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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喜庄之前是李茂用于款待一些官吏及商贾上的“朋友”而修建的。

为了伺候好那些李茂想要巴结与结交之人,他在双喜庄里没少花费心思。

如果说刘梦棣的青楼只是销金窟,那么李茂的双喜庄那就是真正的赢窟与魔窟了。

能让臭不要腰的刘梦棣都觉得不耻的行为,李茂用他的双喜庄是全都做了!

而现在双喜庄不知道为何却被皇帝刘泷赐给了四皇子岐王,这让岐王一下子有些膨胀了起来。

越是膨胀的他,越是忘了自己身上还有四万两的亏空。

夕阳挂黄昏。

刚放暖一些的气温在落日悬于山头的时候,一下子又沉了下去。

虽然斜阳照在双喜庄里的塔楼之上,但塔楼外面守着的侍女与侍从却显得有些瑟瑟发抖。

塔楼有三四层楼高。

一楼之内全是侍女佣人在忙碌地走动着,而二楼灯火通明,像是在举办着什么宴会。

过年,即是吃吃喝喝。

户部众臣工能坐在一起聊天说话,工部众官吏自然也是一样。

陇王党们也在这时候被大皇子召唤着一起吃了一顿饭,四爷党这里也是不甘示弱的。

来双喜庄塔楼二楼参加宴会之人此时个个聊得热火朝天!

就连坐在主人位上的四皇子也露出了满脸的笑意出来。

因为喝了酒的缘故,那四皇子的脸上显得有些发红。

他向着一边招了招手,对在场的一众同党说道:“近日父皇又赏了我一件东西。众位请看!”

那四皇子岐王说话的同时,一名侍女捧着一个托盘就走了。

托盘上用一块红布故作神秘地盖着,引得众人都安静了下来,抻起了头看向了侍女。

侍女走到四皇子的身边,那四皇子大手一挥,便将那块红布给扯了下来,并扔到了一边。

在四皇子的示意下,侍女向着宴会场中间走去,并在众人的面前都走过一遍,这才回到四皇子的身边。

众人都抻着头看着,连连发出惊叹的声音来。

四皇子得意地说:“这一块玉,原本父皇是要赏给太子的。谁叫太子不争气,懦弱得很,父皇于是便赏给了我!”

四皇子话一说完,会场中的一名书生模样的人连忙大声地说:“帝君之重器,莫重于令。人王之重宝,莫过于玉。故始皇帝以玉为令,制以玺印,传国于世。皇上赏四爷您这么一块宝玉,结果不明而誉了呀!皇上即是心中已经有意愿……四爷,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得改称您为太子殿下了!”

四皇子一听,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摆着手说道:“言过了!言过了!也好在这里都是自己人。苏五诵,你这话要是传人传出去,可有你好受的!我们言到而止,不必再说那些!”

刚刚说话之人姓苏名言息,字五诵,是四皇子十分重视的门客之一,更是一位举人。

他不只有巴结说好话的本事,文字功底也十分深厚。

过完年就是会试,没有人会怀疑苏言息中不了贡士,包括四皇子在内也都十分看好这个人。

四皇子在说完那些话以后,指着那块玉说道:“正如苏五诵所言,玉者国之大器。本王若是留着这件东西,还不知有多少人要在父皇面前诽谤于我,说我要陷害太子并与之争谪什么的。父皇将来要将皇位给谁,那是父皇自己决定的,我们这些臣子们哪里可以去揣摩君父心思!”

四皇子这话有些言不由衷,但他的话里又透着一种,将来太子之位是谁的还善不可知的话外音在里头。

在场的众人心中各有体会,都没有说破什么,接着听四皇子说话。

那四皇子又道:“即是本王不能留下此物,且今日本王如此高兴……本王想将此物转赐给在场的其中一人!”

四皇子话一说完,在坐的众位都聒噪了起来。

此时,那举人苏言息拱手问道:“敢问四爷,您想将此物赏给谁呢?”

四皇子呵呵笑道:“此物就此一件,不能人人都有,必定是能者得之嘛。在场没有白丁,不如我们以文辞为胜,你们看如何?”

苏言息马上赞许道:“甚好甚好!就比拼诗力,佳优者得,说不定后世还能引此为佳话呢!”

苏言息说完,在场却有一人大声地说:“四爷!万万不可!”

