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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先生,对不起,昨天我不说,是因为我们都有遗训,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将此事说出去。”

“其实,我的爷爷也是帮派中的人,是和沙董的爷爷一起来的南洋,他们不是兄弟胜似兄弟。”

听到田忆辰的话,李东成和紫菀恍然大悟。

有些理解了夏若烟称田忆辰是远房表叔的真正意思,那就是远离了故土,要抱团取暖,相互扶持。

这份不是亲戚胜似亲戚的情谊,历经了几代人的考验。

田忆辰从怀里摸出一个圆柱形的东西,看起来就像斑竹制作的,上边都已经包浆。

他推到李东成的面前。

“这是什么?”李东成有些不解。

田忆辰说:“里边是羊皮地图。”

李东成拿到手中,发现顶端是用软木塞子堵住的。

他从里边抽出一卷泛黄的皮革,摊开来看,当即有些目瞪口呆。

羊皮地图并不完整,巴掌大小,有些像直角三角形。

从边缘看,很明显是用刀刃割开的,割开的部位不是很整齐。

在皮革的上边,是一些黑色、红色的线条,标注着一些山和河流的名字。

说实话,对于田忆辰手中突然冒出来的这张羊皮地图,李东成之所以很好奇,是在怀疑其中有一张会不会是赝品。

但见到这张羊皮地图时,已经全部推翻。

他把羊皮地图卷起来,重新塞进去,再次推到田忆辰的面前。

“我知道我家有这么一张羊皮地图,但从来没有见过真面目,一直以为只有我家那一张,如今看来也只是其中之一。”

田忆辰点点头。

“是的,我也推算过,像这样割开的羊皮地图,或许有三张、四张,完全拼凑在一起,才是完整的一张地图。”

“如果李先生找到你们家的那一张,拼一拼就大概可以知道还有几张了。”

他叹气一下,话锋一转。

“当年沙爷爷带着我爷爷急流勇退,远走南洋的历史也是真实的,起因也是因为这张羊皮地图,那时帮派中的确有个叫孔秀的人。”

李东成的眼睛眯了一下。

因为从这句话中,他便知道,叶清漓调查的事是真实的。

顿了顿,田忆辰又说:“我听我爷爷和父亲都说过,孔秀是皇宫的带刀侍卫,武功修为十分强,为人阴险毒辣。”

“参加帮派没多久,孔秀便坐上了二把手的交椅,大有取而代之的苗头。”

“他秘密下了一道命令,让手下的人四处寻找羊皮地图。”

他看了一眼沙梵希。

“不巧的是,那时的沙爷爷刚好手中有这么小半张地图。”

“我爷爷最先知道消息,便告诉了沙爷爷,他们一合计,觉得和孔秀硬拼有些太吃力,还不如远走南洋。”

“那时的夏国正局势紧张,他们便把帮派的事务交给了副手,带着妻女来到了南洋。”

“安安心心地过了两代人,最终还是被人盯上了。”

李东成又问:“田先生、沙董,你们知道这个羊皮地图的来历吗?到底藏有什么秘密?”

“这个说起来就比较遥远了。”沙梵希微微一笑,“我知道的可能比忆辰兄清楚一点,但也是听若烟的太爷爷说的。”

她优雅地端起茶杯抿上一口,滋润了一下喉咙。

众人都是精神一振,知道接下来会听到更遥远的故事。

沙梵希放下手中的茶杯。

她说道:“这要追溯到明末清初,据传说,当年闯王攻破京都,只当了42天的皇帝就宣告覆灭。”

“在清军破城时,闯王曾将大批的黄金珠宝转移出去,藏匿地点绘制在一张羊皮地图上,以图将来东山再起。”

“清帝主政后,一直暗中查询这批宝藏,直到清王朝快灭亡时才找到羊皮地图。”

“大清灭亡时,不知道怎么回事,羊皮地图分成了几份,其中一份在战乱中四处流转,落入一个外国传教士的手中。”

“若烟的太爷爷知道后,就从外国传教士手中抢了过来...”

她轻描淡写地叙述,实际上谁都知道,这背后有着无数的血雨腥风。

李东成心道:“如此说来,孔家几代人都在暗中寻找羊皮地图,那孔家又怎么盯上我李家的呢?”

他这个想法刚刚升起。

一旁的田忆辰又补充,“那时孔秀下的命令是寻找羊皮地图,同时还在四处寻找一个皇宫里的太监,此人姓李。”

李东成心中一动。

“田先生,可知道这个小太监叫什么名字吗?”

田忆辰还没有回答,沙梵希已经代为答复。

“说姓李也只是谐音,到底是不是姓李我们并不知道,也有可能姓吕。”

李东成说:“多半是姓李,我太爷爷无妻无子,我爷爷是太爷爷中年时收养的。”

顿时,众人都是神情一震。

“难道你太爷爷没有把这些事告诉你爷爷、你父亲吗?”田忆辰问。

李东成苦笑着摇头。

“我爷爷知道,但我父亲知道不知道无法查证了,那时他已经去世,后来我一步步地调查,最后才发现羊皮地图的事。”

“同时也找到了我爷爷留下的遗言,从中得知一些真相。”

其实,李东成觉得父亲是应该知道的。

只不过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他,便出车祸死了。

李东成看了几人一眼,“你们知道后来的孔秀是怎么发展的吗?”

“不知道,我们两家都离开了夏国,也就没有再关心孔秀的事情了。”田忆辰摇摇头。

李东成说:“解放后,帮派不存在了,但孔秀却摇身一变,成了如今京都孔家的创始人。”

什么?孔家!

沙梵希和田忆辰、夏若烟都齐齐惊愕。

孔家与方家齐名,但他们万万是想不到,如今的孔家先祖就是昔日的孔秀。

沙梵希忽然说:“我记起一件事来,我爷爷还在世时,曾经有一次会见过几个夏国人。”

“我那时还很小,只有十岁左右,那天我爷爷、父亲和对方吵了起来,最后不欢而散,对方好像就是孔家的人。”

她把头扭向了田忆辰。

“忆辰兄,也就是从那一年开始,羊皮地图就转交到你们家保管,只是没想到,最终还是给田瑞带去了灾难。”

李东成没有出声。

他能够理解这么做的原因。

两家早建立了超越兄弟般的信任,让田家去保管,大概是担心沙家出事,最终目的都是想为了保住这个羊皮地图。

只是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知道羊皮地图在田忆辰手中的。

田忆辰摆了摆手。

“梵希,这不怪你们,该来的迟早要来,田瑞不出事,其他的人也会出事。”

“只是我有些想不通,他们给田瑞下降,难道就能逼我们交出羊皮地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