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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俩一同到了城北小院,容玉眠下了马车,看了看四周,“你怎么带我到这儿来了?”

“我有件事要同方先生说。”苏云照下了车回道。

容玉眠丝毫不在意,摆摆手,说道:“那行,你们聊着,我去前面街上买点东西。”容玉眠说着便要走。

今日要同方从进说的事儿,容玉眠确实不适合在此,苏云照也就由着她去了。

没过一会儿,方从进找了过来。

二人互相见过礼,苏云照亲自为方从进倒上一杯好茶。

若是往日方从进倒觉得没什么,毕竟他行医救人苏云照敬重他也是应该的,可今日不知为何,方从进隐隐察觉出一丝异样来,有什么事儿非得她跑出宫来说?

若说是担心东宫隔墙有耳,那便不是为谁诊脉治病一事了。加之苏云照敬重之中还带几丝……愧意?

难道是师傅有下落了?方从进这么想着,“太子妃,今日请我前来,有何事?”

苏云照缓缓落座于上首,想起方从进在碧泉县说过的话。心里十分惭愧,“方先生,实在对不住,在碧泉县时,我骗了你,其实舅舅当时已告诉我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他不让我往外说,更不让我同你说。”

方从进听后面色如常,当时在碧泉县瞧苏云照那个样子,他便知道苏云照骗了他,可他也不能逼着苏云照说出实情,毕竟她既是吴庄主的亲侄女,又是京中小姐,和她打好交道,或许能帮助他找到师傅,又或许她哪一天良心发现,会告诉自己当年的实情。

“所以,我现在是可以知道当年的实情了?”

苏云照面带歉意地点点头,起身将吴浅喻的书信交予他,“还是让舅舅来告诉你当年发生的事吧!”

方从进拿着那封信,一时呼吸急促,多年来他一直执着于寻找师傅的下落,大梁九州他寻了个遍,却寻不到一点下落,久而久之他便越发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想若是知道当年的实情,也许就能找到师傅了。

可如今只要打开这封信便能知道真相,他却犹豫了。见苏云照关切地看着他,他这才拆了信,看了起来。

方小谷主:

近来可好?

多年来,你一直追问于我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使得谷主下落不明,此前我遵从谷主的意思,只看着你苦苦寻人并未将实情告知。如今你亲身走过皇宫一趟,我想,是时候告诉你了。

当年,福王妃难产,适逢谷主出谷寻你到京,那日他见福王面色焦急打马过街,又见我跟在福王身后,故而,找到了福王府。谷主素以行医救人为己任,听闻王妃难产,便主动请缨救治。然时机已晚,王妃气息已无,众人哀痛之际,谷主却道,王妃腹中胎儿还活着。福王闻王妃逝,一时昏厥。时福王妃之父在侧,听得此事,求谷主破腹取子。谷主一心救人,遂应之。

不料事后我二人却被皇帝囚于宫中,福王及我阿姐等人四处奔走,皇帝这才下令放我们离开。我与谷主在京郊分别之时,他告诉我,他感命不久矣,却寻不到你,若日后你来找我寻他下落,以你之性子万不可将此等皇家秘事告知于你,以免药王谷后继无人。待你性子沉稳,再行告知。

此外,谷主留信于我,待你知情之时再交付予你。

吴浅瑜

方从进双目微红,看到最后这句话,又连忙拆开那封泛黄的书信。十四年的书信,只有泛黄的痕迹,可见吴浅瑜对其有多么珍视。

方从进呼吸微滞,小心翼翼地展开书信,映入眼帘的正是老谷主的字迹。

从进:

为师不过说你几句,你便跑了,这等性子如何能做医者?

