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
一听到这个,我不自觉地开始紧张了起来。
我低头看向胸前的那块玉牌,心想,终于是想起你来了吗?
之前还在怀疑眼前这两个人是不是各怀鬼胎,每个人都是天赋异禀,高不可攀,会不会对我另有所图,会不会曾经的承诺只是他们图谋的一环。
但听到他现在这么说,我不由笑了笑。心想,人处险境的时候,真是见谁都会怀疑啊,一个是从我小时候就护着我的柳公子,一个是这么多年对我百依百顺、照顾有加的男朋友,而我……竟然会怀疑他们。
突然,一个嘹亮的声音打乱了我的思绪。
“又傻笑什么呢,整天动不动就傻笑。”
是柳公子,他现在正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他这个眼神很常见,每次我看见的时候,都会对自己的性别产生深深的怀疑,因为他那种眼神,很明显就是兄弟之间的戏谑和坦率,绝非对小姑娘的小心翼翼和张弛有度。
“没,没什么。”我也顺着他那眼神的,憨憨地回了句。
“还没什么,我看你心怀鬼胎啊。”他上下打量着我,他现在的眼神已经不像是在看兄弟了,简直就是在看一个新兵蛋子。
我也没说话,随便他打量。
没一会,他打量够了,也就继续开口了。
“那啥,之前的时候怕你担心,一直没跟你说,其实那些魂体不是有就行的,还需要你自身修为足够,才能够承载他们。否则,他们就会像病毒一样,袭击你的身体,你要是受的住,身体也就像排异反应一样,完事了就是完事了。但你要是承受不住……”
他咂了咂舌,没有继续往下说。
刚刚我那激动的心,再次沉寂了下来,我以为找到那些魂体就大功告成,我以为只要将那些魂体融入我的体内,我就可以拥有正常的人生,我就可以结婚生子,就可以摆脱短命的厄运,我就可以不受至阴之体的困扰。
可是,现在得到了,却又感觉像泡影一般,明明什么都有了,却又什么都做不了。
柳公子似乎还在说着什么,但我似乎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眼泪已经模糊一片,我的耳朵里嗡嗡的,像是耳鸣了一般,很吵,很吵。
突然,我感觉后背被沉重一击,一个很大的声音出现在我耳朵旁,震耳欲聋。
余光中,柳公子竟趴在我的耳朵边上大声喊着什么,但是因为声音太大,我根本就没有听清。
我一把推开他。
“要聋了!”
我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试图缓解一下耳膜传来的剧烈疼痛。
虽然很痛,但是周围的声音似乎清晰了,柳公子正在呵呵地笑着,像公鸡打鸣一样,十分聒噪,他一边笑还一边对我指指点点,似乎在说我是个蠢蛋。
他还看向十一,似乎是寻求一些认同。
但是十一完全没附和他,反而是严肃地说道:“你好好说,别吓到他。”
“那,那好吧。”柳公子也是听劝,每次十一严肃起来,柳公子都是乖得跟条狗一样,让他干啥他就干啥。
“别怕,他话只说了一半,不是坏消息。”十一温柔道,一双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十分宠溺。
“咳咳。”他先是清了两下嗓子,随后才义正言辞地跟我解释。
“虽说,你的修为不够,但是我给你找到了短时间迅速突破的办法。”
“什么?”我瞪大了双眼,仔细品读他这句话什么意思。
什么叫迅速突破地办法,难道是传说中的吸星大法?还是将他自己的修为渡给我一点。
我可能是过于兴奋,心里想了什么,便直接说了出来。
他却白了我一眼,道:“你想什么呢,就你这凡夫俗子,你让我怎么给你渡人界以外的力量?”
“人界以外?”
“不不不,不是,就是说,没法给你渡人以外的力量。”他眼神闪躲,说话有些颠三倒四,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慌乱。
人一慌,话就会多,看他着急解释的样子,我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他迅速转移了话题,接着说道:“也不知道你这家伙哪来的运气,先是碰上我这千年修为的护你,又是找了一个目前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男朋友,现在嘛,又莫名其妙捡了个法器,关键是这法器周身煞气,却能与你相容,还真是解释不清楚了。”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目光最后落在了那玉牌上。
“你是说这玉牌?”我拎起来问道。
他摇了摇头,“不是,你这玉牌不是能装很多东西嘛,我说的是里边装的那把刀。”
“祭魂刀。”
“对。”
我把刀从玉牌中取了出来,打量了一眼,问道:“你是说这个?”
“对。”
柳公子往前凑了凑,却在双手刚刚靠近刀身的时候,立刻抽离了。
“你看看,你看看,一直到现在,它还是不允许我靠近,跟你就完全不一样了。”他眼神中也不知是懊恼,还是宠溺,有些复杂,复杂的不是眼神本身,而是,他冲着一把刀表现出这个鬼样子,就很不正常。
“你想说什么?”我一时间没有搞明白,他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不知道最后要把落脚点放在哪里。
他动用了自身修为,指尖有很明显的气机流动,这才缓缓地拿起刀。
说道:“有了这刀,你的修为就能大幅精进了。”
“这刀与你有缘,不管是谁触碰,他都是戾气加深,单唯独靠近你的时候,它所有的戾气都被刀身上的符文所屏蔽了。”
“也不知是这些戾气见到你主动想要被牵制,还是这符文见到你能发挥百倍的净化作用,总之,你一靠近,所有的戾气都将化为虚无,他们就好像认主一样。”
我还是没太明白,戾气就是戾气,怎么还能因为见不同的人就表现出不同的特性呢。
我试着从柳公子手里接过那把刀。
正如刚刚所说,周围的气场正在一点点好转,很快,那些戾气便消失不见了。
那把刀,也就像一把普普通通的刀一般,不再有任何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