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邦身子一抖。
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没有开口询问,而是在心里琢磨这话里的意思,况且他敢保证,即便他开口询问,对方也不会告诉他的。
这是他在这短短一分钟内得出的结论。
他刚才明明撇清了两位墨镜装扮者的嫌疑,可偏偏这人愣是要把这顶帽子落实……
不仅落实,他还表扬,这难道就不离谱吗?
还是说……
司徒邦迟疑地看向二十一,视线落在了对方的脸上。
难道他面神经麻痹,面瘫了?
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这样。
俩小毛孩进入“囚牢”后,他们这群人还以为这两人不讲武德,想要先他们一步和疑似新一代厨艺大师的人打好关系。
一群人瞬间怒了,争着抢着想要进去破坏掉这次交谈。
可出乎意料的是,在他们进入“囚牢”前,就先把执法堂工作人员拦下了。
不知道他们是从哪冒出来的,但他们身上的制服已经证实了他们的身份。
“前一波探望人未结束见面,任何人不得闯进去!”
众人:“……”
哦豁,忘记了,他们不是一批来着……
因此,他们这群人只得调整一开始的“兵分两路”计策。
派了几个人先行去另一间“囚牢”办正事,这边“囚牢”也留几个人,避免“前人”耍手段。
之前他们离得远,看不清全貌。
可这两人探望时间结束往回走时,那人也跟着往外走近了些。
自打他开口说话,那人脸上似乎就带着这么一抹笑,无论是问他还是问那两个师弟,都是笑着的。
就连刚才这句话,也是唇角勾着。
司徒邦想来想去,只觉得这个推测比较靠谱,故而他当即扬起一抹大气的笑容,拱手做了个虚礼。
“你们没有误会就好,也多谢你的祝福。不过……”
他顿了顿,想到此次斥巨资进来探望的目的,顺杆往上爬。
“冒昧问一句,阁下是否擅长厨艺之道?”
二十一少言寡语多了,今天为了亲爱的师弟放狠话,这还是第一次说这么多的话。
没想到……这人居然还是这么不识趣,他眯着眸子笑着,隐约记起了两人间的一面之缘。
这人不是那个在岛屿集会大门口和他耍滑头的那货吗,他和他的儿子……
二十一眯眸回忆,隐约记起了两人的面容。
原来就是这俩货欺负了他的师弟啊!
好好好,他记下了!
“既然知道冒昧,你这老货怎么不知道闭嘴?”
欺负他师弟,就是欺负他本人。
要不是他现在处境特殊,他会让他输得底裤都没有,现在不过是甩甩脸色罢了。
司徒邦一脸黑线:“……”
这是怎么了?
前一秒他们不还在一块愉快地交流吗,好端端的,咋就火了?
“砰!”
面前的“囚牢”应声而关。
走在廊上的姜月舒二人缩了缩脖子,满是幸灾乐祸地觑了眼会变脸的司徒邦。
其他留守在二十一“囚牢”前的几人目光阴恻恻地看向司徒邦。
“你为什么要贸然行动?我们还没让你开口,你为什么要开口?”
“对啊,现在好了,你彻底把那人惹毛了,后果你承担得起吗?”
“就是啊,多大岁数了,难不成以为自己胖脸皮也厚了吗?你那么污蔑人家师弟,我们都亲眼所见,你还在这耍心眼……”
“真是服了,自己儿子罚金都没凑够,就想着来找人。结果转头就把事情搞砸了,你敢让你儿子知道吗?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遇见这样盼着儿死的活爹啊!”
“气死了!但凡你晚一步,让我们上不行吗?怎么就那么自信这事搞不砸!我告诉你,待会他们回来我绝对会一字不落地告诉他们……”
迎着众人七嘴八舌的斥责,司徒邦又羞又臊。
高居司徒集团高位几十年了,他向来都是被人捧着的,哪能听到大家对他的嫌弃和斥责,今天这还真是出生以来第一遭。
他越羞越恼,既愤怒于二十一对他如此冷漠恶劣,又愤怒于大家无端指责他,明明他什么也没干。
他不服气地反怼回去。
“我的一切行为还不是为了大家?再说了,你们一个个不动动脑袋,都是猪脑袋吗?另一间‘牢房’那不是也派人去问了吗,他们那边有了结果,这么没得到回应又怎么样?况且,这种喜怒无常,莫名其妙就发脾气的人,难道你们觉得是大师?真要这样,还能当得上大师吗?”
其他人被他这一连串的质问震住了。
片刻后才有人弱弱地问。
“为什么不可能是大师?先前遇到的那么多大师不是都有各种各样的怪癖,喜怒为常难道就不算了?”
其他人反应过来,也紧跟着改口风。
“就是啊,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谁信啊!”
“说什么一切都是为了我们,我看不只吧?是你、你想要抢先在大师面前露脸,不过是为了刷脸蹭好感度,想要夺得这次的经历……”
“真是,老子刚才差点就被骗了,你也别说那么多了,反正另一边有没有答案可不是你张口就来的。等那边有结果了,我们再谈怎么处置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