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二大爷忙的跟陀螺似的,曹雨海也被二大爷抓了壮丁,整天带着他出现在各个工作场合现场指导……,来到地里时,嚯……,太壮观了,真是全村老少齐上阵,肩扛手提,往各个小队部抢收粮食,58年绝对是个好年景,要不是各个地区忙着大炼钢铁,收获的粮食除了上交公粮外,够老百姓吃一年半的。可惜随着炼钢高炉建成,大部分壮劳力都会到高炉上工,以致后世听老人讲,地里的高粱几乎一点没收,只是苞米收个七八成,交完公粮,剩下的都不够百姓吃半年的,再加上全民大食堂,刚开始猛吃猛喝到59年春耕后,有的生产队连粮种都给吃完了,所以才出现了后世的那种场景一一挨饿。
这一世曹雨海借助他二大爷当大队长的机会,提前多种植了地瓜和土豆,还有苞米、大豆这四样成熟早作物,大部分劳力还没开始大炼钢铁前就抢收回粮仓了。等到高粱成熟时,靠着老弱妇孺慢慢收拾,争取在下雪前都抢收回来……,就不会耽搁什么……。
二大爷和曹雨海到达道东的6队、7队前,曹闲海还不忘提醒说,“二大爷,6队和7队解放前几乎都是石家的长工,这些人干活的习惯跟其他队里的社员可不一样。”
二大爷说,“我知道,所以才去看看……,”
其他队里的社员,解放前基本都是自耕农,有少部分是石姓地主家的短工,短工只是家里的土地少,闲暇时才去打短工,打长工的人基本上就是家里无地,干活跟现在生产队时差不多少,是能偷懒就偷懒,能糊弄就糊弄,全村7个生产小队,就数6队、7队的土地好,以前石地主家的所有好地,就是现在的6队、7队的土地,比其他几个队的土地肥沃多了,但解放后全村7个生产小队就数6队、7队的产值少,社员的生活条件比解放前好不了多少?到6队、7队的地里看他们的工作的状态,就和其他队里不一样,磨洋工是正常工作状态。六、七队的队长以前就是地主家的工头,他们倒是卖力的吆喝,但是没用,大家似乎干习惯了。
其实伟人们在建国后在农村实行的合作社的规划,目的是好的,集中力量干大事,破除中国几千年传统宗族势力把持农村的情况,团结广大老百姓,在建国初期,这种措施起到了巨大的成果,使全国各地农村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只是后来随着浮夸风,大锅饭、大炼钢铁,三年自然灾害的发生,才造成了一些不可挽回的现象。直到七八年,随着另一位伟人实行的农村联产承包责任制,农民才又一次爆发了巨大的生产热情,农民才真正解决温饱的问题……。但是在五六十年代实行合作社的政策还是很正确的,集中所有生产工具,统一劳动,一切行动听指挥,人多力量大,多快好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
在回来的路上二大爷也很愁,按理说六、七队应该是全村最好的小队,现在却成了全村拖后腿的存在。怎么办?二大爷问道,随着这一阵子曹雨海这个官二代在全体村民前的露脸,知名度是噌噌的上涨,成为全村的名人。
曹雨海想想说,“承包!”
“怎么承包?这不犯错误吗?”