众人向着声音看了过去。

只见得宴会场末席边上,坐着一个人。

那人三十来岁,看起来十分儒雅。

他的打扮虽然与苏言息无二,看样子也是举人一类的人物,但他的气息更加沉稳,且从脸上看不出半点阿谀之色。

与谄媚的苏言息相比,这个人的气质更加正直,好似与这个现场有些格格不入。

那人此时正挺直着腰身向着四皇子拱着手。

四皇子的脸上有些不自然起来。

他扫兴地问:“潘时良,本王此举又有何不妥了。

时良是这位末席举人的字,他的全名叫潘季夫。

那潘季夫拱手言道:“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自己作的诗作当然会说自己的好,别人写的诗作,也因亲疏之故而各有所批。赢的人自是得意,输的人定然不服。四爷莫要伤了众位的和气才是。且您不当将御赐之物拿出,而该摆上香案,日夜焚香才是。”

四皇子却是轻笑一声,说:“儒生痴见。父皇不知赏了我多少此类之物,要是都拿出来供上,我有多少间房屋都不够摆的!”

“那也不该转赐他人!”

“好了!”四皇子言道:“一个物件而已,父皇不在意,我也不会在意的!潘时良你若是想要,那便凭本事来拿就是了!照依,各育一急作之诗,论之最佳,便赏!”

四皇子虽然这么说,但那潘季夫却还是不依不饶地说:“四爷三思!此物当收起来为好!且沈礼部有他宴未至,杨侍郎回了灵宝老家,牛侍郎更是因病而假,此三人不在,怕不得公允。”

四皇子说:“他们三人皆是朝中重臣,与你们这些书生是不同的。他们也早过了作诗争才的年纪,便随他们去吧,我们且玩我们的。”

四皇子实在是不想让潘季夫再说下去。

他转而看向了坐在一边正在独自一人喝闷酒的范元芳。

范元芳不只是翰林院修撰,更是上一届殿试的状元,若是说到作诗与文采,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比他更有资格说话。

奇怪的是范元芳好似并不在意那块玉,更在意杯中的酒。

四皇子唤声说道:“范翰林?范翰林!”

范元芳此时才回过头来,看着四皇子问道:“四爷有何吩咐?”

四皇子笑道:“你且以此玉为题,随随便便做一首诗出来。”

“以此玉为题?”

范元芳好似没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就作诗而言,范元芳却是不怵在场的所有人。

他狠狠地喝了一口酒,一甩发际,而后像是醉酒的诗仙李白一般,喃喃地吟诵了起来。

“青衫旧袍跨独楼,

恰似老叟驾孤舟。

沿徘弱水寒铁索,

东岸姻缘西岸投。

飘摇年岁月无偶,

空苦离烟人自瘦。

覆水侵江难回首,

断魂闲愁更难收。“

范元芳在念完以后,众人都有些呆愣。

一是因为这首诗并不怎么压韵脚,也没写出什么意境或是事情出来,就体现了一个寂寞空虚冷。

二是众人觉得状元郎不该就这点文笔,如此有些失水准的诗句,更不该出自这位文坛怪杰的口中中。

但是能急情作诗而写成这样,也算是少有的了。

四皇子也有些不满意起来。

他说道:“范翰林今日是怎么了?如何这般低沉?”

“没什么,就只是……正所谓佳节思亲。父母不在身边,故而臣无心作诗。那块玉,我怕是得不走了,四爷您叫他人再来作诗吧!”

四皇子见得范翰林不在状态,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那范元芳却是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

他再次拱了拱手说道:“扫了四爷的雅兴,是臣的过错。臣……臣到外面吹吹寒风,想来一会儿便有诗意了!还请四爷见谅!”

四皇子客气地说:“范翰林请自便,你若是做出来诗句了,一会儿回来我们再论!这首就不算了吧!”

“那臣便谢过四爷了!”

范元芳说完这些以后,便径直得向着厅外而去。

他一走去,宴会场里便马上又热闹了起来。

范元芳来到屋外,深深地做了一个满呼吸。

发着寒意的风抚在范元芳的脸上,让他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

范元芳看着天色渐黑的双喜庄心中感慨万千,一步步地向着院外而行。

突然间,一个小个子从一边窜了出来,直直得便向着范元房的胸口撞了过去。

范元芳的身上虽然有些疼痛,但对面之人好似并没比他好多少。

只见得那小子与范元芳撞了一个深怀以后,便摔坐在了地上,脸上显出了一阵惊恐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