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时站起身,有些不解地往沈思年那边走。
沈思年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抬手拍了一下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人坐下。
夏时乖巧地坐过去,眼神好奇地看着他:“怎么了?”
“哥问你个事。”
她点点头:“你问。”
“哥有一个朋友。”
“嗯。”
但是这个朋友有一个很大的问题。”
夏时听的认真,“什么问题?”
“他喜欢搞失踪。”
听到这句的时候夏时愣了一下,立刻就反应过来他哥指的是谁了,她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呢?”
“我就想问问你,你说他这个行为是不是很恶劣?”
沈思年说完就示意了一下自己的手机,夏时这才意识到她哥正在和祁佑打电话。
她原本是想替祁佑说两句的,但是她哥这样问就说明也并没真的生气。
所以——
夏时先是点头“嗯”了一声,然后又补了句:“很恶劣。”
电话那边的祁佑在听到女孩“嗯”完,又说“很恶劣”的时候,弯了下唇。
沈思年也微微挑了一下眉,他开始以为女孩不会附和他,毕竟性格在那里放着,温温柔柔的,没什么脾气。
本来还在想怎么引导着她说,没想到那么配合,
他勾起唇,继续问:“那是不是该做点什么让他长记性?”
夏时眨了眨眼睛:“做什么啊?”
“我还没想好,所以问问你,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呢?”
“我吗?”
“嗯。”
夏时想了一会儿:“骂他。”
沈思年更意外,“这是能从他妹嘴里说出来的话?”
不过除了意外,他眼神明显是欣喜激动了起来。
谁敢骂那家伙啊。
如果今天真能听到他妹骂了,那也是爽了。
他看着面前的人:“怎么骂?”
“就,”夏时哪骂过人,不过就是她哥刚好问,而祁佑又在听,她心里也真的担心和委屈。
就是他分明已经和她说过“没事了”但想起这几天的事情,还是会有些心慌。
哪能说消失就消失一点消息都没有。
她想了一下开口:“一点都不知道替朋友想的家伙。”
夏时说完,又改口,“坏家伙。”
祁佑听到“坏家伙”那三个字时,唇角笑意更深。
听到这里陈屿从沙发上站起身,搬张小椅子就坐到了夏时旁边。
“还是要看小仙女,说了他们一直想说却不敢说的话了。”
沈思年继续鼓动,“然后呢?”
几个人脸上写的都是:“快骂快骂。”
夏时并没有他们几个人那种解气的感觉,相反从开口说第一句,心里的那种委屈担心就放大了。
“一声不吭的消失,也不管朋友会不会担心。”
她是这样想的,也就这样说了。
“对对对,”陈屿连连点头。
每次他们几个都快担心死了,生怕真出了什么事。
不过多数时间祁佑会提前说一声,但说了也耐不住他们担心啊。
而且每次就说“一声”,说完,无论他们发不发消息,发多少消息,都是无人回的状态。
就这,能不担心嘛。
他们早就想说这件事了,不过一个两个又都是那种好面的人。
就是,我担心,但我不说。
嘴上都不在意、嫌弃的要死。
实际上,在电话打不通后,他们总是会往祁佑家里跑一趟又一趟。
只不过几个人从认识开始后一直都是这种相处模式。
嘴硬心热。
现在终于有人替他们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陈屿激动,示意女孩继续说。
夏时并没有看他,只是又说:“想消失就消失,想出现就出现,你。”
她原本想说,“你能不能想一下那些关心你的人,”但话到嘴边觉得没什么攻击力,于是就变成了,“你挺厉害啊。”
这边几个人先是愣了一下,而后都没忍住笑了出来。
听惯了祁佑这样说话,还是第一次听有人这样说他。
还是个温温柔柔的小女孩。
几个人盯着手机一副看戏的模样。
祁佑也轻轻弯了一下唇。
“厉害吗?”
清冷磁性的声音透过手机传了出来。
夏时身子突然一僵。
分明知道在和他打电话的,但在听到他声音时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有点紧张。
她细细抿了抿唇,抱着那种“反正你也不在这里,而且我们短时间也见不了面”的心态,张口就又是一句:“你以为我是在夸你吗?还骄傲起来了。”
这话她敢说,一旁的几个人都不敢听。
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祁佑对于这句话并没太大的反应,相反还笑了下:“你也就我不在的时候厉害了。”
夏时:“切。”
祁佑愣了两秒,低头笑了出来:“夏时。”
他喊她名字,然后扔下一句:“你记住你现在的样子,见了我别跑。”
夏时当即就怂了,但转念一想,他们再见面指定就是开学了,那时候,今天这事早不知道被抛到哪里去了。
于是又一声轻小但清晰的:“切。”
沈思年那几个人快笑疯了。
是真勇啊。
老虎头上拔毛,连续拔的那种。
祁佑唇角的笑意也更深:“你等着。”
“你等着,”夏时重复,小声说,“等着就等着。”
她说完这句,还又自认为很厉害的补了句:“怕你啊。”
“喔,”陈屿克制不住地尖叫。
沈思年看着面前的女孩眼底也有笑。
小女孩像是喝了似的。
牛的呢。
电话挂断,晚上躺床上的时候夏时才后知后觉的开始觉得她今天是不是太猖狂了?
祁佑最后说的那句:“你等着。”万一他突然来了怎么办?
不过。
她又转念想,要来的话肯定一开始就跟着哥哥他们来了,哪会等到现在。
在她躺床上胡思乱想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我可以进来吗?”
是温玖的声音。
三个男生在家里那两个空房里住,温玖和她睡。
在女孩洗澡的时候,夏时又重新收拾了一遍房间,床单被罩那些也都换了新的。
这时听到她声音,急忙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