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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父皇!小心呀!一定要小心呀!程古贤有问题!”

刘梦棣喘着大气跑到皇帝刘泷的身边,见得那程古贤的尸体一下子放下了心来。

“原、原来,原来已经杀了呀。吓我一跳!真是吓我一大跳了!”

皇帝刘泷指着那程古贤的尸体问道:“小六子!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父皇,这一时间也说不清楚,您、您还是先回宫里,儿臣事后向您禀报!”

刘泷急道:“ 你说来即是了!”

“一切的一切皆是此人阴谋!”

“什么?”刘泷不解地问了一句。

刘梦棣连忙看向了那玉簪隐侠,并说道:“这次多谢女侠了!父皇不喜生人,女侠还请快些离开,至于谢礼……”

“谁要你的礼!”

玉簪隐侠哼了一声转身便走。

玉簪隐侠虽然这么说,但她的心中却是极为高兴。

一是因为刘梦棣答应了要给自己谢礼,二是自己实打实地得帮了刘梦棣一个大忙。

所以只要将来机会合适,她就可以向刘梦棣提出各种无理要求,刘梦棣还必须要答应!

而刘泷此时却有不一样的心情。

他刚想要将玉簪隐侠叫回,刘梦棣连忙说道:“父皇,江湖人物即是如此桀骜不驯,还是让她走吧。她不会与他人说今夜之事的,还请您放一万个心,倒是这个程古贤,您就不该让他靠你这么近!”

“你知道他有问题?”

“知道。但、但刚刚您与洛王皇叔正在话头上,不许儿臣插嘴,儿臣实在没办法说话。而且程古贤自踏入仕途以来官声极佳,您也定然不会相信儿臣的话的。所以儿臣只得拜托给了那位女侠。也不是我不与薛统领交待,您知道的,他就是一瞎子,有的时候做事真的极不认真……”

“少说他!”刘泷严肃地问道:“到底怎么一回事!”

刘梦棣看着那越走越远的玉簪隐侠,这才说道:“您不是让蒋宗宪监视了原潜渊先生石奇川么?并且在监视之时发现了他帮别人在儿臣的藏春院里定了个雅间!儿臣问过那些姑娘了,当时在雅间等人的是一个叫叶素问的人,那人医术十分高超,在陇南颇有声望!”

“叶素问?”

刘梦棣解释道:“这是个假名,叶素问即是解金匮,也就是父皇您御极之前于宫中失踪的解太医!”

“是他!”

“是!解叶同音,且在医术之中,素问与金匮是同论而语的,所以臣当时就想到了这二者极可能是同一个人!”

叶子的叶字繁体字应该写为枼或叶,原意即是指的树叶。

而简体的叶字才是姓氏中的叶。

口字旁指的是嘴,右边十字其实是个“甲”字。

甲字是天干第一位,原始意思即为第一、冠首,比如甲天下。

虽然魏晋时期的文人习惯将植物的“叶”简写成姓氏的“叶”,但又因为隋唐后科举就繁不就简的原则,将叶姓的叶字都改写成了代表植物的叶字。

叶字的本意指的是众人合议一事时发言最重要的那个人,也引申为主持人。

后来“议会”的“议会长”就以叶为姓氏,即为叶阳氏。

叶字在被作为姓氏以后就得造出另一个字出来用于表示动词,在使用过程中于是就分分化出了协字。

协字,也就是协商开会的意思。

而“解”字在古意之中即为分解、分割之意,后来也引申用于和解、调解之用,与协字其实也是同音同用。

不仅如此,“射”字也同理如此。

所以,叶、叶、协、解、射这五个字在古时一直都是同一个发音。

此时,皇帝刘泷才点头说道:“如此说来石奇川是帮解太医定下的那个雅间了!”

“非也,潜渊先生一向洁身自好、不喜应酬,别说是青楼了,就算是酒楼他也少去。解太医在青楼里更没与姑娘们有太多的言语,无歌无曲只是一味地坐着等人。这两种人如果想找个地方与别人说话,绝不可能是在青楼!最好的地方当然就是他石家的大院了!所以,儿臣当时就想应该是有人为了与解太医见面而让潜渊先生帮着定下的雅间。”

刘泷问道:“是有人让石奇川定下雅间并通知解神医去藏春院相见的?”

“是。“

“石奇川与解太医有所联系?”

“如果解太医也是豫王旧部,那一切也就不难解释了。”

刘泷有些紧张地追问:“要与石奇川见面的是谁?”

“儿臣的藏春院是四大销金窟之首,在那里不管是茶围还是面友,都会花银如水。约在那里见面只能证明那人想要摆排场!如此,便能显出自己身世的不一般来!”

