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曦一直没有停止给舒老夫人输一些灵气,不论老夫人有没有奇特的感觉,但顾若曦要借她的手保下太傅的命。
舒老夫人看到太傅脸色白如纸的样子,虽说还没有那种死灰色,但看上去也是不乐观的。
顾若曦扶她坐到了榻前的绣凳上,老夫人伸手颤抖着握着老太傅的手,顾若曦趁机也伸手把了老太傅的脉。
手指握住老太傅的手,就先把木灵气输送了一些过去。
过去半夜了,顾若曦也恢复得差不多了,这次输送的木灵气就会更多一些,但因为太医们还在,也不能太过明显。
感觉到了太傅的生机又提高了一些,顾若曦就收回了手,而是蹲下身子轻声说道:
“舒太傅,你一定要撑住,老夫人现在在这里陪着你呢,王妃也回来看你了,你一定要撑住啊。”
一边三王妃也上前抽泣着叫着:
“父亲,你可要撑住啊,母亲…母亲可不能再失去了你了。女儿和淼儿还有很多事要仰仗着你呢。”
老太夫人也沉声说道:
“老头子,我们都老了,舒家还要靠你来支撑起来。你可不能倒下,我就在这里陪着你。我哪里也不去了。”
何统领站了过来说道:
“老夫人,王妃,太傅的身体现在要静养。你们也看到了,这边会留几位太医在这里陪着他的。你们还是去处理你们的事吧。”
三王妃恨恨的眼神看了过来,何统领转开了自己的眼神,话是说了,人是站在这里,示意三王妃和老夫人都走。
三王妃很想骂了过去,但现在这情况不明,她还是弯腰伸手扶起老夫人:
“娘,你还是去休息一下。”
老夫人突然流泪道:
“我与你爹相伴五十年了,这种时候,我要是离开了他,我……你叫我怎么活啊。”
老夫人就哽咽了。跟着进来的宁郡王哼一声道:
“来人,去再抬一个榻来,老太夫人就先住在这里,这里摆一个屏风,太医们除了当值的,都在外间讨论吧。”
然后定定的看向何统领道:
“何统领,这两个老人都过了花甲了,人生也就一个花甲,再说了,我外祖父都这样了,你还防着他能动吗?”
何统领有些恼,但却拿宁郡王没办法。
他敢对老夫人说狠话,但却不敢得罪宁郡王。
宁郡王的话音一落,也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两个人,就从侧屋那边抬了一张软榻过来。
“徐嬷嬷,还是你更仔细一些,你留下来照顾我外祖母,何大人说不能让其他的人进来,那就留你在这里面,要什么东西,叫外面的人给你。”
顾若曦倒是觉得宁郡王果断处事,还是很不错的。
宁郡王转头看向母亲:
“娘,嫂子昨晚忙了个通宵了,让嫂子回去休息一下,这边你要撑住了。”
三王妃其实昨晚也没睡。这种事,谁还睡得着啊。
但知道儿媳妇昨晚来这边就肯定更累了,再加上最近世子的病又反复了,她最近照顾世子本就没休息好。
“好,婧儿,你回王府去看看世子,自己也好好休息一下,娘在这边看着,舒家的事有舒家族里来处理,其他的接待我来。”
欧阳婧应了声是。刚要走,就听一个小丫头来报:
“欧阳先生和欧阳夫人来了。”
自己的父母都来了,欧阳婧自然要去迎一下。
欧阳子信本来就是国子监祭酒,平时与舒家的大先生二先生都是很要好的,而且本身原来就师从舒太傅。
这天色一亮,马上就带着夫人和儿子欧阳鸿过来了。
欧阳夫人看到一脸憔悴的女儿,心疼得不得了。当初女儿要嫁入三王府,她本身是不同意的,但不得不同意啊!
如今女儿成亲都六年了,却连个后都没有,说句更不当的,女儿还是处子之身呢。世子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女儿虽说嫁入了王府,却成了守活寡的人。
欧阳夫人每每想到这个就伤心不已,好在整个三王府的人对欧阳婧很是敬重,特别是三王妃更是为了表示自己看重这个儿媳妇,在婧儿一过门,她家的管家权就全交给了婧儿管着。
虽说管家有点累,但总算是有个事做。
这么一管,婧儿管家的能力就显示出来了,在京城也博得了个美名。
但,女儿的日子过得好不好,当娘的肯定是知道的。
外人只看着王府的荣华富贵,但哪里知道独守空房的苦。
日子还长呢,女儿的后半生该怎么办啊。
听说世子这几天又不行了,欧阳夫人也是担心得不得了。
更意外的,就是今早收到了消息,就舒家出了这么大的事。
欧阳夫人就更多了一层担心,会不会牵扯到三王府啊?
灭门这种事,非一般的仇恨做得出来的,也不知道舒太傅当年得罪的人还是最近伤了谁的利啊。
她一个小妇人,也不敢多想,只是怕牵扯到自己的女儿,一大早他们就赶着来了,也是顺便来看看女儿。
来了才知道,女儿昨天半夜就过来主持这边的事了。
三王妃也迎了出来,互相见了礼后三王妃也让他们先回去休息:
“这边的事暂时还不能处理,还得等上面的消息,灵堂倒是设了起来,可是还不能祭奠。舒家族里的人来了,在那边守着,这边的亲朋这些都还不能进去。”
“婧儿最近也累了,昨晚更是半夜就过来主持着这边,就让婧儿送你们,都回去休息吧。婧儿暂时不用过来了。”
欧阳夫人也客套了几句,就巴不得带着女儿先离开了。
他们走了后,朝中的一些官员来了,刑部和大理寺的人都来了,这么大的事,引得百姓的恐慌,还是得先来把一些事安排好。
他们来了自然把昨晚的一些事再翻过来问了一下,顾若曦和南宫煜自然再做了一番复盘后也快到中午了。
顾若曦就直接提出来了:
“宁郡王,瑾之还受着伤呢,我们先回去了。”
南宫煜还担心着青衣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