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颜缓缓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着江薄之额前散落的碎发,动作轻柔而细致。
“没有,好很多了。”
莫颜知道他只是在安慰自己,“你的脸这么白,不难受才怪。”
从袖中取出一枚精致的玉瓶,轻拧开玉瓶,倒出一颗圆润如玉、散发着淡淡药香的丹药,递到了江薄之面前。
“这是娘炼好的丹药,你快服下。”
江薄之没有多言,只是点了点头,接过丹药,就着莫颜递来的清水,缓缓服下。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温热的力量瞬间在他体内扩散开来,仿佛有无数细小的暖流在经脉中游走,缓缓修复着他受损的身体。
随着药力的发挥,江薄之的表情逐渐放松下来,那份难以言喻的痛苦也似乎减轻了许多。
一股暖流自丹田升起,迅速游走于四肢百骸,仿佛久违的生机重新注入体内,让他以为药效已然显现,一直以来让他无时无刻不在煎熬的灼烧感正奇迹般逐时消散。
“怎么样?”莫颜关心的盯着他的神色变化。
“好...”
江薄之本想回答莫颜,却突然间,话语一顿,他体内气血仿佛被无形之手猛然搅动,开始剧烈翻涌起来。
这股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江薄之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他紧咬牙关,试图压制住体内那股肆虐的力量,但似乎越是挣-扎,气血的涌动就越是汹涌澎湃。
疼痛如潮水般袭来,比他之前所经历的任何一次都要猛烈,仿佛要将他整个人撕裂开来。
更令人震惊的是,随着气血的翻涌,江薄之原本乌黑亮丽的长发,竟在不知不觉间开始发生变化。
那些散落在肩后的发丝,先是失去了原有的黑亮光泽,变得黯淡下来,随后,颜色竟逐渐变得雪白,如同冬日初雪覆盖下的枯枝,透出一种不祥的预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莫颜心惊,她着急,“江薄之!”
此时正被折磨着的江薄之,试图运转内力,希望能稳定住体内失控的气血,但此刻的他,却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束缚住了手脚,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逆转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莫颜见状,脸色大变,她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连忙上前,想要为江薄之输送内力,以助他稳定体内乱窜的气血。
但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排斥力自江薄之体内涌出,将莫颜逼得连连后退,无法近身。
看着中-央浴桶中的江薄之,他的身影半隐半现。
莫颜深知江薄之此刻的处境危急,身体内力紊乱,若不及时调理,恐有性命之忧。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缓缓上前,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
终于,她来到了浴桶边缘,没有丝毫犹豫,莫颜咬紧牙关,强忍着那股突如其来的排斥感,毅然决然抬脚,坐进了浴桶中,与江薄之相对而处。
温热的药水瞬间包裹了她,带来一丝丝舒缓,却也加剧了体内内力与外界能量的碰撞,让她发抖。
然而,莫颜的意志力在此刻异常强大。莫颜迅速调动起自己体内的内力,与浴桶中特制的药汤相结合,形成一股温和而强大的能量流。
这股能量流如同细腻的丝线,轻轻缠绕在江薄之紊乱的内力之上,尝试引导它们逐渐归位,平息那些狂暴的波动。
莫颜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江薄之内力渐渐稳定下来,只是体内躁动的血液却迟迟无法平静下来,桶内的水温渐渐升高。
挣-扎着,江薄之睁开眼来,看向面前不断替他调理筋脉内力的莫颜。心下触动,但他自己也清楚,眼下的状况,莫颜不适合留在这里。
“你...快走...”江薄之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你别说话!”莫颜脸色决绝。
“江薄之,我娘说了,还有一个方法,你可还有力气?”
“什么?”江薄之有些疑惑。
——
不知过了多久,
。
隐约朦胧之间,好像看见床边做了个白发人影,那人轻轻摸了摸她,随后又亲了亲他,之后就走了。
等莫颜再次醒来时,江薄之不见了。
她收拾好去找舒贞,结果舒贞和她说,江薄之走了。
走了?!
她追问江薄之去哪了?舒贞不告诉她,只是让她这几天好好在宗里修习,巩固内力。
她也这才发现自己的修为又提升了,现在竟然到了地境三阶,隐隐要破天境的区别,
她自己都感慨,她的修仙路绑上了江薄之这条大粗腿后,还真是一路绿灯啊,只要和江薄之睡一觉,就能赶上别人十几几十年的努力了。
害,提升就像喝白开水一样简单,她也很苦恼。
后来,舒贞不让她出谷,一直抓着她修炼。她不能去找江薄之,说来也气,臭男人病一好就提上裤子走人,不留一句话的负心汉。
心里发堵,莫颜每天强迫自己不去想江薄之,老老实实在宗里“修习”,“偶尔”和姐姐们八卦摆烂。
实际上,江薄之并非是不告而别。
他走之前有找过舒贞,让她转告莫颜,
“等我处理好所有事情,我就来接她。”
舒贞故意瞒下来了,接?!就这样就想拐走她的宝贝女儿,怎么可能!
又是一年过去,
莫颜在谷内又回到了之前无忧无虑的日子,只是偶尔会看着远方出神,不知在想着什么。
而在外面,江薄之身份暴露的那一年里,血月教横空出世,发展壮大,为非作歹,诱-人误入歧途。
一时间,乌烟瘴气。
玄月门掌门江乐生忽然退位,其女江映雪接任掌门之位,并主动倡议玄月门和雷音府及祁国和京国,四大势力再次联合镇压血月教。
四大势力不止一次展开过打击行动,但最后都因各种原因没法斩草除根,血月教教主郎星华及护法刘俊驰也在次次围堵中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