“身世?”

刘梦棣问道:“父皇今日没见着二哥?”

“没有!朕为了来洛王府,根本就没让任何人进宫!此时他们还以为朕还在紫宸殿呢,你问这个做甚?”

“前些阵子不是有一个人自称自己是豫王世子在长安城中招摇撞骗么?儿臣与太子回来之时遇到了前朝周室所谓柴三太子的人马,一个叫陶春时,一个叫江有汜,他们亲口承认那所谓豫王世子即是柴三太子培养出来的,甚至那豫王世子都不知道自己是假的!回头您一问太子便知晓了。”

刘泷问道:“你是说……解太医等的人即是那个豫王之后?”

刘梦棣回答道:“应该是这样。解太医可能真知道豫王后人的生辰八字,所以假豫王世子在从洛王皇叔那里得到了生辰八字以后,便让潜渊先生帮忙约见了解太医。其目的就是让用生辰八字来让解太医证明自己的身份,并且得让潜渊先生知晓,好让豫王旧部为他柴三太子所用!”

“原来如此!”

“但卫殿煌那些人并没有轻信,更没与周室柴三太子人马合谋,故洛王之事里并无豫王旧部的身影。且洛王自己也不相信柴三太子部下的话,说是洛王与豫王后人结伙谋反,不如说是洛王皇叔借用此事将柴三太子的人马给引出来,好方便父皇您追查。但洛王世子却是相信了,并与之有所勾结,”

“洛王的心思朕知晓,好话你就不必说了,你即是知道这么多,可知那日假冒的豫王后人为何不去藏春院?”

“这事是个意外,他在儿臣的银勾黑白院里把银子给输光了,没有钱就付不了账,付不了账就会因为摆不出排场而失了面子,旧豫王世子并不知道自己的假的,以其王爷做派自是拉不下脸来,所以那天他根本就没来!”

刘泷点头说道:“还是你查得细呀,可这与程知县有关系?”

刘梦棣两眼一瞪,连忙说道:“难道蒋宗宪与贾子虚没与您说儿臣为了帮父皇您查那点破事差点把命搭在大雁塔里了?”

“说了,朕原本想给点你点什么补偿安慰,但想一想还是算了,你这人经不起夸。”

“父皇……”

“且说你的,朕没空与你闲聊。”

刘梦棣只得继续说道:“当时儿臣虽然没明白赤冥真人与霍姓和尚是谁雇佣来的,但却想到了他为何会知道那些假和尚会在大雁塔里行事。”

“嗯?这是为何?”

“不管是大慈恩寺还是白马寺,想在这样的国家寺庙里当和尚,就得有太常寺的推荐信呀。虽然那个自称是赵轾的豫王旧部可以帮着造假推荐信,也可以让潜渊先生帮着造假印信,但有一关假和尚们却是过不了!”

“什么?”

刘梦棣道:“父皇您只管国事,可能不知道地面衙门的一些章程。和尚在入驻大慈恩寺、白马寺的时候是要拿着渡牒去衙门里报备的!那些人即是假和尚,度牒又如何会是真的?又如何能骗得过监寺的双眼呢?”

“嗯?什么意思?”

“原本儿臣是想,那监寺圆通会不会与假和尚们是一伙的?但想了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毕竟圆通也是要救那枯荣禅师的,如何又会与假和尚勾结呢?想来想去……”

皇帝刘泷点头说道:“只能说明长安县衙本身就有问题!”

“是!儿臣甚至怀疑那些度牒就是经的当时还是长安知县的程古贤之手。如此一来那所有的事情就都能说通了!那赵轾看穿了假豫王世子身份,辱了其旧主,所以欲杀之而后快,于是便帮那些不愿意归附自己的豫王旧部弄去了大慈恩寺,眼睁睁得看着假和尚们劫持枯荣禅师,而后就等着朝廷这边对那些假和尚下手!只是……”

“这赵轾还真是个聪明人,你刚刚说只是什么?”

“只是这些假和尚要万一有一个活口,那且不就会将县衙门那个帮他们过审度牒之人给暴露出来么?”

“这倒是个问题!”

“所以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会有人买凶去杀那些假和尚了!他即是怕度牒之事暴露呀!”

刘泷想了想问道:“赵轾自己就不怕那衙门里的内应暴露给朕么?”

“不怕,只要杀光了那些假和尚就行了!如此假豫王世子即暴露在了父皇您的眼皮子底下,您一定会想办法除掉那假豫王世子,后面之事也就不用他赵轾去担心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