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等到迟早,你此刻,就能够讲给我听!”
蓦地,上官浩宇那清冷的声音在花园中突兀地传来。
云裳和玉儿两人皆是一惊,忙转头望去,只见上官浩宇正从花园入口稳步走来,他身姿挺拔,神色冷峻,目光如炬。
玉儿见上官浩宇身旁无人相随,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娇嗔地说道:“表哥,您不知,这个女子,心机深沉得很呢!”
说着,她伸出手指向云裳,脸上满是愤愤不平,似乎有着急于揭穿云裳底细的迫切与痛快之感。
然而,玉儿的话还未说完,上官浩宇便果断抬手打断了她:“倘若,你想说的是你表嫂,那你可以住口了,她为人如何,我心中有数!”
随后,他目光转向玉儿,冷冷地追问:“宁雪跟你说了些什么,你倒是可以告知于我!”
上官浩宇的眼神犹如寒潭之水,冰冷刺骨,让人不寒而栗。
玉儿惊觉上官浩宇那寒冷如冰的眼神,心中一慌,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嘴巴。
她暗暗思忖:表哥满心都在表嫂身上,倘若自己将宁雪所说的话和盘托出,表哥定会怪罪宁雪,那宁雪岂不是要遭殃?
想到此处,她连忙说道:“没有,我没什么可说的!”语气虽依旧带着几分倔强,却难掩其中的心虚。
“怎么,方才还说我迟早会知晓,如今给你机会讲,你反倒不言了?”
上官浩宇紧紧追问,声音愈发严厉,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云裳在一旁翻了翻白眼,心中暗想:就世子这般寒气四溢、咄咄逼人的模样,郡主哪里还敢说呀!她一心护着宁雪,就怕世子找宁雪的麻烦!
“没有,我没什么可说的!”玉儿倒也不惧上官浩宇的寒气,依旧凶巴巴地回应,说完便转身欲走。
“等等!”
上官浩宇不悦地大声叫住她,声音中饱含着愤怒,“你要离开,不行礼吗?府中的规矩如何,还用我来教你不成?”
玉儿悻悻地转过身,满脸不情愿地瞧了云裳一眼,敷衍地简单行了个礼。
上官浩宇见状,眉头紧皱,极为不满地说道:“你是二品郡主,她乃一品世子妃,这礼,太过随意,你心中又不认她这表嫂,就别用这简单的礼来敷衍!”
玉儿愣了片刻,又瞅瞅云裳,只见云裳也是一副等着她行礼的样子。
玉儿委屈地扁了扁嘴,心中满是不甘,她心想,表哥向来冷淡,对诸事都不太在意,未曾想,如今,竟在这行礼之事上如此计较。
尽管满心不情愿,玉儿还是再度半跪,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这才气恼地转身离去。
看着郡主远去的背影,云裳轻轻耸了耸肩,对上官浩宇说道:“世子无需这般动怒,她不过是个小姑娘,心性本也不坏!”
上官浩宇重重地点了点头,应道:“所言极是,都是宁雪,把她给带坏了!”
云裳听闻,不禁哑然,心中虽觉得世子的话有些绝对,但仔细想想,倒也并非全无道理。
“姑姑不是说不让她们往来的吗?没料到私下仍有往来,宁雪真是大胆。”
上官浩宇凝眉思索了一番,神色中透着几分忧虑。
云裳满心疑惑,忍不住问道:“看清什么事实?”
她不解地看向上官浩宇,期待着他能给出答案。
可上官浩宇却不再继续说下去,而是突然指着一旁的木匣子说道:“给我拿着,咱们走!”
上官浩宇不由分说地拿过木匣子,便率先大步往外走去。
“这么快就要走?”云裳大吃一惊,急忙追上前去,说道,“不吃过午饭再走吗?”
上官浩宇没好气地说道:“气都被气饱了,让姑姑训训玉儿,不然这小丫头口无遮拦的,往后嫁出去,没有半点主母的样子!”
云裳望着世子坚决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跟了上去。
云裳轻轻点了点头,想到要和长公主一同用膳,心里便觉得十分拘束,不吃这顿饭也好,反正率先提出离开的是世子,可不是她!
世子夫妇连一口饭都没吃就匆匆走了!长公主得知此事时,是从下人的禀报中知晓的,这让她的心中稍有不悦。
经过一番询问,长公主了解到原来是云裳把这二人给气走的,于是立刻把玉儿传唤过来问话。
当长公主清楚玉儿居然是为了宁雪而斥责云裳时,不禁气恼万分,当下便决定罚玉儿去祠堂跪着思过。
而宁雪这边,她对长公主府中发生的这些事丝毫不知晓。
近些日子以来,她偷偷地把霍北轩离京出走是受人教唆的流言传播了出去。
当然,她并未指名道姓说出教唆之人是谁,而是任由大家在心中暗自揣测。
其实,最初宁雪也并非有意要往云裳身上泼脏水,只是听了小姐妹的一番诉苦,自己在心里便有了一些猜测。
说起霍北轩吸食五石散这件事,从宁雪的口中描述出来是这样的:霍北轩不知被什么人给带坏了,新婚之时就常常不回宅邸,那五石散恐怕也是那个人给他的。
就这么说着说着,便又传出了霍北轩有外室的流言,甚至还说他们两人一同吸食五石散。
而且在贫民区那边,有人声称亲眼目睹他们一起逛街!
不仅如此,霍北轩昔日的同僚也出来作证,说曾经见过那外室女子到府衙帮霍北轩请假,并且还夸赞那外室女子甚是温婉美丽!
于是乎,霍北轩在贫民区包养外室,与外室一同吸食五石散,并带着外室离京出走的流言,就这样风风火火、轰轰烈烈地传播开来。
一时间,众人皆对宁雪充满了同情。
宁雪本就是低嫁,满心委屈地嫁到霍家,谁能想到如今她的夫君又闹出这么一档子不堪的事。
大家都为宁雪感到不值,纷纷对她表示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