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弱了,最近怎么总有人闯入。”
目睹狂狼三兄弟死去全过程,她将墨弓放至后背驾着,脸上波澜不惊,仿佛只是捏死了几只虫子。
被这么多人围攻,她不确定前一个人死了没,轻轻一跃,踩着林间的枝丫向齐道临坠落到方向赶去。
另一边,最后的符箓终于还是挡住了三兄弟的攻击,不过留下的余波令他状态更差了,伏在地上又吐了几口淤血。
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隐约中一道绿色的高挑身影正在逐步接近,他本能地觉得就是她出手救了自己。
感激之际,红得发紫的嘴唇艰难地动了几下:“谢……谢。”
月吟溪站到跟前,意识到灾祸是眼前这个人类引来的,但他又不构成伤害树林,自己不能出手。
而且,看样子他也快活不下去了,算是罪有应得。
“离开这里。”她的话语不带丝毫感情。
她身前屈着身子的男子听到了这句话,打量了一下周围,哭笑几声。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将麻烦带到了你的家园。”
是的,近乎浓郁的妖气,古树遍布的树林,充裕的生气,他几乎瞬间就判断出了这是什么地方,树妖一族的领地。
宗门藏书的地方很少人去,他则是恰恰相反,经常去浏览藏书,其中有着不少妖族的记载。平常的没记住多少,但这种特殊的种族却是耳环熟于心。
他颤颤巍巍地起身,周围焦黑一片,正午的阳光格外的刺目,他眼前一黑,瘫倒在地。
月吟溪静静的看着,在他倒下的时候眼角跳动了一下,取出墨弓,箭头对准着他的脖颈,弓弦被她拉得微微弯曲,并未拉至满弦。
由此保持了几分钟,她放下了弓,清冷的眸子里罕见地出现了迷茫,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想杀他。
是取死有道,但其未入吗?
“吟溪姐,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犹如林间清晨百灵鸟的鸣叫。
月啼暇注意到这边的变故,姗姗来迟。
不知怎的,月吟溪眼神微变,将齐道临一脚踹入旁边的仅剩不多的草丛里。
她月吟溪,从不是心慈手软之辈,在外人或是族人面前,从来都是如此。
她在林间穿过,和匆匆赶来的月啼暇撞上。
“族长。”她喊了一声。
“吟溪姐,都说了,叫我阿暇就可以了,没必要这么生分。”
“族长,有外敌毁林,已经被我全部诛灭。”月吟溪还是面无表情,仿佛一个冰冷的机器。
月啼暇无奈地抚了抚额,一副苦恼的样子,明明以前的吟溪姐不是这样的,可自从当上了信灵性格就变了一个样。
对她这个从小到大的玩伴都带着一股子恭敬味,对着其他族人更是不假辞色。
“这样吧,我去喊其他族人来帮忙,还有阿奶,看看这里怎么解决。”
阿奶是上一任族长,活了很久,什么事情都见过,但她即将走到寿元尽头,将族长之位传给了她,这种非自然毁坏的树木她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求助阿奶。
“嗯,我在这里守着,你去吧。”
月吟溪望着月啼暇走远,消失在视野中,等了片刻,才转身往齐道临的方向去。
“到底要怎么处置那个人类呢?”
不一会儿她就回到了原地,撇开草丛,狼狈的人类男子已经昏死过去,口中吐着白沫。
月吟溪抓住齐道临的后领,把他拖着走,男人的衣衫和地面亲密接触,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林间的地面总是有许多大小不一的石块,大的半裸露出地表,小的则完全在地表上,这可苦了齐道临,虽然在昏迷状态,但嘴里下意识发出闷哼。
声音不大,月吟溪听得清清楚楚,她也觉得这样不太好,棕色的瞳孔里有着些许不自然。
想了想,手移到他的背上,就这么提了起来,恐怖的臂力。
就算是提着一个人,月吟溪也轻松跃上枝桠,不过二十余步,就来到了她的小树洞,也是她的家。
月吟溪的家几乎在林子边缘,她早就不和族人们住在一起了,也只有重大事务的时候会回去。
在她的印象中,上一任信灵也是这样的。
小树洞不大,容纳她一个人生活却是绰绰有余,洞内有一张由青叶和枯木打造的小床,边上挂着许许多多的小玩意,十分精美,一看就花费了很多心思。
抿了抿嘴,犹豫了一下,月吟溪将齐道临放置到自己的小床上,胡乱找来了一些药草塞进他的嘴里便出了门。
她还要赶在月啼暇和前族长到来之前赶回去。