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做了决定,睥了眼地上抱坐着的碧月同羞花。
江薄之抽出腰间的佩剑,运气,一下冲出了门外。
木门被震飞开来,底下人听见了上面传来的巨响声,纷纷抬头往上看去,就发现了提剑立在楼梯处的江薄之,浑身戾气,不好惹的模样。
原本混在人群中的刑事堂的探子,和混在刑事堂中江薄之自己的人,大家见状也纷纷抽出武器。
“搜。”江薄之薄唇轻启,吐出一字。
底下的人得了令,迅速反应,立马在花月楼中动作起来,当然,花月楼也并非全是无能之辈,楼中的守卫也迅速同江薄之带来的人相互纠缠起来。
一阵骚乱,原本来花月楼寻欢的宾客,慌慌张张的四散而出,惊慌的喊叫声和打斗声夹杂着。
而江薄之自己也没闲着,一人在二楼的各个厢房中四处攒动游走,寻找着什么。
没有,都没有...
引发的动乱越来越大,终于,在店内的“闲杂人等”都消失之后。
令人意外的,花初彤带人从外走了进来。
花初彤竟一开始就不在花月楼里。
“江少侠好大的威风,在我花月楼的地盘大动干戈。”
听见人声,江薄之从楼梯口一跃而下,站到大厅内的圆台上。
“花老板,终于舍得出来了?”
“江少侠,这么大费周章的不就是为了见我一面吗?”
“不如我们换一个地方说话?”
花初彤对上江薄之的目光,气势不输。
“江少侠,这边请。”花初彤身边站着的浅春略一弯腰做了一个有请的姿势。
江薄之脚尖一点,飞下了圆台,来到花初彤边上。
同时对下面对着花初彤竖起了武器的自己人抬了抬手,大家立马收势静候。
江薄之跟着花初彤离开。
花初彤手下的人动作很快,一会的工夫里,就重新收拾出了一间屋子,方便花初彤和江薄之谈话。
到了房里,手下人替他们关好了门。
“江少侠请坐。”花初彤抬手示意。
江薄之依言落座。
“她人呢?”直奔主题。
“江少侠说的是谁?”
“少废话。”
“颜儿我已经交给她师姐了,江少侠不必担忧,颜儿这些天也多亏江少侠照顾了,我代合欢宗向江少侠表示谢意。”
“你代?”江薄之的语气带着嘲讽,大家都知道花初彤早已脱离宗门,如今再说这话确实不合适。
“毕竟我之前也在合欢宗待过好些年,颜儿怎么说我也是看着长大。”
“不过,江少侠更想知道的,怕不是颜儿的事吧?”
闹出这番动静,还有刑事堂的人,结合最近的事情,花初彤也大致能猜到江薄之的意图。
“那我也就不和花老板兜圈子了,我今日来所为何事,想必花老板也清楚,花老板还是老实交代为好。”
花初彤低头一笑,“城中所传干尸案,却是与我花月楼毫无干系,那几人虽都曾来过我花月楼。”
“但我花初彤开门做生意,不说九成,祁康城里上到朝廷要官下到平民走卒,七八成的男人都进过我花月楼。”
“这又如何能扯上我花月楼?”
江薄之静静的听着花初彤同他狡辩,待她说完,不急不慢的开口。
“花老板可还记得你们楼里前些天突然得了病,暴毙了的花娘闻夏?”
果真听见了闻夏的名字,花初彤眼神微微一变,被江薄之发现。
闻夏,之前不小心害死余尚书之子余鸿熙,引来了玄月门注意,险些坏了他们的计划,最后被花初彤秘密处理了,怎么江薄之会知道闻夏,如今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闻夏?我有点印象,就在不久前出事的,不过我花月楼里花娘众多,不是每一个得了病去世的我都要关注。”
“说来也是闻夏姑娘命大,我们的人在祁康河下游发现她的时候,她竟然还存着一口气,如今被我们救下。”
“人还在养着,替她诊治的大夫也说闻夏姑娘身体日渐好转,相信不日就能康复。”
“是吗?那闻夏这丫头也真是命大,有幸被你们发现。”花初彤面上装的是不动声色,桌下的手却是紧张的攥紧了手帕。
花初彤心里慌的不行,闻夏竟然没死?!该死,没做干净吗他们?!
江薄之看着花初彤强装镇定的模样,在心中冷笑。
“改天等闻夏姑娘身子好了,我们一定将人安全送回。”说着,见花初彤今天这副样子,自己的猜测也得了验证,江薄之起身准备离开。
“有劳江少侠了。”花初彤起身送客。
等江薄之带人离开后,在外面,朝刑事堂的带头人说道,“跟你们堂主说,可以开始他的行动了。剩下的事,我会办。”
“是,那江兄我先带人回堂里。”那人回复道。
江薄之略一点头。
他们此次之所以如此大闹花月楼,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一是为了逼出花初彤,二是给那些暗地里同花月楼有利益牵连的人一个警告,同时也希望让他们经历此次后自乱阵脚,露出纰漏,也顺便帮刑事堂清理一批贪官腐人。
就像刚刚花初彤自己所说,意在警告的“上到朝廷要官下到平民走卒”,再加上花月楼在祁康城中立足短短几年间,就能发展的如此模样,装修奢华,要说没沾点什么,是不信的。
只是,和此次干尸案的邪修派沾了多少还等着他们这几天自己暴露。
江薄之走在路上,忽的一个闪身,尾随在身后的花月楼人就发现江薄之不见了。
“人呢?”
“刚刚还在的。”
“找!”
在街边的一处深巷里,江薄之贴着墙壁,小心隐蔽着,等那几人离去,才现出身来。
下一秒,游肃出现在他面前。
“少主!”
“她呢?”这个她指谁不言而喻。
“莫姑娘没在她师姐那,我们打探过合欢宗那边今天也没接到花月楼任何消息。”
听到游肃的回复,江薄之面色忽然变冷,一丝怒气在他眼中隐约闪烁。原本温和的容颜变得森冷无情,眉头微蹙,目光如冰刀锋利。
“花、初、彤。”声音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