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苏源已经将纳物戒递了过去。
“萧家并没有什么太珍贵的东西,我唯一能拿出来的也只有这血梅了,金兄就收下吧。”
金若空伸手接过。他给苏源的那些奇物,是许久前就准备好的,但却是给自己准备的。
只是如今他也是用不到了,相比起血梅这种保命之物,他自然希望后者越多越好。
“既如此,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眼下局势变幻莫测,你我便犹如那水中浮萍,要是不想随波逐流,那就唯有彼此依靠才行。”
苏源点了点头,同样叹道。
“是啊,唯一怕的便是那水流湍急,你我依靠也难以成事,不过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一切总会有所出路的。”
金若空不再感慨,而是露出笑容。
“会有出路的,一定会有!萧兄弟,你且先回去吧,别忘了我嘱咐你的事。”
苏源笑了笑并未回应,而是直接催动墨牌召唤出光门走了进去,但刚返回房间,他便察觉到了门外有人窥视,不由的眉头一皱。
而下一刻,一道声音也从门外传了进来:“萧燃,我的东西,你好像并未还我啊。”
苏源自然听出了说话之人是谁,略微迟疑一瞬,还是走上前打开了房门,脸上极为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善逸公子不说我都忘了,这千面还给你。”
说着,他从纳物戒中取出千面递了过去,但金善逸接过后,却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而是直接走进了房间四处环视。
此时的苏源也无法阻止对方,但好在他一直提防金若空的监视,在这房间中所留的痕迹并不多,甚至连他布下的阵法也只是稀松平常之流。
金善逸没看出什么端倪,但也并未离去,而是坐了下来,指了指房门说道。
“把门关上吧,我有事想问问你。”
苏源不知对方目的如何,他更是还没来得及查看玉牌,暂时也只能应承下来,关上房门后,举止有些拘谨的问道。
“不知善逸公子想问我什么事?若是还关乎杀金若明什么的,你也无需再问,事关我萧家存亡,我定会尽力一试。”
金善逸手拿着千面,放在脸上比了比,又仔细端详了片刻,这才问道。
“这千面的事你是如何得知的?金若空能跟你提起这件事,应是另有缘由,所以你俩利用千面做了什么?”
金善逸问的相当直白,他这一晚上也同样没有休息,而是仔细的梳理了一遍所有的事。
金若空获得治疗之法,是在他预料之外的,但这也确实是给他提供了机会,至少不用再想方设法的杀了对方,甚至还能加以利用。
而他同样也深知防人之心不可无,千面的能力他又不是不知晓,若对方早在之前便有了谋划,他必须要有所准备才行。
苏源并没有立即回应,甚至没有任何要回答的意思,而是朝金善逸做了个请的手势。
“善逸公子,此事你若想知道,直接问金兄便好,又何必非要捏我这个软柿子?我虽不满你们的决定,但说到底我也是金兄的人,这种背叛之事我绝不会做!我一会儿有事要出去,你请回吧。”
金善逸听到这话,上下扫视着苏源,他对这个回答虽然早有预料,但对方竟然没有任何迟疑的拒绝,还是让他有些失望。
“萧燃,你应当知道我们这几个人中,我是唯一一个能真正保下你萧家的人,你也看到了,金若空只是嘴上说说,到时他自身难保,哪还有闲心去管你?”
“说句真心的话,我对你极为的欣赏,不然此前也不会劝说你离开,来我这边的好处显而易见啊!”
苏源沉默不语,快步走到房门前直接打开,语气略显冷冽的说道。
“善逸公子,不送!”
“好好好!”金善逸一连说了三个好,终于是起身向外走去,同时还不忘提醒道。
“萧燃,你真的让我有些意外啊,不过别忘了你所答应之事,萧家对我可没有半点恩情可言,而我也不是金若空!”
此时的苏源面色铁青,一字一顿的回道。
“不劳善意公子费心,我既然答应了。自然会尽力去做。”
金善逸点点头,背负双手直接离去,没走两步就听到了,剧烈的关门声传来,微微一笑,没有多言,朝着顶层的大殿走去。
而房间中的苏源,面色极为难看,但心底却清明一片,他知道对方不是来问千面的,就是想走之前再打压一下他,让他不要再有别的心思。
“金家这几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这金善逸更是极难对付,我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尽量降低他们的戒心,如此才能更好的布下后手。”
想着他从纳物戒中,将那枚玉牌取出,他知道这一切的根源或许就在这玉牌里,直接探入心神开始仔细的查看起来。
与此同时,墨方顶层的大殿内,金善逸打着哈欠走了进来,如今的天色也不过是刚刚见亮,再加上雪沙洋黑云遍布,墨方又整体以黑色为主,到显得的这大殿还是有些昏暗。
但这却丝毫不影响大殿中还有修士饮酒作乐,金善逸随意的瞥了几眼,向几个与他行礼的修士点了点头,直接朝大殿后方走去。
只是没走几步,他就停了下来,皱着眉头向身后看去,问道。
“蓝无时?你一直跟在我身后做甚?怎么?你这是打算违反誓约投靠到我这边了?”
蓝无时拱手一礼,面带笑容的回道。
“善逸公子又拿我说笑了,这个事又不是我这个小辈能决定的,我只是想与公子你打声招呼罢了。”
金善逸微微凝眸,思索了片刻,将其扶了起来,笑道。
“我此前都说了,你我同辈不用这么拘谨,正好我也有件事想问你,我听说金若空从你那里获得了,治疗他病症之法,可有此事啊?”
蓝无时被苏源从房间赶走后,便在大殿中守了一夜,他也见识过金若空所用的光门,但他也没有其它的办法,所幸终是被他等到了。
而且对方所问之事,竟还是治疗之法一事,这让他心中升起了诸多猜测,依旧恭敬有礼的回道。
“的确有过此事,但善逸公子应当也知道,我只是个小辈,在家族中根本没有什么分量,也只是听命行事罢了。”
金善逸闻言眼睛一亮,语气和善,却又好似命令的说道。
“金若空的病症多年都没有任何改善,你们蓝家倒还真有些本事啊,我对那治疗之法也是极为好奇,不如给我一份,也让我研究研究如何。”
蓝无时想都没想,直接摊开了手,表情有些为难的回道。
“善逸公子,不是我不给你而是我也没有啊,那东西就一份,而且一旦拓印直接自行销毁,哪里会有多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