为师出山找你了,没找到。

到了京城来找你,你别说,这京城不愧是我们大梁的国都啊!真是繁华至极,你若有空也到京城来看看。

从进,为师后悔了!应该早点收个弟子,我都五六十了,你才十二,从你拜入药王谷那年算起,为师就教了你八年,不知道这八年里,你有没有认真学医。

要是没有,日后不要说你是药王谷传人。你聪明,谷里的医术你一看便懂,虽在我身边只有八年,但我想你应该能撑起药王谷。

从进,为师怕是活不到再见你那一天了!

我相信吴少主,等你看到这信,你已经知道了为师在京中发生的事儿,不要把为师的死怪在其他人身上。为师就是到了该死的年纪了,可是呢,为师不敢死在药王谷,等你回来只怕我的尸骨都烂了。所以,为师就随便找个地方死了。

我的尸骨,你要是能找到便把它带回药王谷,要是找不到,你就在谷里给我立一个衣冠冢。

为师写不动了,你自己保重,早点收个徒弟,别像我一样,唉!来不及啊!

师留

方从进整个人微微颤抖着,当年他就不该私自跑出谷去,如此师傅也不会出谷寻他,他们师徒也不至于天人两隔。

苏云照瞧着方从进这样子,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沉默着出了屋子。

她方走,方从进就捂着眼睛哭了起来。

“阿照!”容玉眠买完东西兴高采烈地过来了,“你猜我买了什么。”

苏云照立在院中,朝容玉眠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她不要说话。

容玉眠眼尖瞧见方从进一个人坐在屋里,还捂着脸,虽没想到他在哭,但也明白此时她不该大声喧哗。

姐妹俩快步走到廊上,容玉眠这才说道:“你猜我买了什么?”

苏云照早就瞧见她身后藏着的糕香阁的糕点,“糕香阁的翡翠糕?”

“你怎么知道?!”容玉眠顿时觉得好没劲儿。

“糕香阁就在前面那条街上,你又最爱吃翡翠糕,不是去买它了又是去买什么了?”苏云照微微一笑。

容玉眠笑了笑,将两包翡翠糕拿了出来,“不止我爱吃,你也爱吃啊!等会儿方先生走后,我们就把它吃了。”

“吃独食啊?”苏云照戏谑道。

容玉眠摆摆手,“方先生肯定不爱吃这个!”

容玉眠将手中糕点交给风萧,又说道:“我路上碰到小满了,就想着逮住他,好好收拾他一顿!”容玉眠挥舞着拳头,“谁知道,那个沈亦衡突然冒出来了,我就问他为什么要那样对你。他什么都没说,就是让小满把翡翠糕给了我。”

苏云照皱着眉头,沈亦衡这是做什么?

容玉眠见苏云照眉头微皱,扭捏道:“我本来是不想要的,可是他骑着马一溜烟地就跑了,我可惜这翡翠糕,这才将它拿了回来。”

苏云照见状,笑道:“我还道你为何有两份翡翠糕。”

容玉眠笑了笑,瞥见方从进从堂中出来,忙将苏云照转过身,“方先生出来了。”

苏云照见方从进出来,敛住笑意,“方先生。”

“方先生!”

“太子妃、容小姐。”方从进此刻已收拾好情绪,只是眼睛还有些红。

“我还有事,就先告辞。”

苏云照并未挽留,只是和容玉眠一起送他出门。

苏云照算算时辰,她也该回宫了,便要同容玉眠告别。

“唉!好吧,你走吧!把翡翠糕也带上吧!”容玉眠闻言,一时心情低落。

苏云照拉着她的手,宽慰道:“再过半个月就是太后的寿辰,咱们到时候又可以见面了!要是你实在想我,我召你们入宫来。”

容玉眠顿时摇头如拨浪鼓,“算了!我不想进宫,我一进宫,玉贵妃肯定要召见我。”

“你不知道,王羡朗前些日子总同我说玉贵妃想见见我,都让我给搪塞过去了。”

苏云照听此,也不勉强她,只是笑一笑,“那好,我得空了便出宫来找你。”

容玉眠点点头,两人这才依依不舍地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