曹雨海解释道,“每天队长上工前把今天的工作量大小都算好,根据工作量大小和难易分出10工分、9工分、8工分等等,让社员报名和队长调解的方式,分配当天的工作,多干多得,少干少挣工分,全村都都用这种办法,一定程度上避免偷奸耍滑的问题。”
“对,我觉得这个办法行,我马上回大队部……,晚上就开会……,明天实行……。”
曹雨海:“二大爷以后炼铁高炉上每个工作班组也要实行这种办法,多劳多得,积极性一定会很高。再有估计是不是几天后就可以炼钢了?刚开始时抽调的壮劳力少点,争取每一个生产队留下几个壮劳力。秋收的工作,光靠老弱妇孺一些关键的活,他们是干不了的。炼钢的工作考核不是到年底才进行吗?抢收完粮食后,全员劳力都可以投入到大炼钢铁的工作中,那时也实行了大食堂,可以给炼钢的社员多做点好吃的。现在的情况是各个生产队,除了咱们第五生产队的社员,家里能吃饱饭,其他的生产队基本上都是六、七分饱,六、七队只有5分饱饭,要是让炼钢社员吃上饱饭,干活的效率肯定大幅提高,这样一点儿也不耽搁年底的考核工作。”
二大爷:“还是你小子脑子好使,要不在大队里给你安排个职务得了,”
曹雨海:“别,我可不想高调,再有这些可都是你的想法,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还想当公社主任的侄子,甚至于县长的侄子……,所以二大爷为了实现我当官二代的理想,你一定要加倍努力工作!”
“滚。你个臭小子这一年来你的这些馊主意,把我忙的什么样子了……。”
“二大爷为了我混吃等死,纨绔子弟的伟大理想,你就努力奋斗吧……。”
以后几天随着一些新的工作方法实施,效果是立竿见影。随着秋收和大炼钢铁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曹玉海也闲了下来,有时候也随着大哥二哥去地里帮忙去秋收,现在5队的小队长是以前的计分员(保管员)石尚志,他们家8个儿子,他排行老四,大家都叫他石老四,以前跟二大爷关系很好,在解放前也念过私塾,所以顺理成章的当上了5队的小队长,对二大爷的工作也是百分百的支持和执行……。
11月1日这天在石家村的村史上出现了一个重要节点,全村召开大会,从明天起全体社员都将进入大食堂吃饭……,全村将要进入一个新的时代。下面社员们激动万分,掌声雷动。尤其是家里七八个孩子的,且只有一个壮劳力的家庭,更是高呼党万岁,伟人万岁,终于可以吃饱饭了,怎么能不激动……这都进入共产主义社会了……。
第二天一早,每个家庭全体出动,拿着锅碗瓢盆呼朋唤友去各自生产队的大食堂排队领饭。曹雨海到了队部大院前,几百人排了长长一排长龙,只有每年分粮的时候才能出现的情况,以后每天都会出现两次,这个时代一天只吃两顿饭,只有春耕或秋收时才吃三顿饭。曹雨海家只有他们哥仨去打饭,已经到了冬天,打完饭不能在现场吃,要回到家里热一下才能吃。见喜气洋洋的大人和四处玩耍的小孩子,
曹雨海感觉到他家也算是大食堂举办的受益者了,只有爸爸一个人在工作,吃的商品粮只有他一个人的份儿,一个月28斤粗细粮,还有各种票据,妈妈,大哥,二哥,他和大妹都是农村户口,但没有一个人上工,以前都是分完人头粮食后,自家高价买粮吃,这回好了,不用花钱买,白吃白喝。而且几天后二妹也出生了,变成了6口人白吃白喝了,看着长长的队伍,人们喜笑颜开的样子。曹雨海想到全国各地农村几乎现在都是这个样子,欢天喜地的吃饱喝足,大步奔向共产主义。但是半年后……,大部分农村大食堂都坚持了一年多,有的地区还坚持到了60年,不知道是怎么坚持的……。
曹雨海思绪万千,自己现在这个村里已经改变了不少。看今年的粮食,全村都已经做到了颗粒归仓,而且加大了土豆、地瓜和苞米的种植面积。土豆收获的最早,7月就收获了,又种上了大萝卜,现在大萝卜还在地里没拔回来。这几天拔回来后又能有一些冬天的蔬菜吃了……,哥仨打完饭回到家里,放在蒸帘上热了热吃了起来,因为第一顿大食堂的饭菜,所以各个生产队做的都很丰盛,蒸的二合面馒头,菜是酸菜猪肉炖粉条子,每家大人三个大馒头,半大小子两个大馒头,小孩子一个馒头,按人头给,每人一大勺子猪肉炖粉条子,吃得饱喝得饱,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