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君临和时阿亡在未被开发过的原始深山里有说有笑。
在山里和山脚来来回回几次,把自己能采到的菜和草药一捆一捆的搬到山脚下。
野鸡蛋一捡,不知不觉就是一箩筐。
他们还发现了一片野芋头地。
放眼望去大片大片的叶子挤在一起。
“君临弟弟,我们运气真不错。”
“是啊,有了这片芋头地,五湖镇里的那些镇民就不用每日只吃野菜。”
“深山危险,这两天带他们来挖,在我们走之前他们能挖多少就多少。”
俩人又在周边附近检查了一圈危险性,放走了好几只要攻击他们的毒蛇。
又分开抓了五只野鸡,清理完鸡毛内脏,用芋头也包了起来。
美美的吃了一顿饱餐。
休息过后,又开始在山里忙碌。
直到他们逮到一头三百斤重的大野猪。
他们互相看着对方,他们没有空间,也没有力大如牛的力气。
时阿亡只能回去叫人。
时君临留在原地,替闭眼的野猪分尸,麻利的把肉和内脏分开。
时阿亡回去的速度很快。
找到祝之泽后便让他安排人跟自己走。
祝之泽一开始觉得她说的有些夸张,谁都知道深山里危险重重,吃人的飞禽猛兽,咬人的毒虫蛇蚁,无一不是致命的。
他们虽然生活在密林,但绝不会去危险的深山中。
周边有什么他们就吃什么。
反正饿不着。
偶尔有猎物迷路下山,他们就会添点肉味,但这在队伍要排队,从老到小,从小到妇,最后才是男人。
祝之泽还是让队伍将近一半人跟着时阿亡走。
主要是他们的力气不大,凸起的骨骼很脆弱,被太重的东西一压很容易骨折骨裂。
而且万一人去少了,时阿亡说的又是真的,那岂不是自己耽误了事,又辜负了他们对自己的信任。
太阳落山前。
时君临才提着几只野鸡,背着一箩筐野鸡蛋,走在队伍最前面。
队伍里人满脸笑容,谁也没有空手,个个满载而归。
祝之泽看到这么多野味食物,整个人被惊的呆若木鸡。
他们这哪里是山里逛一逛。
简直就是去山里进货去了。
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在大山里就算再有本事的人,也不可能运气爆棚这样吧。
野猪野鸡野兔野狍子,哦,还有两只野山羊。
多个品种的一捆捆野菜。
他们还采了一些常见草药给队伍里的老大夫。
夕阳下。
小镇里人忙忙碌碌。
祝之泽收起眼神中的震惊回过神,看了一眼时君临身边的几个人,缓缓走到时君临面前。
“时大人,请恕下官冒昧。”
“祝大哥,有什么话可以直说,不必如此客气。”
“哦,对了,你叫我君临就可以了。”
“这是以下犯上,万万不可。”
“这里没有外人,我们就别文绉绉的说那些咬文嚼字的话了。”
“礼节什么就都免了,怎么舒服怎么来。”时君临说话豪爽直白,没有一点架子。
他本也是一村的平民百姓。
能有如今,全是他小妹的功劳,不仅教了自己真本事,还让自己短短一年内充实了自己,从一字不识,到现在也可文绉绉的与读书文人浅聊几句。
当然这些离不开胡三文和胡言舟父子的帮助。
没有他们日夜耐心的细心教导,就算他天赋再好,再努力,也不可能有现在的自己。
祝之泽对上他的眼睛,笑的斯文恐怖。
“那下官就恭敬不如从命。”
时君临知道他不能剥夺别人开心的权利,但他还是直白的开口提醒了句:“祝大哥,有些话我本不应该说,可我觉得还是如实告诉你的好。”
“若是有外来的人来此,你们还是不笑为好。”
“你们不笑就只是阴森,笑起来那就是阴森森。”
时君临语气平淡,没有任何贬低嘲讽的意思。
“君临兄弟,说话还真是直白。”
“没办法,我们乡下人亦是如此。”
两人相视浅笑,边走边聊。
祝之泽这才知道,原来眼前这个一表人才的时君临和长相清秀的时阿亡,并不是世家族的贵公子和小姐,他们小时候都是在农村里摸爬滚打长大的。
可他们现在看上去,完全脱胎换骨。
祝之泽又重新打量了时君临一次。
还是在他身上看不出什么。
两人说完话,加入了忙碌中。
时君临炸了满满一锅猪油,熬了加入草药的筒骨汤。
时阿亡熟练的掌管着大勺,与镇民们很快就熟络起来,炒出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
香味勾的所有人不自觉的吞咽唾沫。
“时姑娘煮的东西也太香了吧。”
“是啊,是啊,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好吃的。”
“真是太香了。”
他们忍不住用力的吸吸鼻子,闻着空气里的香味一脸期待。
时阿亡做菜的时候把几个想学着做菜女人叫到锅边,毫不吝啬的把做菜的本事教给她们,教她们认识辅味的食材。
当初时藐藐就是这样的。
在煮东西的时候,对他们毫无保留。
停下忙碌的时候,月亮已经老高。
他们借着月光,在大宅子后院席地而坐,拿着自己装好饭菜的碗筷,狼吞虎咽满嘴流油。
一个个对他们的厨艺赞不绝口。
时君临知道他们如今的肠胃,定然是不能吃太多的东西,所以他还是限制他们的食量。
第二日,时君临和时阿亡便带着几十号人前往深山。
将那一片芋头地挖空一大半。
给他们捉了一点猎物。
与他们一起修建小镇上的房屋。
连续在小镇待了五日,时君临时阿亡觉觉得小镇上的事都已差不多,便背上包袱不再逗留,在第六日的清晨骑上马,与祝之泽告别。
“祝大哥,后会有期。”
“君临兄弟,时姑娘一路保重。”
三人拱手行别。
“驾--”
马儿仰起头一声马鸣,快速奔跑,朝着镇外小路哒哒哒的跑远。
祝之泽目送着他们背影的消失,轻轻叹气。
“唉,希望你们一切都能顺顺利利的,早日离开这里。”
一阵风轻轻吹过,祝之泽消失不见,他嘶哑的声音随风消失在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