?”

“是啊,小鹤川,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哦~”萩原研二虽被幼驯染的直白吓了一跳,但还是顺着说了下去。

只要她肯承认,只要她肯把事情全部告诉他们,然后去自首,他和萩原一定拼尽全力让她减刑,哪怕是赌上自己的职业生涯,只要鹤川悠夏肯说……

被松田阵平直白的话语惊得一愣,鹤川悠夏看到松田阵平口袋里攥起拳头的手,即使隔着墨镜她也能感受带对方眼神中的复杂,还有萩原研二没有直达眼底的笑意。

“没有。”鹤川悠夏微笑,“我能有什么瞒着你们,就算有也是关于女孩子的,你们两个大男人不适合听。”

意料之中的回答,松田阵平失望的闭上眼,攥紧拳头的手慢慢松开。

“是吗,那这样最好哦。”萩原研二也是心里不是滋味,最后佯装无事,“那以后有什么,一定要告诉我和小阵平哦,一定。”

看着萩原研二眼里的认真,鹤川悠夏原本到嘴边的敷衍咽了下去,笑道:“好。”

看鹤川悠夏答应,萩原研二心里并没有开心几分,两人和鹤川悠夏聊了几句,随便拿了两罐咖啡结账离开。

门铃响起再次归于平静,便利店只剩下鹤川悠夏一人,她隔着玻璃看着两位警官的背影消失在警视厅门口。

回头接着给便当贴签,直到打错了一个标签,鹤川悠夏停下手,这场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试探是他们给她最后的机会,如果她现在将一切告诉他们,她敢肯定这两人会劝她自首的同时想尽办法将让她少受苦。

最开始,她只是想在便利店打工的同时摸清他们的动向,顺便在爆炸时间点提醒一下而已,可事情逐渐往计划外发展,产生了不该产生的羁绊。

这两年他们对她的照顾是真,也能看出来他们是真的把她当孩子在养,时不时送来的拉面,隔三差五的和果子,还有他们家中寄来的特产。

甚至时不时还会给她零花钱……

鹤川悠夏闭上眼,心中的苦涩让她双眼发酸。

要说她对他们没有一丝感情是不可能的,他们自认为是她的家长,她同样也将他们当自己的家长。

但她不是单纯的鹤川悠夏,还是黑衣组织的麦卡伦,有时候舒服日子过久了,她都要以为这是场梦,可那些不断的记忆和邮件一直在提醒她的身份。

事实就是这么残忍,殊途不同归。

他们的努力注定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