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想救众生中的那一人。
年少相识,可却亲手斩断了那段记忆。
短暂姻缘,却如镜花水月,还未来得及正视自己的感情,就被人打得粉碎。
可是为何走到如此地步?
谢非墨抬起眼,从无极雪山上看见白茫茫的大雪。
银发的青年静坐在湖泊前面,白鹤在他身边自尽而亡。
脑海中再一次响起一道声音。
……不想护众生了。
他要众生死!
从无极雪山蔓延开来的阵法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他们看着脚下湛蓝色的阵光满是茫然。
“这是什么?”
那是什么?
棠棠缓缓走到他面前,一头乌发被高高束起。
“谢非墨,你在做什么?”
“为何要开启补天阵?”
谢非墨低头看了一眼地面,“不,这不是补天阵。”
阵法逆转。
是毁天阵法。
棠棠看向谢非墨,看到他脸上的冷漠。
天地在视线中逐渐崩塌,众生泣声传达上天。
混沌从虚无中睁开眼睛,探头看向下界的谢非墨。
——
这是一个出乎意料的结局。
苏聂岚先是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面板,发现她跟闻人虎说话的时候,666把直播画面调转到了谢非墨那里。
闻人虎还在她耳边说道:“这就是一个疯子。”
一言不合就要毁天灭地。
到底是为什么要让这家伙当男主啊?
闻人虎想到刚才听到谢非墨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背后一凉的感觉。
“他不会想要毁了妖界吧?”
不,不会,苏聂岚转头看了谢非墨一眼,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告诉她。
谢非墨如今,一点都不想黑化。
或许只是随口一说吧。
苏聂岚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更何况,小黑龙终于把眼前的禁制给啃开了。
它一双黑汪汪的大眼睛有些好奇地打量着眼前与妖界全然不同的禁地,冥冥中似乎感觉到了某种呼唤。
于是它叼着苏聂岚的衣袖,无声催促着她赶紧进去。
苏聂岚低头看了一眼,匆忙中想道:难道鹤叔做得菜给这个小家伙毒哑了?
对了,她好像没跟鹤叔说她出门了。
妖王宫内,白鹤看着眼前水幕中面无表情的银发青年,有些炸毛。
它伸出翅膀企图甩锅:你都不知道你那个徒弟有多能跑,我刚刚就是在厨房给小黑龙准备下一顿饭菜,谁能想到这小兔崽子就出去了啊?
剑尊:……
剑尊不懂鸟语,他只是冷淡地说道:“去找。
找找找,我去找还不成吗?
白鹤气呼呼地转头就走。
然后由于跑地太着急,一头撞上了狂奔而来的猪医。
猪医非常焦急:“你这只鸟有没有看到一株长得很像香料的草药啊?”
白鹤:……
香料,他刚刚给小黑龙做得菜里面倒是放了不少的香料,猪医说的是哪个?
猪医一拍手:“哎呀,那是我们用来审讯犯人为了防止它们乱叫,特地准备的太极哑草。”
“吃了容易失声。”
“你没吃吧?”猪医抓着白鹤的脖子甩两下。
白鹤:……
它一啄猪医的脑袋,然后拍拍翅膀就跑了。
禁地内。
苏聂岚看到了那条缝隙。
这还是一条只有手指粗细的缝隙,比之前老道士面对的那细很多。
但是当年那条缝隙在顷刻间就开始变粗,而眼前的这条缝隙却是多年只长大了一点点。
似乎是不一样的。
苏聂岚听到闻人虎在身后絮絮叨叨地说道:“我猜测那些怪物就是从这里出来的。”
这里几乎没有其他妖族来过,自从闻人虎失踪之后,更是再没有妖臣能进来这里。
但闻人虎却在缝隙周围看到了一个小小的爪印。
他愣了一下。
再次抬起头的时候脸上变得尤为惨白。
“有妖族来过这里。”是谁?他是从禁地中来到缝隙周围还是从缝隙中来到了妖界。
苏聂岚看向那条缝隙,透过无穷无尽的黑暗,似乎看到了无数双直勾勾地注视着她的眼睛。
天地即将倒转。
她堪堪伸手握住了谢非墨的手臂。
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的黑暗逐渐淡去,她的视线再次恢复了。
床边的黑色铃铛轻晃,苏聂岚眼睛跟着它转动。
她心中闪过一丝疑惑:“为什么这枚铃铛没有声音呢?”
门从外面被人叩响,有人朗声说道:“阿岚,今日是你的大喜之日,赶紧出来,你道侣来接你了。”
苏聂岚坐起身,在面前的梳妆台上看见了自己凤冠霞帔的装扮。
好陌生。
她打开门,门口站着她的父亲苏敛,苏敛笑得很开心:“阿岚,这是你第一次出嫁,我这个当父亲的真是非常开心。”
苏聂岚心想:第一次出嫁?
也就是说她还可以有第二次第三次?
她满意了,站在门外的青石板上,她有看到了好多熟人,年青衣,慕容熙,还有两只显得格格不入的家伙。
这两个家伙头顶上还有两只毛绒绒的耳朵,而且双眼呆滞,看起来就傻得很。
她没忍住上前摸了一把他们的耳朵,收获到两双震惊到极致的眼神。
嗐,真小气,摸两把都不让,苏聂岚遗憾地收回手。
然后她那只摸过虎耳朵的手就被另一只大手握住了。
那只手心温热,触碰她的时候带着怜惜。
她抬起头,看见了一张俊朗的脸。
“啊,哪里来的美人?”她忍不住问道。
那只手的主人先是给她手心擦了擦,立志不留一根虎毛,闻言微微挑眉:“……我是你道侣。”
苏聂岚惊喜:“哇,这么好看的美人,给我做道侣吗?”
谢非墨顿了一下,看向苏聂岚的视线带着些许无语。
倒是身侧的苏敛朗声笑道:“我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啊,谢家小子可要好好对她。”
苏聂岚凑到谢非墨眼前:“美人,好奇怪啊,我听到我这个爹说话就犯恶心。”
谢非墨淡淡扫了她一眼。
“其实我听我爹讲话,也有点恶心。”
苏聂岚再次惊喜:“看来我们都是不孝的儿女,我们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