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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直心中虽有疑惑,但并不知道王北巅想做什么,只能在内心感叹道:

师父啊师父,您的酒杯和别人跑咯……

王北巅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修长的身姿挺拔如松,俊秀的面庞表情淡然,此时躬身行礼,右手抚胸轻声道:

“小姐,在下与龙宫有些渊源,能否恳请您出手相助?”

“王大侠,您要这么说,可就没什么道理了。”

不等朱婷芸开口,叶直赶忙从越南进怀里跳下,拦到朱婷芸面前,昂着头盯着面前的俊秀男子。

“先不论您此举是否僭越,那家伙刚差点害死我和芸儿,当然我不重要,现在立刻让芸儿去帮那家伙,是否不太合理呢?”

王北巅一愣,消瘦的脸庞流露出思索的表情,没有理会叶直,轻声道:“是在下欠考虑了,抱歉小姐,我这就去和他说明情况。”

“不过话又说回来”,叶直慢悠悠地吐出半句话,虽然王北巅无视自己的态度让叶直有些不爽,但他也自知还不够格能让对方正视自己,还得靠朱婷芸帮自己,而且王北巅的战斗力是他现在所急需的。

叶直顿了顿继续说道:“芸儿呢,是个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的好孩子。虽然才从危险中脱困,但和那家伙也算不上敌人嘛,毕竟还吃了人家元气不是。只是芸儿受到了惊吓,需要缓一缓,倒也不是不能出手相助。”

见王北巅依旧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但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叶直便加快语速继续说道:

“首先呢,吃他元气一事就此作罢,他之前在江上给我们,啊不,给芸儿带来的惊吓和精神伤害我们也不再追究……”

“这第二呢,你断的左臂我和芸儿会想办法,芸儿也表示了歉意,此事也一笔勾销,作为你僭越和请芸儿出手帮助的费用……”

叶直越说越快就差手舞足蹈起来,“这最后呢,芸儿至少得先了解一下,不过分吧?那家伙什么来历,需要什么样的帮助,对芸儿有什么影响,有什么坏处,芸儿能得到什么好处,帮了他之后是否安全,他会不会反咬一口,你又是什么立场……”

叶直从没想到自己的嘴皮子有一天会这么利索,哐哐说了一通,自己都说累了,王北巅在他拦在面前那一刻又重新站直,但那淡然的神情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墨绿色的瞳孔不知是盯着叶直,还是看着远方,叶直也不敢确定他有没有听进去。

倒是朱婷芸从他背后探出小脑袋,表情还有些紧张,对着王北巅不停地点着头,俏皮的马尾也随之一跳一跳的。

“春雨满高楼,寒风卷远流。五百年重遇东侯。恩怨情仇仍未休,曾记否,少年游……岸边雪欲消,似曾见故友,雷鸣怒江黑云压。几多岁月无情过,泪空落,无人说……”

王北巅昂起头轻声慢吟,不知怎的,叶直竟感到一丝沉醉,脑海中浮现出一幅画面:

江边上坐着两个少年,面前是美食好酒,他们聊得正是兴起。初春时节,积雪消融,新柳还未抽芽,少年们高歌畅玩,好不痛快。接着两人飞到江中,或是遨游或是击水,无忧无虑,甚是欢快。

接着画风一转,乌云密布天色沉闷,磅礴的大雨连接天地,寒风袭卷整个江面,浪潮翻涌电闪雷鸣之际,一条长龙黑影在江上忽上忽下,伴随着痛苦愤怒的嘶吼。而一个人影浮在半空中,只是简单地挥手,江中高高跃出几道锁链,硬生生将那长龙黑影拉进了江中,只留下轰轰的雷鸣声……

王北巅的嗓音像是自带乐器的合声,一会空远清澈,一会急切沉闷,悠悠如箫如笛,铮铮如弦如琴,轰轰如鼓如钟,铛铛如唢如铃。

一时间叶直居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沉浸在王北巅的诗歌中,仿佛亲身经历了一切,寂寥苦闷之情油然而生,痛苦愤懑的感觉仿佛要破胸而出,叶直差点就流下泪来。

然而在各种各样的情绪背后,叶直突然灵台一阵清明,才没让眼泪落下来。

“我叶直一个贼,有什么好怨的呢?”

脑海中浮现出的莫名一句话,把叶直被带的七零八落的情绪和感觉,整合到了一起。

对呀,我跟师父学做贼的第一天,他就告诉过我,路是自己的选的,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有什么可抱怨的呢?

天有五贼,见之者昌。五贼者,贼命,贼物,贼时,贼功,贼神。这也是师父所教的五个境界。

贼者,隐晦也,一旦被发现暴露了,此乃“认栽”,什么后果都得自己承担,没什么冤枉,也没什么可抱怨的。贼者,不合世俗人理也……

有时候叶直觉得老头唠叨,不过嘴上还是要说师父教训的是,叶直也会自觉减少内心抱怨不满等负面情绪。只是叶直倒也没那么耿直,他一般还会在心里默念几句,什么圣人不死,大盗不止啊,彼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之类的。

尤其是关于“认栽”这部分理念,叶直觉得还是能跑就跑,能逃就逃。贼命,贼命,没命了可就啥都没了。

所以跟着师父那么久,他心法功法练得马马虎虎,逃跑的功夫却是真的狠下心来死练。导致叶直元气运用的算不上多巧妙,鬼点子却是层出不穷,身手也极为灵巧,而经过长久锻炼琢磨的,对周围细致的观察力,更是连他师父都承认略输半分。

不过还是感谢师父的教诲,叶直心里默默道谢,清醒过来发现王北巅仍站在他的面前,眼中却闪过一丝诧异。

自己情绪变得不稳定,就是你搞的鬼吧!嘿嘿,没想到哥们这么快就醒转了吧……

哼,就觉得你这家伙没安好心,谁没事念什么诗,唱什么歌啊,叶直突然反应过来那股清香是什么。

是他丫的老头子的酒香!

难怪那么熟悉,不过这难听的哭声是谁的啊?

叶直转过头,看到一个彪形大汉已经跪坐在地上,哭得稀里哗啦了,正是越南进。

一边嚎啕大哭还一边捶地,“几多岁月,呜呜,岁月无情过!泪空落,无人说!哇!恩怨情仇仍未休……少年游!”

叶直挠着头头,有些嫌弃地撇了撇嘴,内心很是无语,别嚎了啊越爷,忒难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